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人生一個謎

張德佳

甚麼是死亡，大家都很明白。但對於死亡竟是什麼，又沒有人能明。死亡就像一個謎，無人能解。因為人人都必死亡，死亡也就成了天經地義不正常的正常現象。

人對於死亡是不甘心的，但又無能為力，只能無可奈何地臣服于死亡。死亡成了最有權威的君王。當人竭盡仕力達到他權力的頂峰時，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保持他的權力，享受他的權力。要做到這些，最基本的一點是要有生命，就是不能死，所謂萬歲，萬萬歲的祝詞所表達的，就是這種願望。

人的一生是很短暫的，年輕的時候，對死亡可能想得不多，因為要想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要上學唸書，要愛情，要事業，這些已經把年輕人的腦子擠破了。死亡離年輕人很遠，至少在年輕人的思想中是這樣。但時間是很快的，中年在不知不覺中就好像突然來到，老年也在不可抗拒中轉瞬即來。對于老年人來說，最大的安慰就是回憶。兒童、少年時代的圖像是那麼的清晰，就像是昨天的事情，持別是早年離家，經年未回的遊子，其思鄉之情更切，這種對早年生命的留戀也就更強烈。在生命中，少年、青年是奮勇向前，面向未來的，而老年則是背對著未來，眼睛看著過去，倒退著走的。

死亡離每一個人實在並不遠，兩輛汽車擦身呼嘯而過，死亡對兩輛汽車裡的人來說，不過是三英尺之遠。尤其是在戰爭年代，死亡與人更是息息相連。死亡是那麼的普遍，隨時都有可能。看過「辛德勒名單」影片的人，都不會忘記那些恐怖的鏡頭：一個猶太女工程師用科學論證向德軍軍官提出他們正在建造的房屋如按計劃造下去要倒，馬上被就地槍斃。猶太人日日夜夜都在死亡的方邊緣徘徊。在那種時代，人的生命每時每刻都在死亡的籠罩下。在和平時代，人們面對死亡的可能性感覺漠然，大多數時候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只有當一些特殊事件發生時，才能觸動人對死亡的驚醒與感覺。當看到車禍中，或其他災難性的場合中有血有肉的死者寺，人們會突然感覺到死亡原來離自己這麼近。特別是經過生死搏鬥之後，人才更體會死亡的威脅。許多在生死邊上回來的人，就更追求生命。對生命的渴望，使他們最後終于找到了新生命。

根據一九八九年的調查，日本人的平均壽命是最長，男人七十五點九，女人八十一點八歲。一個世紀以來可謂增壽了一倍，也算是科學與文明帶給人類長足的進步。但人一生的生命與整個人類的歷史相比，就短多了；與整個宇宙相比，就微不足道了；與永恆就根本無法相比。人的一生實在是太短了。

人及一切有生命的物體，都是一個新陳代謝的個體。所謂新陳代謝就是老的死去丟棄，新的產生生長，代代循環，生生不息。既然如此，人為何要衰老死去？死亡與新陳代謝是矛盾的。人類社會也是新陳代謝，老人死去，新人產生生長，子孫綿綿，延續不斷。照說人的個體也是如此，但人卻死。有人說，人老了是使用多了，就像機器、汽車、鐘表一樣，年久都要壞的。其實不然，機器等報廢是因為它們沒有新陳代謝，如果一輛汽車也會自動產生新部件來代替舊部件，這輛汽車就永遠也用不壤。人在成長時期，細胞都會更新，但到成年，有些細胞就無法更新，導致最後死亡的必然來臨。為什麼會這樣？必有一個原因，一個人自己無法了解的原因。

