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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遮掩的寶藏——職場中發光

黃珊珊

稱職的醫生

1998年醫學院畢業後,我在加州爾灣開立診所,成為執業內科醫生,診所迅速發展起來。我要求自己對病人要非常負責,對待我所有在診所、醫院和安養院的病人,不管他們在哪裡生病,是否半夜三更,我也一定會到醫院去看診。有幾次病患在重症醫護房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我怕萬一病人有狀況,再開車回來急救可能會趕不及,就在附近的旅館過夜。

這看起來我實在是有強烈的責任感,其實那時候我雖然信主,可是沒有真正把生命交給神,而是被自己的榮譽感捆綁,很在乎我是否讓病患、家屬、護士、醫師同事、醫院主管滿意。我的工作成敗牽繫著我的喜樂;我的出發點是為自己爭取榮耀和好名聲。這自私的出發點雖讓我成了一名稱職的醫生,卻也帶給自己無形的壓力,壓力又帶來了對工作的抱怨和不滿。在人前我保持和氣斯文,但內心壓抑著不為人知的躁氣和混亂。我唯一的解脫就是讓自己更加繁忙,不喘氣地工作:在看病、帶三個孩子之餘,還投資房地產,經營一家職業學校。如此繁忙讓我有時候不能睡覺,如果不能睡覺我就看電視。我喝很多咖啡和茶,常因忙碌而忘了喝水,結果就是腎結石時常發作。但這些疼痛不足以殲滅我對工作的狂熱。我好像坐在奔馳的雲霄飛車上,不能忍受片刻沒有刺激快感的沉悶,所以一停下就要立刻再上飛車。

這樣的情況持續到2008年底,當我回台灣探望病危的父親時才被迫畫了一個短暫的休止符。在台灣的短短三天裡,我有機會好好反省自己的生活,發現自己對未來的憧憬似乎已經全部實現,醫生當成了、錢賺了、家有了、房買了,可為甚麼還是感到空洞,彷彿人生拼圖中極重要的部分不見了,我這樣狠勁地東拼西衝,卻並沒得到它。

主說尋找的必尋見(參太七8)!就在我徬徨於臺北陰冷的街頭,甚至想去問卜時,神對我的心說:「為甚麼不問我?」是啊,為甚麼不問神?那天我在街上走了很久,內心與神不斷地對話,「福音唱片」的異象就是那樣突然進入了我的腦海,讓我心裡一亮。

踏上回美的飛機,十幾個小時的旅程讓我能夠安靜與仰望,明確知道我不能繼續像以前那樣活下去了。我的工作、投資、好勝的野心,讓我把職場當成了戰場。但那個戰場上其實沒有敵方,唯一的敵人是我內心深處的自傲和自卑。我和自己自相殘殺,鬥得身心疲憊,實在太傻了!我向神禱告認罪,把生命再度交託給祂,寧願一生一世都有從祂來的平安與喜樂。交託的那一刻,我頓時感到非常輕省,一首首詩歌開始從心底湧起,我就用飛機上的餐紙,一邊擦淚,一邊記錄。那是我音樂事奉的開始,為我以後的音樂佈道預備了第一步。

從下飛機的那一刻直至今天,神從沒有失信過。當我再度獻上生命與神立約後,我還是在做醫生,但已經不是一個暗藏躁氣和混亂的醫生。神用祂的愛醫治了我對人生錯誤意義和價值的渴望。

音樂佈道心中有光,診所有愛

當神的愛充滿我的心,我有了改變,在診所傳遞神的愛就成為我與病人互動的重要部分。

我的病人有許多都會說中國話,我可以用中文向他們講見證,傳福音。但因為病人很多,看診時間緊湊,有時候沒法完整地說完,可又覺得有些病人真的急需耶穌,於是就將製作的音樂CD送給他們,或邀請他們到我的教會聚會。有些病人會直截了當地告訴我,他們無法想像有神的存在,我也不勉強,不挑戰,不爭辯。我是他們的醫生,給他們的是我覺得對他們有療癒作用的幫助,是基於他們的需要。我只能播種,讓聖靈親自用祂的愛來澆灌傷痛的心靈。漸漸地,有病人會主動要求我替他們禱告。當神開路,每半年都讓我有機會回台灣做音樂佈道後,有些基督徒病人就會來診所替我禱告。

我在診所播種不抱得失的心,而是照著內心的感動來分享。有一位從國內來的醫生,由病人介紹到我的診所實習。她非常勤快、認真,曾被邀請去別的教會過,我也不例外地邀請她到我的教會時,她來了,一聽到敬拜的音樂就開始流淚,一直流,她自己也不知道為甚麼那麼受感動。接著,她開始參加教會的小組聚會,還把不屑宗教的先生和媽媽也帶到教會。在弟兄姊妹的關懷和開導之下,她信主受了洗。她生命的轉化成為神的恩典進入她家的渠道,最近她的先生也決定受洗了。我發現,其實我不需要做太多,只要基於愛心、負責開口邀請即可,剩下的神會自己安排。

