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取人與以心取人

錢志群

多年前，參加一個政府考察團到某地。晚飯後，集體散步時，街邊一個看相的人非要纏著給一位紅光滿面、身體壯實、衣著光鮮的處長看相，一個勁誇他面相好、是大官。同行中，還有這位處長的頂頭上司某某廳長。處長倒真是被那人的花言巧語撩撥得心裡癢癢的，很想聽聽自己下一步的官運，一旁的廳長不耐煩地催他快走。那看相的人生氣地對這位身瘦臉長個矮的廳長說：「像你這面相，再混都是給他（處長）倒茶的。」一旁的團員們忍俊不禁，又不好放開而笑。回到賓館、回到本地，這個故事成了私下裡傳開的笑話。

看相為業的畢竟少數，但生活中有多少人不是在以貌取人？有一次，我回中國時，一位老總開車送我去賓館。路過一個高聳的金融大廈時，他指著大樓介紹說，這個大樓是去年夏天的一個週六開盤出售的，價格很貴。他熟悉的一位老闆就住在這樓附近，那天在家待得無聊，忽然心血來潮步行到開盤大廳。進入大廳只見一身貴氣的老闆們簇擁在沙盤前詢價選購。他湊前聽聽，覺得這個樓盤升值空間很大，於是上前詢問一位年輕美麗的售樓服務員關於房產情況。這位服務小姐瞟了一眼，見他穿著老頭衫，趿著休閒拖鞋，就沒有搭理他，轉而扭臉笑答其他客戶。等其他客戶問完了，他再詢問，那位服務員看他一眼，還是沒搭理。他不爽地咕嚕兩句，就轉身找了另一位服務員，問題解答後立即從錢包抽出幾張卡來刷刷刷，一口氣買下價值二千多萬元的16和17兩整層。不理他的那位服務員當時就傻眼了，原來這位不起眼、穿著也不講究的人卻是一位大佬，她為自己失去30多萬元獎金提成而懊惱不已。此後，她再無法集中精神接待其他顧客，一天的業績糟糕透頂。在場一些人認出，這位大手筆購買者原來是一位私營製藥企業的老總。

我和老總在感慨時，有意湊過臉去瞧瞧這位老總的名衫、名包，對開著高檔名車的他打趣道：「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大老闆。」他笑道：「沒辦法，出來混，不講究不行。」他解釋說，當別人對你還沒有多少瞭解，也不知道你的為人時，自然會以貌取人，第一印象的外表非常重要，是商界互相判斷的本能。

老總說的話有其道理，因為世人難免世俗，但話鋒一轉，我對他談起了我信奉的上帝，「……耶和華不像人看人：人是看外貌；耶和華是看內心。」（撒母耳記上16:7）

老總說，人心才複雜呢，一肚子彎彎繞，知人知面也難知心。我說，上帝對於人心是這麼說的：「人心比萬物都詭詐，壞到極處，誰能識透呢？」（耶利米書17:9）但是祂接著說：「我耶和華是鑒察人心、試驗人肺腑的……。」（耶利米書17:10）對人來說困難的事，對創造天地萬有的上帝一點都不難，因為「被造的沒有一樣在祂面前不顯然的；原來萬物在那與我們有關係的主眼前，都是赤露敞開的。」（希伯來書4:13）在上帝靈眼透視下，人都是罪人，光鮮的外表下誰沒有自私、貪婪、驕傲、嫉妒、仇恨、欺騙、淫念、忘恩之類的心懷意念，不時地、不同程度地在人裡面作祟？

在上帝看來，外表靚和帥不是大不了的事，而裡面的罪卻非同小可，因為任何事都會有結果和代價，而「罪的工價乃是死」（羅馬書6:23）。死還不是一了百了，可怕的是死後還要受審判，不信上帝的只能去撒但的去處——地獄火湖。

所以，滿有憐憫恩慈的上帝，自人類墮落以後，一直在拯救我們，乃至差派祂的獨子主耶穌來到世上。主耶穌並不看重外在，祂的肉身母親不是王宮女子，而是村裡童女；沒有降生在高檔產房，卻降生在小客棧的馬槽裡；沒有讓自己長成一表俊男，而是「無佳形美容」（以賽亞書53:2）；沒有靠醫病趕鬼等神蹟變富，而是做木工生活直到分文不取地傳道，最後衣不蔽體地被釘死在十字架上。正是那些以貌取人的宗教領袖們，總笑話拿撒勒鄉下一個木匠的兒子怎麼會是上帝的兒子，是救主彌賽亞。主耶穌講再多的真理，行再多的神蹟，他們都不信。最後反倒慫恿羅馬巡撫和以色列百姓將他們認為冒名褻瀆上帝的主耶穌送上了十字架。哪知，為我們罪人而死，也正是主耶穌降世替罪的方式。祂繼而用復活的大能為信祂的人預備永生，兌現了上帝對人長闊深高的救贖之愛。

聖經一再苦口婆心地勸導我們，對上帝要憑信心才能得救，得救後要憑愛心才能榮耀祂。祂所在乎的永遠是：「你要保守你心，勝過保守一切。」（箴言4:23）

那天談了很多。老總說，他從沒聽過這些道理，也從沒想得那麼深。是啊，外表是給人看的，再華美，收獲的不過是虛榮和利益。人心不改變，人的罪不解決，上帝都一目瞭然。到頭來，不僅我們在世上的所有都清零，而且將永遠失去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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