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人多付出點愛
力獻
十七歲以前的日子,是在家中度過的,過得實在安逸,實在懶散,卻留下太多太多的回憶。
我是在北京出生,北京長大的,對爸爸的印象實在不是太深。先是支援非洲,再是國際對外廣播電台的日夜輪班播音工作,以至以後滿世界的短期出差。最後可算安穩下來,美國一幹就是六年。媽媽雖由於我而不能長期住外,卻也馬不停蹄的四處跑個不停。唯一的姐姐在河南省外貿學校住校學習,我便成了完全自由的人。本來還是每日按時上學,按時回家,然後就冥思苦想的搞出一堆名堂:每周四個晚上的課後大專補習,周日的美語會話訓練,定期去幫助孤寡老人;使得父母倍感欣慰,個個同事都知曉某某人有如此靈氣乖巧的女兒,從此成為楷模。說來心中有愧,二年的高中生活,別人都用來豐富自己,我卻毫不吝嗇的浪擲了,每周四個晚上和男友出外閒逛,周日開派對,定期地電影欣賞,忙得是天旋地轉,看似日日過得快樂無比,安靜下來卻時時覺得一切如此的乏味,如此的平庸,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本該燦爛的青春,這短暫的人生。一切的一切,帶給我疲憊與厭倦。
突然一道曙光,爸爸回國出差,告訴我,下個月的這個時候,我將和媽媽一同赴美,開始新的生活。媽媽日日擔憂,唯恐美國的生活不能似如今般穩定「正常」。我卻斜起眼睛,撇著嘴巴笑她荒唐、缺乏自信、守舊與腐朽充斥她的思想,自己則盲目樂觀,猛唸英文,又忙著和大伙開惜別會。然後揮淚離別,踏上了這片「樂土」。
美國真的好美呀,古樸的建築,幽雅的環境,天上的野雁,樹上的松鼠與滿眼的紅葉,帶給我無限的希望與遐想。由於恰好是暑假,便藉機到處遊覽,紐約、自由女神、大西洋賭城、波士頓以及名符其實的唐人街,一切的一切是那樣的陌生與新奇,我愛這片伊甸園。
一個新的挑戰,申請進入了New Milford高中,這是個新建的學校,不是很大,設施卻很完善,只是美國人極重的自我意識逐漸體現了出來。不懂語言,無法交流;沒有朋友,感到孤獨;課程不難,卻都是字母。像隻困在籠裡的獅子,全無自信,一切都是那麼不盡如意,在別人的國土中生活,並不如想像的那麼簡單,沒有良好英語基礎,必考不上一個好的大學,只有一年的時間,對於通過語言關,似乎短了點,不能說考不上好大學便無法找到一分如意的工作,只是要和那些土生土長的美國人競爭,實非易事。徬徨、不安,再沒有心情欣賞窗外的美景,討厭那些滿街亂竄、貌似耗子的松鼠與頭上飛過總哇哇亂叫的黑烏鴉以及這沉悶的紐澤西,真想國內的朋友和疼我的姥姥,期待著和他們相見的日子快點到來。媽媽對我說;「力獻,不要著急。瞧,每一個中國來的小孩子不都這樣過來了,他們一口流利的英語,優異的學習成績,你會好起來的,只是時間問題。妳只有十七歲,年輕,妳還有很多的時間,又有甚麼可擔心的呢?」是呀,但我朋友呢?我需要朋友,需要自信。
由於搬家的關係,我轉到了River Dell高中,又是一個新的環境,對我來說便又是一個新的開始。不知是不是神的帶領,第一天我就認識了卡露,並被介紹到一個大家庭。初到的感覺是新奇而不安,周圍陌生而熟悉的台灣人,奇怪的學術課堂,一群十六、七歲的男孩、女孩席地而坐,每人捧著一本聖經,輕鬆而認真地聽一位劉伯伯講故事,一些不可思議而意味深遠的故事,聽似有趣,卻給予我們許多不可辯駁的做人道理。從此我認識了耶穌,心中開始對祂充滿了渴望。以後每周的星期五,自己便會擠在這群人裡面,一起交流思想,一起解決問題,一起學習聖經。剛剛開始的幾次,想必自己是個最討人厭的女孩,覺得善沒善報不合理、好人不長壽不公平,又覺得說人是亞當和夏娃生的和自小學的進化論相違背,又怕信上帝受其制約,竟然又還說我這麼好的女孩是罪人,然後就整天纏著叔叔阿姨們辯論,還認定他們是信口胡言,最荒唐的,莫過於說上帝時刻看著並保護我們。無論如何,我決定要搞清楚這些到底起源於哪。於是便應申阿姨之邀,和媽媽一起來到貝郡基督徒證主教會,開始了系統的學習聖經。
首先讓我感動的,是那些虔誠的基督徒,他們是如此渴望而熱愛著他們的神,並把這神無私的愛獻給周圍的朋友和不相識的人們,幾位阿姨和叔叔,在爸爸出差期間不辭勞苦,帶我和媽媽去教會,去商店,去醫院,花時間在我們這些孩子身上,給我們準備食品,編排各種活動,讓我們感受這個基督之家的溫暖。還有那些教會刊物的編輯、印製和活動組、總務組人員,他們又能得到甚麼?都是甘心獻上自己,為上帝服務。如果世界上的人都接受上帝的愛,去掉人身上的自私、妒忌、猜疑、懶惰,接受耶穌,讓耶穌改變他們的生命,這世界是否會更美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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