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與邱吉爾畫像

錢志群

過年是一件高興的事，但是過年意味著甚麼？每一次慶祝就意味著在我們的壽命中又流走了365天，也就是說你又長了一歲。孩子們慢慢長成大人，大人們慢慢成為老人。

當我翻看自己過去並不總是情願拍的照片時，現在反倒留戀那時的青春，甚至覺得自己也曾帥氣過，而家人現在為我拍的那些照片總有不如意的地方，因為過去和現在照片對比的反差，很容易讓我感歎青春的流逝。普通人也好，名人也罷，概不例外。有些媒體好奇地把一些名人年輕時的照片和現在的照片排列對比，更令人感慨歲月流逝不饒人，時間有情也無情。

邱吉爾（Winston Churchill,1874-1965）是人們普遍熟知的英國前首相。他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領導英國人民戰勝了法西斯，被認為是二十世紀偉大的領袖之一，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政治家。此外，畫畫一直都是邱吉爾的愛好之一。在邱吉爾80歲那一年，國會為了慶祝他的生日，請畫家格雷厄姆•薩瑟蘭（Graham Sutherland,1903-1980）替他畫了一幅畫像，並在他生日那一天獻給了他。本以為他會高興，沒想到他相當憤怒，因他覺得自己被描畫得又老又堅硬。邱吉爾過世之後，他的妻子便將那幅畫像燒毁了。畫家薩瑟蘭得知後，認為這是對藝術的破壞，也是對他們之間友誼的破壞。畫家認為自己並沒有錯，他不能畫沒有的事，只能怪時間讓邱吉爾變成那個樣子。

時間的特點就是均勻流逝，誰又能挽留住青春呢？很多事你都可以回去重複，但時間卻一去不回。中國的孔子感歎過：「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很多東西都可以儲存，但時間不能存。英國詩人拜倫感歎過：「沒有方法能使時鐘為我敲已過去了的鐘點。」誰也無法將時間拉長縮短，也不能利用權勢和財富不公平地分配它。

當然，萬物都有源頭，時間也是上帝創造的。祂造了日月和地球，我們就處於它們所形成的空間以及相互運轉所形成的時間裡。換句話說，我們都在時空中，都在歷史中，都是有限者、是短暫者；而造時間的上帝自己卻不受時空限制，自有永有，是無限者，是永恆者。時空在祂賦予的規律控制中，祂也能把我們帶到祂的永恆裡。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似乎不可想像，但對上帝卻沒有難成的事。

邱吉爾死了，人都要死，但是其中那些真的信上帝，在靈裡成為上帝兒女的人，上帝就會將他們帶進永恆，因為「上帝愛世人，甚至將祂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祂的，不致滅亡，反得永生。」（約翰福音3:16）上帝特別應許信祂的人們：「我又賜給他們永生；他們永不滅亡，誰也不能從我手裡把他們奪去。」（約翰福音10:28）他們雖然也會離開世界，但他們的靈魂以及主耶穌再來時他們被復活的靈體，將來會在天堂裡。「上帝要擦去他們一切的眼淚；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號、疼痛，因為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啟示錄21:4）

信了上帝，我們雖然可以懷念逝去的青春，但不必傷感，不必為衰老的畫像而惱怒，因為有了永生永恆，一切都成了人生的逗號。過年時我們常掛在嘴邊的「健康長壽」的祝福，就能在某一天令我們驚訝地成為現實。上帝讓毛毛蟲變成花蝴蝶的奇妙，人都無法理解，我們能從有限進入永恆，從死亡進到永生，雖然更不可思議，但這既是上帝的應許，我們就真的不應該以人的有限，驕傲地一口否認；否則，一錯失，可能就成了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