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百萬生我幹嘛？

錢志群

報載，在安徽馬鞍山一場婚宴上，大家正喝得熱火朝天時，丈母娘宣佈送給女婿一輛價值400萬元（人民幣，下同）的賓利車（Bentley）。女婿當眾下跪，發誓永不負心。酒過三巡後，親友團中一個30來歲的男子發起酒瘋，在新郎過來敬酒時，摟著新郎大讚其丈母娘大方。接著話鋒一轉，開始奚落自己在場的父母，稱自己從上學就沒有零花錢，同學喝可樂他只能喝自來水；壓歲錢也被父母拿走用來還人情；找工作父母也幫不上忙；就因為沒婚房，工資低，數不清相了多少次親都失敗。說到激動時，該男子站起來用手指著自己的父母怒吼：「沒有一百萬你們生我幹嘛？不是害我嗎！」他的父親一聲不吭坐著，母親則一直默默流淚。親友們見勢不妙，趕緊將他帶出酒店醒酒。

看此新聞，對他的咆哮不妨三問：

一問：「生我幹嘛？」

這是父母的錯嗎？人的生是一種偶然嗎？不是，偶然的潛台詞就是沒有能力掌控。人有異性相愛的本能，所以要找對象；人有性的本能，有生育的本能，能不能懷孕、是男是女、是甚麼樣的狀況、甚麼樣的基因、哪個族、哪個家、哪個國，都不是自己能選擇的。不認識上帝的稱這為命，認識上帝的都會相信這是上帝在掌管。「祂從一本（本：有古卷是血脈）造出萬族的人，住在全地上，並且預先定準他們的年限和所住的疆界。」（使徒行傳十七26）每個人都是上帝的作品。大衛王在感嘆中感恩上帝：「我的肺腑是祢所造的；我在母腹中，祢已覆庇我。我要稱謝祢，因我受造，奇妙可畏。」（詩篇一三九13至14）

二問：父母何嘗不想有一百萬？

人因違背上帝的命令，落入罪中，必須汗流滿面才能糊口（參創世記三19）。在勞動成果的保存和交易過程中，出現了錢這一媒介物。人生在世，吃喝穿用、孝敬父母、養兒育女都需要錢，所以聖經鼓勵人們辛勤工作。然而勤奮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所想望的錢財嗎？不是。中國古話除了說「生死有命」，接著還有一句叫「富貴在天」。聖經中講得更清楚，「上帝賜人資財豐富」（傳道書五19）、「你要記念耶和華你的上帝，因為得貨財的力量是祂給你的」（申命記八18）、「萬軍之耶和華說：『銀子是我的，金子也是我的。』」（哈該書二8）等等。雖然上帝使一些人成為巨富，但窮人、富人都是耶和華所造（參箴言廿二2）。我們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因為沒有一百萬而抱怨上帝，也沒有資格抱怨父母。

三問：有了一百萬又如何？

人生是一場現場直播，也許在時間的推移中，勤奮和機緣使你某一天成為百萬富翁。但有了這一百萬就能保證你幸福嗎？未必。我們常常達到了生活的某一目標為甚麼仍然不快樂？人為甚麼無錢無奈，有錢也會無聊呢？移民到美國打拼成功了，有了大房子、名車、多兒女，為甚麼有些人關在豪宅裡夫妻打鬧，甚至離婚呢？成了名人，成了富翁，為甚麼當中不少人卻憂鬱得自我了結生命？答案在哪裡？原來，人裡面有一種本能的渴望不是錢財所能填補的。

每一樣受造之物都是因著某種特別的目的而被造，例如椅子是為了讓人坐；汽車是為了交通方便；就連詩人寫的一首詩、藝術家的一幅畫、作家的一本書，都有它的中心主題，更遑論身為萬物之靈的人了。只有人是上帝按著自己的形像造的，只有人蒙上帝把祂的靈氣吹進鼻孔，讓他成了有靈的活人。人要追求，人會思考，會問十萬個為甚麼，長大後，吃喝之餘還要探索生命的意義。上帝造人的目的究竟是甚麼？上帝直言不諱：「就是凡稱為我名下的人，是我為自己的榮耀創造的」（以賽亞書四十三7），「是我為自己所造的，好述說我的美德」（21節）。我們猶如一個燈泡，受造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載電發光，「好像明光照耀，將生命的道表明出來」（腓立比書二15至16）。

不管我們父母有沒有錢，不管我們能掙多少錢，錢只是生活的意義，而不是生命的意義。口袋沒有錢而生命中卻有上帝，人生就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