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三小三無」

羅彥豪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是半個世紀。今年是「中國信徒佈道會」（簡稱中信）成立整整五十週年。記得一九六一年，我在美國密西根州 Ann Arbor 認識王永信牧師，那時候，王牧師很年輕。我更年輕，是剛進密西根大學一年的研究生。王牧師幾次探訪我們的校園查經班，給我們不少鼓勵。

回想當年，我與王牧師有很好的交談和同工機會，他在生活小事上給我很大的啟發，對我後來在教會參與事奉也有很大的影響。願意在此分享他給我在事奉上幾方面的體會。

我於一九六二年二月讀完碩士學位， 留在 Ann Arbor 工作。週末常去底特律幫忙王牧師印刷中信的刊物；但糟糕的是，我越幫越忙。我印刷的技術不好，常弄得滿頭大汗，兩手都是油墨，而且浪費了不少紙張。雖然我印刷的效率不高，但王牧師對我還是很有信心，沒有一句批評的話；相反地，他一直鼓勵我，有說有笑，使我體驗到弟兄和睦同工的喜樂。在這喜樂的心態裡，令我更加願意參與服事。

記得王牧師當年租了一個單位開展中信的事工。樓下是車房，他用作辦公室；樓上可以居住，他就住在那裡。我對王牧師的家居印象很深刻，房內有「三小」：一個小廁所、一個小廚房、一個小房間。不但有「三小」，還有「三無」：第一、房子裡沒有暖氣；第二、也沒有傢具；第三、冰箱裡沒有食物（註：當時中信剛起步，王牧師無固定收入）。冰箱裡若有食物，大半都是當地幾位主內的老姊妹送來的。到了晚上，王牧師就把床搬到廚房裡，把烤爐（oven）的火點上，從中取暖，到睡覺時再把火關掉。就這樣，王牧師度過了底特律寒冷的冬季。再是房裡沒有傢具，我記得王牧師把衣服都放在紙盒裡。小屋的天花板上有一個天窗，每逢下雨時，雨水從天窗滴下，我們常開玩笑，說這是上帝賜給王牧師的恩雨，福杯滿溢。還有，王牧師的小桌上有他親手寫的一段經句：「不要為明天憂慮，因為明天自有明天的憂慮；一天的難處一天當就夠了。」（馬太福音六34）我常常想起這天窗及這段經句。當天上蓋滿烏雲，有暴風，下大雨時，或碰到難處時，王牧師的小房間和他事奉的態度，就使我體會在這種情形下，我仍然可以看見天父上帝的恩典和福氣；因為天父掌管一切，祂知道我們的需要，祂必供應。祂要我們「先求祂的國和祂的義，這些東西都要加給我們」。

有一次，我們的查經班與底特律一些弟兄姊妹聯合野餐，王牧師是講員，因當中有些人只會廣東話，王牧師請我為他翻譯。我從沒當過翻譯，王牧師就鼓勵我。當時我也天真，一口答應，那是我第一次做翻譯，覺得譯得不太滿意；但是王牧師說我翻譯得不錯，那是一九六二年的事。

一九六三年王牧師替我證婚，婚後我和妻子Helena搬到聖路易斯工作，參加那裡的中華福音教會，替張子華牧師在講臺上翻譯了好幾年。後來回想，上帝對我們每個人的一生都有美好的計劃。當我們樂意事奉祂，祂就給我們機會，並藉旁人鼓勵我們。我們只要依靠祂，不害怕，勇敢踏出一步，加上不斷地操練，就必看到上帝更大的使用和恩典。但願上帝繼續使用和賜福中信及王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