神的愛也進入我的看診中,讓我更有分辨力和愛心。有一位病人,因受了一些難言的驚嚇,血壓失調。她來我的診所之前看了很多醫生,吃了不同的血壓藥,誰知不但沒能控制好血壓,還讓她經歷各種副作用,有些甚至比高血壓本身還讓她更難忍受,使她非常焦慮、無法入睡、心悸,導致她的血壓更忽高忽低。我花了很多時間問診,因為有些診斷出來的「病」根本沒有症狀,和人體健康無關,也不是甚麼病。因此我慢慢理出她真正的問題所在,而且一再提醒她:信仰和交託給神非常重要。感謝主,經過兩年的反覆鼓勵和提醒,她的情況日漸好轉,最後甚麼藥都沒吃,血壓和心情都好起來了,並且決定受洗,成為神國大家庭中的一員。

最讓我感到欣慰的是新病患告訴我:「我就知道妳一定是基督徒,所以才那麼喜樂、友善、有愛心。我覺得妳讓我有安全感,很關心我。」其實,在我的診所裡並沒有掛十字架或其他有基督教色彩的裝飾;也沒有將經文掛在嘴上,只是相信我們的神是活的,是無所不在的,是關愛祂的每個孩子的。身為醫生,我所受的訓練、累積的看診經歷、不斷吸收的新學術報導和藥物發明,都只是醫治病患的部分要素;而醫治中最重要的要素卻是愛,愛的源頭則是神。

感謝神,診所成了祂給我譜曲靈感的溫室;我付與病人的感情成了基督活在我裡面的明證;而我對基督的信仰成為我給病患信心、鼓勵、愛和盼望的根基。我對神充滿深深的感激。

有的,祂還要再給

當我們在小事上忠心,神就會給予更大的託付和祝福。三年前,出乎預料地我被聘為一醫院的顧問,幫助他們建立醫療網。在六個月內,就幫助他們設計了新診所,雇用了醫師群,設定了電子病例系統,選擇了醫療器材和設備等。因為這個工作也讓我能有機會進修MBA,兩年後得到學位,並有了更多機會做醫療顧問、幫助提高醫院的醫療資訊和醫療品質。而醫院的信賴又讓我有機會影響出院病患的健康,在體制上給予決策和指導。這些不迎合、不費力卻得讚賞、有實效的工作不是我所求所想的,而是神白白的恩典。

這樣的信實也體現在我的音樂佈道事工上。神使用每個器皿的方式不同,有些醫師棄醫為牧;有些醫生在職為牧,為病人禱告、領他們信主;但神擺在我心裡的,是對台灣音樂宣教的執著﹑負擔和熱誠。從起初的第一首詩歌,到現在每半年抽出三至四週的時間,將白袍脫下去台灣做巡迴音樂佈道,在醫院掛號處、兒童醫院、安養院、監獄、保育院、大學校園、國高中校園、中輟生學園、後車站、西門町、各宗派的教會佈道等,以醫師的身份分享神的醫治大能,和祂為每個生命所做的生涯安排。我用一台電腦放背景音樂,自己串連經文歌詞,用我在看診時所經歷的生老病死、創作的詩歌和背後的故事來安慰激勵聽眾。每次都是我與神同工的時候。在我的禱告中,我開始去理解天父的心,去感受祂想要我說甚麼,祂對這些聽眾有甚麼信息。有時下了台以後,我都很吃驚,聖靈的能力是那麼大!有時候一天有三四場的佈道,又要說話,又要唱歌,加上時差,以為會失聲,但神有豐富的供給,從來沒有一場失聲過。

選擇喜樂之源,敬畏生命之主

人的身體﹑心智其實本來就具備了神所賜予的抗老、抗癌的基因,和抗壓、忍痛的能力。不過,完全健康的身體卻也可能因為驚嚇、恐懼、焦慮而失去抵抗力,產生功能失調、便秘、失眠、心悸,或其他自身免疫力的疾病,而產生皮膚癢、神經衰弱、筋骨酸痛等。聖經說「喜樂的心乃是良藥。憂傷的靈使骨枯乾。」(箴十七22)我們其實並不需要醫學研究的依據來證實,因為失去喜樂時就會感受到自己身心都更難忍受的痛苦。

喜樂是一種選擇,常常喜樂是信靠神才能達到的境界。我在近年來的佈道會上,常解釋肢體語言和荷爾蒙的關聯、臉部肌肉和心情的關係。科學告訴我們,如果我們選擇喜樂的肢體語言和臉部表情,這些生理的呈現可以帶來心理和心情的變化。這只是可以用科研證實的一個結果,推想一下,我們還有多少身心連結和身心靈的連結是科學還無法證明的,而裡面包涵的醫治大能是多麼的可畏!身為一個醫者,我希望帶給我的病人盼望,幫助他們無論如何都不失去平安和喜樂的心,而這,在真正信靠神的人那裡就可以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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