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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何妨呢?

方華

我有一次帶老三去訪友,當時她只是三歲幼兒,個子很小。朋友家中有一頭金毛尋回犬,看見我們來到十分高興,猛搖尾巴之餘,伸出兩隻前爪就搭上了老三的肩頭,用舌頭舔她的臉。那頭狗身體比老三大一倍,小傢伙呆住了,不會反應。我們連忙把狗拉下來,小孩也沒有受到太大驚嚇。只是主人覺得很過意不去,當男主人回家知道這事後,就用籐條打了尋回犬幾下,斥責了牠。那金毛尋回犬本來就十分馴服,受了責備,伏在地上不敢亂動,可是牠的眼睛卻流露很委屈的神情。

我也很同情那頭狗,牠其實沒有做錯事,只不過做了牠應該做的,就是對人類表示友善,向訪客表示歡迎。可牠卻為做了應該做的事而受責,很難不覺得委屈。

我們也有類似的經歷吧?做了應該做的事情,不一定帶來正面肯定,有時反而帶來責罰。講真話、拒絕同流合污,甚至是挺身維護弱小的人,也都往往為我們帶來排斥、責難或取笑。

反對社會上不良的風氣,人家批評我們是道德主義;爭取弱勢群體的權益,有人會說你浪費群體資源;甚至是講真話,也變成不會變通和愚蠢。

我們確知道信耶穌會帶給人最大的福樂,也相信神賜福給祂的兒女,但是,我們不能以為信耶穌就事事順暢,人也不會遭遇任何苦病等等,因為,一方面信徒也和其他人一樣,會經歷生老病死,在動盪不安的世上遇上意外;另一方面,如果信耶穌,就要遵從祂的旨意,做合乎聖經教訓的事情。而做應該做的事,許多時候,是會帶來挫折和苦惱的。

有一個朋友曾對我說,他在學院中受到同事的批評,因為他發表了太多論文,同事認為,完成若干數量就夠了,不然就是給別人壓力,讓其他人顯得懶惰。也有當教師的朋友訴苦,你要是認真要求同學完成作業、達成標準,你就不受歡迎,同學就會在給學校提交的教師評估上給你打低分。至於因信仰拒絕回扣、不肯檯底交易、不肯做假帳等等,會帶來責難、解僱或是刁難,更是很多在商場工作的信徒遇到的事。可以說,認真地信仰,會帶來一些世人認為不幸的後果。

這又何妨呢?人生的喜樂,本來就不是建基於名利成就,而是在於無愧的良心,內心的坦然,和對自己人生方向的把握。對人生的高低起伏,我們也不以為只有順境、發達才是唯一尺度,而是在各種景況中知道上帝都在賜福我們,而祂的賜福,是真正的福,是我們真正的需要,而非我們感受上的需要。因此,做應做的事,使我們心安理得,知道自己的腳步未曾踏錯,而外在的得失榮辱,便不足以動搖我們內心的富足。做得對而受責難,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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