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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會勝過苦難

劉樹鵬

在黑暗的世代裡,善良誠實的人們常會遭受不公;但即使陷入再大的苦難中,也不要喪失活下去的信念。黑暗終會過去,光明終會到來,人們要有足夠的忍耐,愛終會比邪惡更長久。

1945年2月,因為在通信中非議領袖,正在戰爭前線的蘇軍軍官索爾仁尼琴遭到逮捕。剛剛關進監獄的時候,他相信政治保衛部門只是為了給他一個教訓,他隨時都會被釋放,然而等待他的是古拉格勞改營的八年徒刑。

在勞改營裡,索爾仁尼琴遭受了極大的痛苦。牢房裡的侮辱和欺凌、不足果腹的口糧分配、氣溫零下40度的艱苦勞動、妻子為劃清界限而提出的離婚要求……。這一切,都足以吞噬一個人生存下來的勇氣。

幸運的是,索爾仁尼琴遇到一個個擁有虔誠基督教信仰的人,在他們身上看到一種愛會勝過苦難的信念。

在新耶路撒冷勞改營,索爾仁尼琴的勞動夥伴是一個22歲的小夥子,他坦率地承認自己相信上帝。他們一邊勞動,一邊討論信仰問題。當他們筋疲力盡不能說話的時候,這個小夥子卻能通過在頭腦中作詩來獲得安慰。

因為肺結核和過度勞累,這個小夥子沒有撐過勞改營的第一個冬天,但他的詩卻給索爾仁尼琴帶來鼓舞和力量。

當索爾仁尼琴因癌症在監獄醫院動了手術,一位醫生整夜在病床前陪伴他,給他講述自己從猶太教改信基督教的經歷。這個見證讓索爾仁尼琴認識到,每個人都生活在罪惡中,只有至高者的救贖才能讓人得著新生。

在《流放的靈魂》中,索爾仁尼琴的傳記作者皮爾斯這樣寫道:「面對死亡時,他得到了一種對生命無比深刻的理解。這就是一個處在生與死核心深處的永恆悖論,在福音書中它是這樣被描述的:那為我(耶穌)失喪生命的,將要得著生命。」

1976年索爾仁尼琴在接受採訪時,簡要概括了在勞改營的經歷:「最初是為活下來而鬥爭,進而是對生命的發現,最後是對生命主宰者的發現。」

對至高者上帝的信心讓他獲得勇氣,他下決心要比這個黑暗的時代活得更長。他要寫出古拉格勞改營的罪惡,為那些含冤死去的人們發聲,讓整個世界知道這段歷史的真相。

1991年,那個曾經把索爾仁尼琴關進監獄,後來又把他驅逐出境的政權宣告解體,而他又活了17年。直至今天,他的作品被收入俄羅斯中學和大學教材裡,依然對人們說話。

對於擁有永生盼望的人來說,不是活於某個時代,而是為了那永恆的國度而活。不管一個時代如何邪惡,舉目仰望的人都會獲得恆久忍耐的力量。正如索爾仁尼琴所說:「他們緊緊束縛住我的身體,卻控制不了我的靈魂。愛終會比罪惡更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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