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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在中國

艾克曼(David Aikman)

中國遍地都有基督徒

中國現在有13億人口。各種不同的統計數字顯示,中國基督徒人數大概佔總人口的6%到10%,我是喜歡採用比較保守的數據,所以我估計基督徒的數目在7千萬至8千萬左右。中國處處都可以看見基督徒。他們中間有掌權者的兒子、女兒,有高官的後代,有幹部、律師、法官、外交官和平民百姓等。

再來看天安門事件。被通緝的21位學生領袖當中,已有六位成了基督徒,而其中四位還成了傳道人。甚至一些更早期的政治激進分子,現在也成了基督徒了。例如1974年在廣州發動大字報的王希哲,他最近也受洗成了基督徒。我上個禮拜還跟張伯笠牧師一起用飯,他也是當年被通緝的學生領袖之一。還有一位很有名的作家鄭義,他在《紅色紀念碑》一書中曾寫到文革時期,廣西一帶發生的人吃人悲劇。他在2007年8月也受了洗。中國目前大概有30間高等院校設有研究基督教的特別專業或特別部門。所以在中國不論你走到哪裡,都可以看到基督徒。

基督教在中國歷史悠久

我們知道最早的記錄是西元635年唐朝時,西方官員開始從波斯來到中國。我們估計那些基督徒與當時的涅斯多流(Nestorian)教派有關。而今天這個教派仍然存在於伊拉克,他們正式的名字是東方教會。我在2002年遇到南京神學院的一位退休教授,他說他找到一些證據證明,西元一世紀就有基督教在中國的遺址。我們都知道唐朝之後,有三次重要的基督教浪潮。十三世紀由教皇差派到中國的教士,目標是向蒙古人傳道。1601年利馬竇來華,跟著是耶穌會的教士,他們持續在華工作了122年。1807年的馬禮遜來華,從此開始了更正教(基督教)在華的偉大宣教歷史。馬禮遜最有名的繼承人或許就是戴德生了。戴德生增進了中國人對基督教的理解,他在這方面的貢獻不可忽視。作為一個西方人,他要求他的宣教士,吃、穿、講話都要像中國人,也就是尊重中國的風俗與文化。我們都知道中國內地會的宣教士在中國義和團事件時期,死傷甚為慘重,殉道的189位宣教士,有79位是內地會的。戴德生被趕出中國時年事已高。有人問他,要不要就內地會宣教士被迫害的事,向中國當局索賠,他說「不要」。因為他先前已說過:「如果我有一千英磅,絕不留下分文不給中國。」

很多人都忘記了中國現代政治的變革是由一位基督徒所引發的,那就是孫中山先生。孫中山先生創辦了國民黨,而且眾所周知,他是一位基督徒。

擴展與迫害的相互循環

我們在現代中國史裡看到一種現象:每一次基督教擴展,隨之而來的必然是逼迫。比如從康熙皇帝那一首「十架詩」來看,雖然他沒有受洗,但可能他的內心是信奉基督的。他晚年目睹了所謂的儀文之爭,教宗與耶穌會教士針對如何取捨中國習俗和禮儀,各持己見,相持不下。結果是,康熙的繼承人雍正皇帝開始壓迫基督教,到1724年終於將基督教完全從中國鏟除。十九世紀基督教在中國的宣教運動蓬勃展開,但緊跟著就有義和團的壓迫。有趣的是,不論西方基督徒或非基督徒學者,在研究義和團之亂的時候,都一致承認說,這種廣大群眾集體受鬼魔影響的運動,在人類歷史上極為罕見。義和團的人經常在廟宇裡,求邪靈或偶像附身,以使他們的身體能刀槍不入。我們當然相信,任何人若向邪靈開放,就必然會抵擋基督。

