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瘟疫這場無形的戰爭

鮑約瑟

恐怖的瘟疫

自古以來，世界歷史上造成人類大量死亡的原因主要是戰爭和瘟疫。早在公元165至189年，以天花或麻疹為主的安東尼瘟疫可能奪去了羅馬皇帝維魯斯和數百萬人的生命，摧毀了羅馬帝國的軍隊。對人類歷史影響最大的黑死病（鼠疫），甚至造成歐洲人口因此減少約50%。歐洲探險者將包括天花在內的傳染病帶到了美洲，使90%的土著人口喪生，導致了印加和阿茲特克文明的崩潰，一些國王和總統也無法倖免。法國國王路易十五和清朝的同治都死於天花；美國總統華盛頓和林肯、康熙與咸豐、英國女王伊莉莎白一世，甚至音樂家莫扎特等名人也都得過天花。

炮火中的戰爭，敵人看得見，容易追蹤對付，但這些瘟疫卻是由非常小的細菌或病毒引起，都是肉眼看不見又無處不在的敵人，難以發現和對付。

近百年來，由於醫藥的快速進步和抗菌素的應用，許多瘟疫得到控制，但還難以完全消滅，例如百年前的西班牙流感，近年來的肝炎、艾滋病、非典型肺炎、豬流感以及禽流感等，仍舊造成疾病大流行。

最近三年來肆虐全球，已造成數百萬人喪失生命，至今仍未有平息跡象的COVID-19，就是冠狀病毒的一種。

病毒的結構

細菌和病毒數量眾多，遍佈於地球各處，僅海洋中的病毒粒子就可能比能觀測到的恆星更多。據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學海洋學家估計，每一口海水中就有約二億病毒菌，哺乳動物可能攜帶有至少32萬種不同種類的病毒；但大多數細菌和病毒對人類無害，有的甚至對人體有益，如益生菌和噬菌體。

細菌的直徑通常在1µ左右（1µ微米=1,000n納米），可以用顯微鏡看到。病毒比細菌小得多，只有20n到300n不等，連顯微鏡也看不到，必須用電子顯微鏡才能看到。五億個會導致普通感冒的鼻病毒，只能蓋住大頭針的頭部。如果將所有海洋中的病毒首尾相連，竟可從地球排到火星往返12萬億次之多。

病毒的中心為一個由核酸分子組成的長鏈狀RNA或DNA，是攜帶遺傳訊息的基因。RNA或DNA和酶由許多蛋白質分子（即殼粒）組成的「衣殼」包圍，衣殼外面還包有一層包膜，叫外套膜，其上有突出的棘狀蛋白。衣殼可以呈球形、20面體、螺旋形或更加複雜的形狀。

由於病毒能在侵入人體後不斷繁殖，使人們以為它也是一種生物。進化論科學家曾想把它作為生命體起源的始祖，因為它比最小的生命細菌更小更簡單。然而它在進入人體後，雖然可以在宿主的細胞內進行自我複製繁殖，但在脫離人體後就無法獨立生存和繁殖，所以不能算為生命體，只能算是既非生物也不是非生物的「類生物」，不能作為生命體起源的始祖。

病毒的入侵

病毒在接觸到人體後，就會附著在細胞上。多數病毒於人無害，但毒力強的病毒在人身體抵抗力弱時就會伺機入侵。

病毒進入細胞後，就在細胞核內誘導細胞的複製機構完成自我複製，大量繁殖下一代，造成細胞破裂死亡，病毒就擴散開來再感染其他細胞，一個細胞感染後所釋出的病毒數一般為一百至一千個。

人體的防禦

病毒和細菌都是肉眼看不見的，使人難以防備。幸而在人體內已設置了有效的免疫系統，可以在遭到入侵時自動抵禦。

免疫系統是一個複雜的機構，佈置了多道防線，就像保衛國家的軍隊。

1.物理屏障

皮膚是人體的最外層，是第一道堅固的防線，不易入侵，就像城牆。鼻腔、氣管、消化道和泌尿生殖道等雖在體內，但都以開口處與外界相通，也屬於最外圍的物理屏障，是最容易被病毒或細菌侵入的地方，相當於城門。

2.守城衛士

單有城牆還不夠，還要有一些守城的衛士和輔助設備。

皮膚和黏膜最表面的一層細胞叫上皮細胞。當病原體（病毒或細菌等）侵入時，上皮細胞就能識別出病毒，產生大量非常強大的武器—干擾素，干擾素本身並不直接殺死病毒，但能與周圍未感染細胞的相關受體作用，使細胞進入抗病毒狀態，產生抗病毒蛋白和補體系統，以致病毒不能進行蛋白質的合成和組裝，無法轉錄和複製而逐漸死亡。整個過程要分泌一千多種蛋白質和通過十至二十個通道，被病毒感染無法存活的細胞就會由自然殺手細胞清除。如果人的免疫功能足夠強大，病毒就過不了這道關而不被感染。

