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忌諱遺個「囑」

錢志群

提起遺囑，中國人就覺不吉利。在我們的文化觀念裡，這總是與災病、年邁，以及死亡聯在一起，似乎與世長辭的日子為期不遠了。年輕人不喜歡提它，老年人更是忌諱。除非已到奄奄一息，否則決不會留下幾句遺言，交代後事。

近年來中國人立遺囑的觀念正在改變。以往在中國大城市通過法律立囑的，基本上是為數不多的老人；最近幾年，廿八至四十歲的青年人立遺囑的越來越多，約佔立遺囑的百分之十五。他們絕大多數不但身體健康，而且屬於成功人士。

在我這個年齡段，似乎也不是想它的時候。但是七年前，三十幾歲的我和妻子卻立了個「年輕的遺囑」。那時，我們一家剛定居美國，又深居黃石公園附近的山區，大學所在的小鎮，就我們一家中國人。同事好心提醒我們：駕車、飛行常會有天災、人禍，人生難測，最好要立個遺囑，以免有所意外後，一雙年幼兒女無處安身，美國政府就會負責處理你的財產，還會擁有孩子的權利。到那時，身在中國又不通英語的祖輩親人們，更是欲哭無淚了。不提不在意，一提倒真是一回事。我們掂量之後，心裡雖然多少有些不舒暢，但畢竟已信主耶穌一些年了，上帝的話語寬慰了我們，最後還是找了律師朋友完成了紙上遺言。財產處置倒是次要，只是為兩個孩子多想一步。

人們多半不願立遺囑，心中的疙瘩怎麼能解開它？說到底，其實就兩點：

一、不要對死亡不理不睬。通常，誰也不願在活著的時候認真面對死字，哪怕心裡有此恐懼，也不願掛到嘴上，免得晦氣；更不想正兒八經地做一些與自己死亡有關的事。聖經中，以賽亞先知甚至對國王希西家說：「耶和華如此說：你當留遺命與你的家，因為你必死。」（以賽亞書卅八1）人的生命雖然寶貴，卻又非常脆弱，也許一個小小的意外，就失去了生命。誰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死，誰也預測不到那是何日何時。聖經上說：「你們的生命是甚麼呢？你們原來是一片雲霧，出現少時就不見了。」（雅各書四14）既然如此，更當未雨綢繆，免得走得突然，引起親人間的遺產紛爭，關心之事也未能交託。

二、不要對錢財難捨難棄。這些年來，中國人的腰包越掙越鼓。一想到自己一輩子省吃儉用、辛苦打拼來的家產，眼一閉，甚麼都不是自己的了，心裡總有幾分酸楚。但應該想，只要還有一口氣，即時立了囑，自己仍是財物的支配者。再想想，哪樣又是你生時帶來的呢？今生在世都是過路客，人生盡頭誰能帶走名利？聖經中早說過：「你豈要定睛在虛無的錢財上麼？因錢財必長翅膀，如鷹向天飛去。」（箴言廿三5）

對生命、對錢財依依不捨，是人之常情，情有可原。有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一樣也不損失？

有，那就是來到主耶穌面前，接受祂所賜的永生，將來死後就與祂永遠同在。你在世時，將財物用在有意義的事上，給有需要的人，支持上帝的聖工，就等於多積攢一份財寶在天上，那裡財寶「沒有蟲子咬，不能壞，也沒有賊挖窟窿來偷。」（馬太福音六20）

屬世的財寶最終不能左右今生的生老病死，更買不了一張去天堂的門票。只要尊耶穌為主，祂就會賜你心裡一份平安喜樂，你就不會「談遺囑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