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門」漩渦中的良心拷問

錢志群

今年發生在中國的「疫苗門」事件被網民們爆炒得沸沸揚揚，憤怒滔天。起因是，長春的一家名叫長生生物公司生產的嬰兒「百白破」接種疫苗，去年被查出效價不合格問題，國務院總理批示嚴肅查處，絕不姑息，此後在全國即展開了一輪問責風暴。但沒想到，今年7月這家公司在生產狂犬病疫苗過程中，編造生產記錄和產品檢驗記錄，隨便變更工藝參數和設備，使疫苗存在質量問題。因此，民眾們的神經被觸痛了，情緒被點爆了。

疫苗是現代社會了不起的科學發明之一，它終結了嬰兒死亡率居高不下的難題。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疫苗生產國，45家疫苗生產企業可生產63種疫苗，預防34種傳染病，是世界上為數不多的能夠依靠自身能力解決全部計劃免疫疫苗的國家之一。作為一家疫苗企業，不可能不知道疫苗是一種特殊藥品，質量是否合格關乎到廣大民眾尤其是孩子們的健康安全，是不可觸碰的道德「紅線」。因為一不小心，很可能會致殘致死，扼殺孩子一生的幸福，也讓父母的辛勞打水漂。

這一次，中國總理又就疫苗事件作出批示，要求徹查真相，給全國人民一個明明白白的交代。批示的第一句話就強調：「此次疫苗事件突破人的道德底線。」道德底線是甚麼意思？就是起碼的良心已泯滅。中國共產黨所信仰的馬克思曾一針見血地講過，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資本家會甘冒絞首的風險。生產疫苗的企業利潤當然大得驚人，國家監管部門曾對「百白破」接種疫苗施以344萬元的罰款只是其利潤中的九牛一毛，當然不會觸及他們利慾薰心的神經。

除了生產企業，銷售渠道和監管部門也似乎脫不了干係。當企業想打壞主意、做壞事時，如果國家有健全的監管機制，包括輿論環境，它也難以投機取巧。問題是，哪個環節不存在良心拷問？各地疾控中心掌握採購權的人員有無行賄受賄、抽取提成的問題？監管除了法律上的漏洞，有沒有執法不嚴、吃拿卡要及為保烏紗帽而不作為等問題？對每一個家庭來說，監管環節1%的疏漏，在他們就是100%的傷害。

良心是法律之外，社會的最後一道道德防線，是人被上帝創造時就與生俱來的。起初「上帝用地上的塵土造人，將生氣吹在他鼻孔裡，他就成了有靈的活人。」（創世記2:7）因著靈氣，人具有不同於萬物的情感意志，也有了良心，就是「是非之心」（羅馬書2:15）。憑著良心，人自己就可以本能地判定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但是因為始祖亞當和夏娃不聽上帝的忠告，偷吃那必死的分別善惡樹的果子，希望像上帝那樣能知善惡。結果人類便以自我為善惡的尺度，自私成為人的最大本性，成為一種遺傳基因。人的罪性使之失去上帝聖靈的同在，良心已經被罪異化，在自私面前變得軟弱無力，甚至在利慾薰心時就會被拋在一邊，時常失去道德的底線。

為了維持良心不泯滅，增強人們的道德良知，社會上有各種道德教育和愛心教育，中國政府多年來一直都有自上而下的政治教育。這些都如一種精神上的「疫苗」，設法幫助人們鑒別是非，抑惡揚善。不是說，教育和修養不重要，但問題是，人的良心在罪性的遺傳中都成了自私的依附品，誰還能給別人的良心提供預備疾病的疫苗，教育人的人也一樣在私心和貪心中度日，可能只是百步與五十步的不同。他們「生產」出來的精神「疫苗」難道就不是「問題疫苗」嗎？

有些網民也呼籲，中國需要效仿美國等發達國家，制定完善嚴密的《疫苗法》，釐清疫苗生產、檢驗、儲存、運輸、使用等每一個環節的責任，真正讓疫苗安全成為不可觸碰的高壓線。法律在良心軟弱時是一個最好的約束，但是執法的嚴與不嚴、打不打法律的擦邊球又遇到了良心拷問。教育和法律救了張三，李四又會明知故犯。救了張三的今天，明天的張三又可能會鬼迷心竅。人似乎在一個繞不出的圈子裡打轉，又似乎在一個深陷的泥潭中伸著待救的手。

哪裡有人心的援助之手？哪裡有真正的人心疫苗？只有仰望造我們又愛我們的上帝。上帝為了規範人的是非之心，給人心制定了律法，祂的律法大於社會的法律。人的法律只衡量言行，上帝的律法卻察驗人心。你如果對異性起了淫念，雖未犯過姦污的行為，但在上帝眼中你已犯了姦淫罪了。你的心藏得再深，雖然別人不知道，但在造我們的上帝面前，「都是赤露敞開的」（希伯來書4:13）。當我們認識上帝，上帝就會差派聖靈進入人心，藉著聖經上的話語時常提醒、責備我們，幫助人心認識祂的律法，甦醒良心，從而對罪、對惡敏感，不做祂不喜悅的事，慢慢活出從祂那裡來的屬天的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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