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教中的火灾经历
吕志华
刚到异国
2003年初,我们抵达蒙古传福音。连简单的蒙古语都不会,更发生了一场火灾,我差点被烟熏死或烧死。
有一天晚上,当我从外面探访回来还不到五分钟,忽然发现屋内有浓烟味道。从房间走出去察看时已是处处浓烟。赶快把门打开,并试着开窗子。正值冬季,有些窗户因为漏风被胶条封住,无法打开。
浓烟越来越大,我开始咳嗽,很狼狈地逃生。情急之际,想起用水把毛巾弄湿护着鼻子,但我还是越咳越厉害,浓烟是苦味的。我四处寻找,没有发现可走动的地方,满布浓烟。于是我在厨房原位爬高至窗台处,连忙把上面气窗打开,撕破纱窗,探出头,大声喊叫:“HELP!HELP!(救命!救命!)”同时用力猛拍打窗门,希望别人听到。
我将要死去……将会这样孤单地死去。那样就再也见不到香港的家人了。我不甘心千辛万苦到蒙古来,只在学蒙古文阶段,就这样死去。我用广东话求告神:“我把我的生命交托在祢手里……把我的生命交托在祢手里。”连续讲了几次,也不断地喊叫:“HELP!HELP!”临死前也不能用广东话喊救命,因为没有人听懂,我感到颇无助。跟着我想到美国911事件中燃烧的帝国大厦不断有人从上往下跳的情景,我想反正都是在最后垂死挣扎关头,不如多做一点傻事,况且这里只是二楼。不知从哪里来的动力,我用手连脚把眼前两层玻璃窗打破,又大力把封住的窗框拉开,把身子探出去,随时准备着。但我仍继续用广东话在祷告。
感谢神,跟着眼前的黑烟好像少了一点,像有股新鲜气流经过似的。我开始看到楼下有人在注视着我,我大声用蒙古语喊叫:“我不懂蒙古语的!我不懂蒙古语的!”然后听到他们用蒙语回应:“等着!等着!”终于我被救了下来。他们用蒙语或身体语言来安慰我不用怕。神就这样搭救了我的命。
趁人之危
后来我在自己要求及华侨的帮助下,乘车到了医院。我的左手有几处伤口需要缝合,还注射了破伤风针。右手只有皮外伤。不过好戏还在后头。在医院里有一位值班警员说要罚我款,因为我从窗口逃生。他的理据是万一我出了事,他怎样负责。蒙古的华侨们都气愤地反驳警察,警察才不敢坚持。其实他们也因为医生收了我很多费用而生气。因见我是外国人,所以通通向我要钱。当下我向医生要收据,医生无言以对。
华侨们替我出气,但我对当时的争执没有什么反应。我的命刚讨回来,我里头还在平静自己的情绪中,哪还有心思争吵?
当然我根本睡不好,我的手很痛,我也感触良多,感动和感慨的眼泪夺眶而出。整个晚上,圣经中的话语浮现脑里。特别是诗篇第一一六篇8节:“主啊,祢救我的命免了死亡……救我的脚免了跌倒。”
岂能退却
经历这场火灾,曾经有一刻念头,蒙古这样可怕。一栋楼只有一个门,没有走火通道,也没有灭火设备、防火设施。不如走了。可是转念一想,就是在香港也会有机会被烧死。但是圣灵提醒我,我本是罪中已死的人,是主宝血买赎了我,“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并且我如今在肉身活着,是因信神的儿子而活,祂是爱我,为我舍己。”(加2:20)
事后当我第一眼看到我先生时,我告诉他我是死而复生的。我以后为主什么都愿意做了。蒙古人救了我的生命,我要把神的拯救告诉他们。
可是,如此有气势的念头,可以维持多久?我恐怕自己一旦回到原先环境时,一切都会变得理所当然,斤斤计较。本来很伟大的宏愿,也不知往哪里跑了。我要求神坚立自己的心。
第二天有不少人来探望我,那位扶我下来的男人和他妻子一同来看看我的伤势如何。教会两位姐妹来帮助我洗擦一番。屋主也来问候并道歉,要与大厦委员们商讨,她愿意负责我昨天在医院花的钱和我们重新安装玻璃窗的钱。看门的人也哭着来说对不起。昨天她不在,她被丈夫叫到别处。原来是守卫房里面电线短路引发火灾,因为里面没有人,门被锁着,酿成火灾。除了左手的伤口、右手一点伤以外,我的身体没有受累,我已经捡回我的生命。这一切都成了额外的安慰。
我深深体会到,我所度过的每一天都在祂的带领之下。一切只有感恩。“祢使人坐车轧我们的头;我们经过水火,祢却使我们到丰富之地。”(诗6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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