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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不需要上帝

方軍

初遇上帝

記得我在上海醫科大學藥學院學習期間,曾患毒性心肌炎,住院一個月。出院後,鄰居一位老婆婆向我傳福音,我第一次聽到耶穌的名字。從八三年起,我經常去教堂,感到牧師講的很有道理,教會裡的人很親切,樂意助人,沒有社會上虛偽、貪財的不良風氣。但那時我只把基督教看為一門宗教,和佛教一樣。上帝、耶穌基督就像如來佛、觀世音。我去教堂的同時,也去廟宇拜菩薩。一九八五年我開始和現在的妻子談戀愛,感到時間不夠用,便漸漸不去教堂。

再上教堂

一九九零年四月,我自費留學澳洲雪梨,遠離家鄉,特別與新婚半月的妻子依依惜別,倍覺異地飄零,孤單苦悶。一方面我必須每天上學,保持百分之九十的出勤率,以維持學生簽證;另一方面我必須找工,打工賺錢,維持生活開支和昂貴的學費。從國內大學教師,一下子變成澳洲衣廠的染工、餐館廚房的幫工,心裡的傷痛和失落感可以想見。於是我又去教會。後來因為找到一份較穩定的實驗室工作,搬了家,又認識了一些朋友,習慣了澳洲生活,似乎不需要上帝幫忙了,於是就藉口交通不方便,漸漸疏遠教會。週末兩天忙著搓麻將,到會所玩金露彩票,打老虎機,浪費寶貴光陰。

第三次蒙恩

一九九三年八月,我感到腹部總是隱痛,去看醫生,查不出毛病。一直到十月初驗血,才知道患上急性粒細胞性白血病,必須馬上住院治療。我聽後如五雷轟頂,腦中第一個湧現的念頭是:「完了,一切完了。」我是學醫的,知道患上這個病意味著甚麼。我幾乎站立不住。醫生把我扶到椅子上,替我量血壓。我問醫生是否有救?醫生說:「如果不治療,只有三個月生命。如果馬上住院,採用化療,大概有百分之六十五的機會控制疾病。但九成會一年內復發。」我住進了Lidcombe醫院隔離病房,開始化療。此時,我又想到教會,希望得到教會的幫助和鼓勵。我請朋友打電話聯繫華人長老會。牧師、長老和許多弟兄姐妹都來我床前安慰和鼓勵我,為我禱告。他們送來了聖經、許多屬靈書籍和磁帶。我的心開始穩定下來。當我讀到聖經「神愛世人,甚至將衪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衪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因為神差衪的兒子降世,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衪得救。」(約翰福音三16至17)我感到上帝很愛我,祂幾次來尋我,我都白白放棄祂,離開衪。我請翁敏長老領我作一個決志信耶穌的禱告。他說一句,我跟一句:「主啊!天上的父,我向你懺悔……。」

十月底,我接受化療約半個月後,開始發燒。記得從星期一起,體溫一天比一天高。到了星期四,已達到攝氏四十度。人整天昏昏沉沉,一會兒昏睡,一會兒清醒。醫生用了幾種抗生素,體溫還降不下來。我打電話給孫通弟兄,告訴他我很擔心。他安慰說,愛華團契每星期五晚聚會,他一定請大家為我逼切禱告,囑我靜下心來,專心祈禱,別想自己的病。到了星期五晚,體溫已上升到四十多度。約晚上九點,我坐在床上專心向上帝禱告,禱告完畢躺下,不一會就睡著了。到了半夜,渾身發熱,全身出汗,被子、枕頭盡濕。護士替我換了兩次床單。翌晨六點,護士照例給我量體溫,三十七度!真是又驚又喜。難道上帝真的聽了我的禱告嗎?我急忙打電話給孫通,他說,他們昨晚聚會一直為我禱告。感謝主!

十一月中旬,經過二個療程化療,我體內的白血病細胞已被清除,疾病得到控制。家母與妻子也在十一月十四日到達雪梨來照顧我。月底回家休養。醫生說,到目前為止,治療白血病的最好方法是骨髓移植,就是找一個人,遺傳因子與我相近,將他體內正常骨髓的一部分,移植到我體內。最好人選是同胞兄弟姐妹,因遺傳因子相近,可能性較大。如果在普通人中找,只有五千分之一的機會。我是亞洲人,在澳洲人中找,也許只有二萬分之一機會。

