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游泳說起

方華

暑假最好做甚麼？其中一項當然是去嬉水。與水有關的活動太多了：游泳、滑浪、風帆、潛水、划艇，還有各種水上活動。只可惜，我不會游泳，這些看來很有趣的東西，都與我無關。

一定有人會對我說：「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為甚麼不去學游泳呢？」哎，我學過好幾次了，唯一的得益是深刻知道自己身體協調能力極差，和心中對水有恐懼感。總而言之，到目前這一刻，我還是沒有學會。

有一次跟朋友吃飯時談到這個話題，不會游泳的那幾位很有共鳴，會游泳的就大感不解。一位朋友說：「我姊姊不會游泳，可是她拿一本教游泳的書坐在池邊，就教會了我兩個姨甥游泳。」我想，兩個男孩沒有媽媽在那裡指指點點，也一定能學會游泳。事實上許多人不用怎樣教，都學會了，雖然泳技不一定高明。

這個案例很有意思，我一再想起它。現在不是流行說：「講的時候天下無敵，做的時候有心無力。」這話是形容我們常見的社會現象，只會講不會做的人太多了。教游泳的媽媽，頭頭是道，不過自己不會做。許多主管對下屬訓話時也是這樣，道理連篇，他自己根本做不到自己所講的原則，因此下屬心不服。

講的和做的有差距，我想這是人之常情，我們畢竟頭腦上學得最快；只不過如果差距太大，就令人覺得是假道學、偽君子。又如果是雙重標準，對別人要求則夸夸而談，對自己則情有可原，那就不免招人厭恨了。信耶穌的人，因為從聖經學到了很高尚的生活原則，但實行卻跟不上，有時也不免被人批評為虛偽。我想，存心虛偽的情況是不多的，但信徒要多反省自己的言行。

耶穌對人的景況十分瞭然，所以祂離世時應許了聖靈的同在，聖靈會幫助人去活出上主的旨意。我有時猜想，門徒彼得雖然是漁夫，但他是不會游泳的。有一晚，耶穌在海面上走，彼得看見了躍躍欲試，耶穌就招呼他走過去，走了幾步，彼得看到風浪很大，心中害怕，就沉下去了，幸好耶穌把他拉起來。對我這個不會游泳的人，這一段記載有額外的意思，耶穌給予的能力，是可以履行於海，不管你會不會游泳，真是太棒了。信仰如果不能帶來內心更新的力量，那只是條文而已；但是耶穌所給予的，卻是內在的新生命，超越人的本相，正如聖經所說：「若有人在基督裡，他就是新造的人，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了。」（林後五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