皮膚上和鼻腔內還分佈有噬菌體。噬菌體也是一種病毒，全世界約有10^30個，會以病毒殺滅細胞的方式殺滅細菌，每天可殺死多達40%的海洋細菌。噬菌體都很專一，只會侵襲一種細菌，不但對人類無害，還能用於治療對抗生素無反應的細菌感染。

此外，鼻腔中的鼻毛和鼻纖毛（鼻黏膜上的毛）會把一部分病毒阻擋在外，鼻黏膜上的黏液可把病毒黏住，然後通過打噴嚏噴出去。咽喉和氣管裡的黏液則會把病毒包裹起來，黏膜上的纖毛會單方向移動，把病毒侵入咽喉，通過咳嗽、咳痰排出體外。

胃液中的強鹽酸和陰道中的酸性都可殺死或抑制侵入的微生物。唾液、腸液和其他體液中也都含有溶菌酶和免疫球蛋白等物質來協助防衛。

達爾文曾經認為眼淚只是進化的某種「遺產」，與進化過程中的生存競爭無關，是無用的副產品；但事實證明，眼淚中也有像溶菌酶、溶素和乳鐵蛋白等重要的抗菌成分。

3.常備軍馬

當有病原體侵入到體內時，常備軍馬上會被啟動。常備軍的主力特種兵巨噬細胞為白細胞（或稱白血球）的一種，能捕捉病毒和吞噬被病毒感染的細胞，同時還產生干擾素以及補體系統。這些都是已經存在並隨時待命的，所以被稱為先天性防疫系統。

2022年2月，英國首次公佈用健康人測試新冠病毒感染的過程。倫敦皇家自由醫院（Royal Free Hospital）選擇了36名18至29歲健康且未注射過疫苗，或得過此病的自願者，從鼻腔內噴入了新冠病毒株。經過14天的追蹤隨訪，竟然有幾乎一半人未被感染，表示僅靠體內的防疫系統就已戰勝了病毒，被感染而得病的只有一半人。這些人的免疫系統較弱，雖然最後戰勝了病毒，但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炎性反應是人體免疫系統細胞與病菌鬥爭時的局部反應，例如當皮膚有破口時，細菌就容易侵入。這時，巨噬細胞等就會集中包圍，局部產生紅、腫、熱、痛的炎性反應。如果人體免疫力強，炎性反應會很快消退；否則感染還可能擴散，大量死亡的細菌和細胞的屍體堆積可形成膿皰，甚至需手術切開引流。

4.特種部隊

特種部隊T細胞及B細胞屬於淋巴細胞，主要生成於胸腺和骨髓等組織中。平時不活動，只在病毒入侵時，被巨噬細胞啟動成殺手後，才會出發去尋找入侵的外敵，所以被稱為後天性防疫系統。

特種部隊的T細胞有兩種，一種叫殺手T細胞，能直接殺死和清理已經感染病毒的細胞。另一種叫輔助T細胞，會去促使B細胞產生抗體。抗體能殺死病毒，但只會針對特定的病原體。平時注射的疫苗並不能直接殺死病毒，而是用來幫助產生特定抗體，一種疫苗通常只能針對一種病原體。

被病毒活化的T及B細胞還可以具有記憶性。若再次遇上同樣病毒的侵入，這些具記憶性的T及B細胞能快速產生高量的抗體來抵抗病毒的感染，但在六至八個月後這種能力可能會減弱，這就是以後可能需要再打疫苗的原因。

智慧的創造

由上可見，人類的免疫系統是非常複雜的。從單純的天然物理屏障，到產生各種特異性細胞與抗體來識別和消滅入侵的敵人等，牽涉面非常廣，就像有組織的國防軍，但又完全自動化，能自行生產武器彈藥，調動軍隊進行戰鬥，不需要統帥來指揮。如此複雜的軍隊是如何成軍的？

任何帶有一定信息的複雜事物，都有其一定的目的性，不會碰巧產生，只能是具有智慧，能表達和傳達一定信息的製造者所設計製造。進化論聲稱人都是進化而來的，這些複雜的防禦機制都是偶然碰巧發生，在進化過程中逐漸由大自然選擇出來的。但是，偶然碰巧和大自然都不具智慧和目的性，沒有能力設計和製造出如此複雜的智慧產品，或使之只向好的方向進化。即使能碰巧進化，從無到有的進化不可能一次到位，像這樣複雜的機制不知要碰巧多少次才能完成。即使給予數十億年的時間也不夠，統計學上也屬不可能發生。

上帝是萬能的，人是上帝所創造。聖經說：「耶和華啊，祢所造的何其多！都是祢用智慧造成的；遍地滿了祢的豐富。」（詩篇104:24）人體內的免疫系統當然不是人自己的作為，而是上帝奇妙的設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