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子跟你說話

方華

家有寵物的朋友，每逢談到他們的另類家人，總忍不住笑容滿面向你詳述牠們的可愛有趣或淘氣之處，以及他們彼此怎樣溝通。有一天老朋友說到家中的小鸚鵡挑食，起初喚牠來吃東西，一呼即至；吃過幾口覺得不喜歡就飛到一旁，再喚牠就詐作聽不見。幾位老朋友湊趣，立刻代小鸚鵡配音發言，笑謔一番。

主人總會告訴你家中貓狗以牠們的喵喵或汪汪加上肢體動作「說」了甚麼，我就如孩子神馳，想像如果牠們說起話來會是怎樣。兒童文學中，動物一般都會說話，中國的動物說中文，日本的動物說日語，當然還有說法語、德語、英語等等，在故事中一點也不奇怪；但是萬一有一天你回家時，家中動物向你口吐人言，我想一般人都會在第一時間奪門而逃，要不就嚇得呆在原地。

聖經中記述了一個個案，巴蘭騎著的驢子跟他說話了。巴蘭是住在亞蘭地的毗奪（即今天敘利亞東北部）的異教法師，也許法力高強十分有名，摩押王巴勒也來請他作法。當時以色列人出埃及入迦南，周邊國家十分懼怕，巴勒心想摩押軍隊打不過以色列軍，於是重金禮聘巴蘭去咒詛以色列人。

巴蘭雖是異教法師，上帝卻主動告訴他不可以咒詛以色列民；只是巴蘭敵不過貪念，在巴勒再次派人來請的時候，就騎上家中的驢子出發了。路上驢子三次看見上帝的使者拔刀在前面，前兩次驢子閃避，挨主人杖打，第三次避無可避，驢子就蹲下來不走了。巴蘭打牠時，上帝讓驢子說出人言，質問巴蘭為甚麼打牠？牠不是向來聽話的家驢嗎？

驢子雖然吐出心底話，但巴蘭其實是不明白的。上帝開他的眼睛，他才看到原來上帝的使者執刀在前，驢子閃避救了他一命。人如果讓私慾蒙蔽內心，真的甚麼都看不到，即或家中的動物會對他說話，他還是不能明白。今天我們看到不少在上位者，有權有勢有錢，就是沒有平民百姓都有的常識和做人的基本道理，不免感歎罪惡是何等真實，人心有時是多麼黑暗！

雖然很多人視寵物為家人，但是也有人視小動物為凌虐發洩的對象，正如有人視其他人為霸凌的對象一樣。如果受虐的動物會講話，能不能逃出生天？我想是不行的，因為會講話的人也同樣遭受強勢者的欺壓凌辱。人的罪惡從內心發出，語言往往只是解釋或塗抹的工具。

聖經上說「一切受造之物一同歎息，勞苦」（羅馬書8:22），因為有責任管理大地的人類淪陷罪中，眾生一同蒙受苦果。今天有很多人矢志維護地球、挽救環境的衰敗，是很值得欣賞的宏圖；唯願有更多人要去挽救自己和別人陷於罪中的困境，因為到驢子跟我們說話時，上帝的刀已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