我有二個妹妹,均在中國大陸,她們在中國進行了遺傳因子的檢查,檢查結果被電傳給了雪梨紅十字會。醫生告訴我:「根據中國的檢查報告,你兩個妹妹的遺傳因子,只有百分之五十左右與你的相同。如果將她們的骨髓移植到你體內,很可能產生致命排斥反應。但令妹在中國所作的檢查不完整,有些重要的檢查做不出來,所以最好將你妹妹的血液空運到這裡,由我們再做檢查。」血液必須在抽出後七十二小時內送到。感謝上帝,兩位妹妹的血液都順利如期送到澳洲。幾天後一個上午,錫安教會的傳道人與我通電話,我告訴她很擔心。張傳道在電話中為我禱告,鼓勵我振作,把一切交給上帝,談了足足一小時。剛掛斷電話,電話鈴隨即響了起來,雪梨紅十字會來電,說:「恭喜你,你很幸運,經過檢查,你兩個妹妹都可以捐贈骨髓給你。」我聽了真是十分感激神。

九四年四月,我的妹妹專程來雪梨給我捐贈骨髓。六月六日我住進Westmead醫院,手術前醫生對我談了手術的危險性:手術後三個月內,可能出現急性排斥反應和致命的急性感染;三至六個月內,可能出現慢性排斥反應並肺、腎、肝併發症。能夠渡過六個月危險期的機會是三分之二。以後二年之內,存活的人中有一半人復發,另一半人則徹底痊愈。六月十七日,手術順利進行。到七月中旬,我出院回家,每天必須服用抗排斥藥物,每星期必須去醫院三次,驗血、打抗生素。到十二月中旬,停止服用所有藥物,只每月去醫院作例行檢查。十二月十九日,骨髓移植半年,我作了骨髓活體檢查,一切正常。我自己也感到身體正常。

第四次被找回

聖誕及新年到了,我陪妻子到各處旅遊點玩,忙個不亦樂乎。我感覺一切很好,似乎不需要再求上帝了。於是不看聖經,不做禱告,禮拜堂也不去了。九五年一月底,一天吃早餐時,突然右下腹絞痛,忙去醫院急診,經檢查,血尿三個+,蛋白尿兩個+。二月三日又住進Westmead醫院。查不出原因。一星期後,腹部的症狀沒有減輕,又出現肺部症狀:咳嗽、胸悶、氣急,必須廿四小時接氧氣。醫生說:「到目前為止,我們仍不確定你得的是甚麼病。可能性有二:一是病菌感染、一是排斥反應。兩種的治療方法正好相反。如果是病菌感染,要用抗生素;如果是排斥反應,要用免疫抑制劑,以降低排斥反應。如果診斷錯誤,後果非常嚴重。」如果是感染,錯斷為排斥反應,用了免疫抑制劑,就會導致身體抵抗力下降,使感染加重,而至送命;如果是排斥反應,錯斷為感染,採用抗生素,一則延誤時間,二則加重肝、腎的負擔,可能導致肝、腎功能衰竭而死亡。醫生說,現在不敢治療,須過兩天進一步檢查,從肺中取出一塊組織化驗,還要用十厘米(10cm)長的針,直接插入我的腎內,抽取液體。檢查會有痛苦,也有一定的危險,但必須這樣做。

那天晚上,雪梨華人基督教會國語堂的白政強執事夫婦、蔡偉明執事來醫院看我,我對他們講了醫生的話,談了我的憂慮,他們與我一起禱告。我向上帝懺悔,求主讓醫生盡早查出病由。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在人面前自己禱告。第二天上午,主治醫生告訴我,已能斷定我是感染,給我治療。幾天後,症狀明顯減輕,體溫恢復正常,一星期後病愈出院。

真心悔改

感謝天父,再一次救了我。聖經說:上帝是我們的牧人。我是一隻總愛亂闖亂撞,常常走迷的羊,弄得自己渾身傷痛。感謝神有不死的愛,不斷尋找我。祂說:「失喪的,我必尋找;被逐的,我必領回;受傷的,我必纏裹;有病的,我必醫治。」(以西結書卅四15至16)上帝找我多次,每次我身體康復後都離開祂、忘記祂。我愚頑,自找苦吃。上帝沒嫌棄,在我身上費了很大工夫。

這趟出院後,我第一個願望是受洗,做一個真正的基督徒。三月我參加了慕道班,學習信仰。五月廿八日在華人基督教會受洗。上慕道班期間,父母從中國來信,說年近六十歲的家父親身體驗了上帝的大能、主基督的慈愛,在聖靈的感召下,丟離拜了幾十年的偶像,信了耶穌,受了洗。我的太太也受感動,過去她從不去教會,現在和我一起參加主日崇拜,讀經、禱告,並做了決志信主的禱告,於十一月廿六日受洗。六月十九日,我的骨髓移植一週年,醫生為我作了徹底的檢查,宣佈我已徹底痊愈,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恢復學習或工作。七月中旬,我順利通過移民體檢,和太太同時取得澳洲永久居留證。上帝的恩典何等豐盛,我願意將我的餘生獻給上帝,宣揚祂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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