1900至1910年代基督教開始復原,但1920年緊接著在中國就出現龐大的反基督教運動。隨後1931年開始了中日戰爭。在1949年共產黨統治後,嚴厲的逼迫接踵而至。基督教卻常在逼害與壓迫中反促成了教會的增長。早期教父特土良有句名言:「宣教士的血是福音的種子。」我們在美國的基督徒已經忘記了這個真理。基督教在美國很幸運的未受過逼迫,但教會卻變得很軟弱。身在海外的基督徒,不論是中國人或美國人,面對著國內的肢體受逼迫、坐監牢、受折磨,甚至被殺害,心裡都感到非常傷痛;但我遇到過的一些中國家庭教會的領袖,他們卻說:「我們需要遇到一些逼迫,這樣生命才會堅強、健壯。」

今天因受到環境的逼迫,而使中國基督徒的人數速增。過去50年來持續的逼迫,有時雖略為放鬆,但多數時候當權者對基督徒的態度還是敵對的。

中國的執法人員經常對基督教有一種恐懼症。譬如我的書《耶穌在北京》2003年在北京出版,同月,遠志明的「十字架」錄影帶也在北京出現。負責安全的部門認為,在10月同時有這兩種指證中國政府逼迫基督教的出版品問世,絕對不是偶然。結果共產黨內部和宗教局以及其他部門因這兩件事而召開會議。2003年2月還把「十字架」的錄影帶播放給宗教局的幹部看。「十字架」倒不失為極佳的宣傳品(為神宣傳!)。

他們還將我的書《耶穌在北京》翻譯成中文,給政治局的人看。我有一位教英文的好朋友,經常在北大講課。他說一位北大教授告訴他:「他們當然知道那本書,字體還印得特別大,好給政治局的老人讀。」我還真想擁有一本中文版呢!不過它被列入「內部文件」。

中國基督化對世界的影響

若中國基督化,必然會對全世界產生影響。在我的書裡,我估計大概再過25年,中國的基督徒比例大概可以達到25%。一般的世界經濟學家也估計到了2040年,中國的經濟水平可能會超過美國。

如果假設到2050年,中國內部都沒有出現特別嚴重的危機,中國真的成了世界超級強國,那麼,中國會是怎樣的國家?

如果到時候中國成了世界超級強國,同時也成為基督化的國家,這該有多好!就不必等到有51%的人口成為基督徒才算是基督化的國家。甚至不必有30%基督徒人口,只要有20-30%的人口是基督徒,那麼整個國家都會被改變。南韓就是一例。二十世紀70至80年代的南韓,因基督徒人口大增,而使南韓的經濟、社會、軍隊都有了改變。我確實相信,這是因為南韓基督徒人口的改變,導致了南韓的革新。

二十世紀80年代還沒有發生天安門事件之前,國務院就作過研究,比較河南的基督徒村莊與非基督徒村莊的差異。為甚麼選擇河南呢?因為在80年代河南有些鄉村被稱為「耶穌的鄉村」。因此他們純粹從社會學的角度,來比較基督化村莊與非基督化村莊的區別。你知道他們發現甚麼嗎?在基督化的村莊,犯罪率較低,經濟較繁榮,鮮見青少年滋事,家庭較和睦,社區較和諧。胡錦濤說,他要締造和諧的社會;要打造一個和諧的文化。最好的方法就是採用基督化的文化。

我們從西方歷史看到,宗教與政治的重大改變往往是從帝王的歸信開始。君士坦丁大帝在十九世紀宣布基督教為合法的宗教,據估計當時基督徒人口在羅馬帝國的比例只有10%。很多人以為,君士坦丁成為基督徒,並且將基督教定為國教之後,西歐就成了基督教國家。但並不是這麼快就發生的,而是整整花了七百年的時間,透過艱苦的宣教工作,基督教才征服北歐的冰島與挪威。因此即使基督教在中國被宣布為合法宗教之後,仍然還有許多待努力之處。中國基督化最重要的意義是,她將會是歷史上第三個具有基督教生活觀的世界強權。