以上談的都是肉體的生命。肉體的生命是看得見的，肉體生命一死亡，肉體就毀壞，消失。但人是否只有肉體的生命呢？這個問題自人類有史以來，從未有過一致絕對的答案。因為科學沒有答案，這個答案已非人所具備的對物質的感受能力所能解答。這只能靠各人的悟性去參透了。但人僅靠自己的悟性，是無法參透的。佛教好像參透了生命與死亡，但實質上仍然沒有。要參透只能靠超乎于人的力量的點明。但這首先要承認有這個力量的存在。無神論者認為人是整個宇宙的主宰，他們就沒有這個福氣了。但即使在承認有神的人中，各人的造化也不一樣。有的經上帝一點明，就如茅塞頓開，一下子抓住新的生命不放，充滿喜樂，充滿盼望，向著永恆奔去。有的瓶塞子是用膠水膠住的，要用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打開。雖然花的力氣大一些，也算有福。但也有瓶蓋是與瓶子澆鑄在一起的，怎麼也打不開。生命就那麼可惜地從瓶子旁邊滑過，相遇了卻沒有進去，越離越遠，等到最後的日子，要想再回頭汲取這生命，已是可見不可及了。

神對生命、死亡是怎麼說呢？「罪的工價乃是死」（羅馬書六23）。哇！原來如此，一句話七個字點明了這千古之謎。這就是為什麼人類自亞當、夏娃以來，無人能免于死亡的原因。細究人類，人性真是千奇百怪，此人有此性無那性，那人有那性無此性，唯有罪性人人都有，無人能免，人的罪性定了人的死亡。

說到罪，好多人有個錯誤的觀念，認為只有那些偷、搶、姦淫、殺人，被法庭判罪的，才是罪。人的法庭所判的，是那些已影響到人類社會的穩定、安全，影響到他人利益的行為，人的社會已無法容忍的行為。但罪的概念在神的眼睛中是不一樣的。不信這位創造萬物宇宙包括人類的真神，是最大的罪。拜日月星辰、邪靈的是罪；驕傲是罪（人的墮落由此而起）；貪戀是罪；嫉妒是罪。耶穌說：「凡看見婦女就動淫念的，這人心裡已經與她犯姦淫了。」（馬太福音五27）。當猶太人抓到一個犯姦淫的婦人，送到耶穌前，問祂是否要根據猶太律法用石頭打死她時，耶穌說：「你們中間誰是沒有罪的，就可以先拿石頭打她。」他們聽見這話，就從老到少一個一個的都出去了（約翰福音八7-9）。

寫到這裡就結束的話，人實在是太可憐了，因為除了死亡，沒有盼望。感謝萬能、深愛人類的神，在人因罪被死亡轄制時伸出了祂救恩的手：「神愛世人，甚至將祂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祂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約翰福音三16）。神自己降世為人，在十字架上代人的罪死去，使所有信祂的，能從死中得脫，回到天父的家中，享受永遠的生命。耶穌說：「我來了，是要叫羊（人）得生命，並且得的更豐盛」（約翰福音十10）。耶穌對尼哥底母說：「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見神的國」（約翰福音三3）。祂又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裡去。」（約翰福音十四6）朋友，肉體的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耶穌說：「那殺身體不能殺靈魂的，不要怕他們。唯有能把身體和靈魂都滅在地獄裡的，正要怕他。」（馬太福音十28）。請抓住神的救恩，在靈裡重生，與神同在，直到永永遠遠。

無論是權傾朝野，或是為人奴僕；無論是貌若天仙，或是醜勝東施；無論是富可敵國，或是一貧如法；無論力扛千斤，或是手不能提雞：世上每個人都有一個最後的時刻。這個時刻總會來到，或是突然，或是預告，或快或慢，或早或晚，但一定會來。這個時刻以後如何，從人的經驗來說，是一個未知。但未知的人卻要對這個未知下定論，這樣做實在很不智。在下定論前，先聽一下智慧遠超過人的神的話是有益的。

基督徒是有福的，因為信了神的話，信了耶穌基督。基督徒在世時有神應許的平安喜樂，這比不信者的憂慮驚恐已經美上百倍了。何況聖經明明確確地說：「神為愛祂的人所預備的，是眼睛未曾看見，耳朵未曾聽見，人心也未曾想到的。」（哥林多前書二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