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笨乞丐

方華

一個乞丐窮困不堪，有一天正蹲在牆角發呆，一陣風吹來一張舊紙片，上面印上帝愛世人的字樣，原來是一張福音單張。乞丐盯看了一會兒，心有一個主意，就開始向上帝祈禱︰「上帝啊，袮看我是多麼窮困，難道袮就不能幫助我一下嗎﹖求袮給我一千元吧﹗我不貪心，一千元就夠了。」他再想一想，又說︰「我答應袮，袮給我一千元，我會捐五百元到慈善機構，我一定會這樣做。如果信不過我，袮也可以單單把五百元給我，另外五百元袮就直接給慈善機構吧﹗」

你覺得這故事匪夷所思，其實類似的事天天發生。你見過一些到廟宇求福的人嗎﹖他們拿一柱香，對著那披金戴銀的木頭塑像說︰「求你保佑我，一切順利，生意賺大錢，如果這樣，我就帶燒豬來酬謝你。」如果那人真的賺了錢，他就真的買來燒豬，作揖一番之後，自己把燒豬吃掉。如果他沒有賺錢，他就找另一處「靈驗」的地方去祈求。

人都以為自己可以欺騙神靈。當然木頭、石頭塑像不是神更不是上帝，但拜偶像的人以為自己正在和神交易，而他只需答應做一些好行為，就可騙取天降的福氣。無論對象正確與否，人總是打算蒙混過關，大做無本生意。很多人都覺得只要自己循規蹈矩，不做壞事，就是好人，好人就應該得到上天賜福。這種想法跟上述的乞丐正是五十步與百步之差。人過好自己的生活，負起應有的責任，原是其本份，有甚麼功勞可言；可是他們以為生活有序，就已是向上帝邀功的本錢︰「我不做壞事，做工過活，養兒育女，袮不應該賜我長壽嗎﹖」

人其實並沒有任何好行為值得上帝賜福。上帝賜福給人類，是因祂自己的憐憫和對人的愛；而不是因為人做到了甚麼。人類社會的不公不義、人對其他人的欺壓或是漠視、彼此的屠殺與暴力相待，已足以說明人類徹底陷在罪惡中，就像大家都活在細菌和病毒的包圍中，沒有絕對的潔淨，也沒有人可以免於罪惡的污染，或說自己沒有參與集體的罪過，可以獨善其身。根本上一個人要過正直的生活極其艱難，實在沒有人配得得福。

但事實上直到今日，人類仍獲得上帝賜福，沒被滅絕，這是恩典，也是我們本來不配得的。基督徒領會恩典是白白得來的，是因為上帝對人無條件的愛；既是白白得來，便無以回報，只可以聽從吩咐，同樣去以愛待人。有一位神學家說，傳福音是甚麼呢﹖就是一個乞丐去告訴另一個乞丐，他可以到哪裡取得麵包。

笨乞丐與上帝討價還價，以為藉此可得好處；聰明的乞丐則會去告訴人，寬大為懷的上帝給予人生命之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