英國、美國的基督教因素

英國是十九世紀最強大的帝國,她也曾帶給中國不少傷害,但也帶給世界一些好處,例如英國海軍一直打擊奴隸交易,打壓世界各地的販奴活動。那是起自1807年,正好是馬禮遜來華的同一年。那時英國在威伯福斯(WilliamWilberforce)的努力下,終於廢止了奴隸買賣。英國統治印度時,宣教士連同英國國會改變了印度政府施政的方法,使他們對待百姓比較有人性。例如印度本來有一種叫「sati」的壞風俗,是將寡婦與死去的丈夫同時燒毀。另外有些印度父母會將孩子丟到河裡,讓鱷魚吃掉以換取好運。因著英國國會裡的基督徒所施加的壓力,這些不良風俗終於被廢除。而在鴉片戰爭期間,英國的宣教士也都極力反對英國將鴉片賣給中國人。由於十九世紀是英國歷史上基督徒最具影響力的時候,英國政府在某些方面是相當有良心和守法的。

二十世紀美國取代了英國,成了世界首強。雖然她在外交政策上犯了不少錯誤,但我們不妨從整個歷史角度來看。例如美國在兩次世界大戰打敗德國及日本之後,採取人道主義政策對待這兩國。我相信這種仁慈的政策多少是因為當時主其事的人中,有許多是基督徒的緣故。

每一次世界上發生地震和饑荒時,是哪一國首先提供人道主義援助?美國!我相信到了廿一世紀下半葉,會輪到中國來扮演這個角色。我相信,從神學來講,哪一國敬畏神,神就會賜福於那一國。英國、美國敬畏神,神就賜福給他們。當中國敬畏神時,神也會賜福給他們。而我深信上帝樂意祝福中國。我相信神也樂意中國成為一個富足、強大、昌盛的國家,與全世界分享她的繁榮。而更重要的是,從基督徒角色來說,中國基督徒能夠與世界一同分享基督教的世界觀。

中國能帶給世界祝福嗎?

但現在世界上還有一大部分人沒有聽到福音。例如伊斯蘭的世界,仍然極端抗拒基督教。世界上有哪些基督徒特別感受到神的呼召,要將福音帶到伊斯蘭地區呢?就是中國基督徒。大概你們也聽到歸回耶路撒冷的運動。而我個人也認識一些中國基督徒,他們正在學阿拉伯語或參與外交工作,好將福音傳到阿拉伯語世界。

有趣的是,中國基督徒能深深明白,差派宣教士到海外,與我們在本地蒙恩得福,這中間有密切的聯係。英國最有名的宣教士之一威廉克理,是第一個到印度傳道的宣教士。人家問他為甚麼要將福音帶到遠方去?他說:「如果我不將福音帶到遠方,我就得為我的祖國英國擔心了。」所以海外差傳與本國的蒙恩是息息相關的。神不僅賜福給因聽信福音而蒙恩的國家,神也賜福將這福音帶給他們的國家。因此我相信,在基督教歷史中,最令我們興奮的時刻還未來到。

中國在末世扮演的角色

很多人花大量時間研究末世的可怕情景,但我不這樣做。我相信在末世發生的好事絕對多於壞事。我相信中國會在其中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

我的編輯傅夏霖和唐蕘這兩位新加坡華人寫了一本書,書名是《先賢之信》。這本書指出,中國遠古時代的人就對天、對「上帝」存著很深的道德感和責任感。很多人寫到明朝皇帝在天壇獻祭的事。每年一次皇帝代表全國人民拜天,在這個嚴肅的儀式中,將全國百姓的道德責任擔在他自己身上。所以我們可以說,從遠古以來上帝的手就未離開中國。中國是世界文明中文化持續最悠久的國家。中國將要負起責任,成為世界上影響力最大的國家。我相信神最初如何介入中國的歷史與文化中,祂也會將祂最高的榮耀彰顯在中國,直到末日。歷史上最榮耀的時刻乃是基督再來之前的階段,而我相信屆時我們仍活在世上,必能看到中國在那時的角色是多麼令人興奮。

(作者曾為美國《時代周刊》駐北京記者部主任,也是一位知名的中國問題專家,著《耶穌在北京》(Jesus in Beijing)等書。此文蒙「China Ministries International, Pasadena, CA 2008.」允許轉載,略有刪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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