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與湖泊

方華

有一位基督徒作家用河流與湖泊形容不同的教會。湖泊很大很多水，容納能力特別強，不過它是較為靜態的；至於河流，即使是小河，也總在不停地流動，而且在流動中改變自己的面貌，並持續改變它流經的地方。

湖泊和河流也可以用來描述不同的人生。有些看來風光明媚，只是變化不大；另一種則不斷變化，同時影響著周遭環境，當然，顛簸與挫折是預料中的事。如果你是湖泊，你須接受從別處流入的水，但這些水似乎對你沒有甚麼影響力，你很知足，也許很滿意自己映照的天光雲影。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生命卻也很平淡，永遠是同樣的風景，同樣的地點。這一種人生，需要虛懷才能壯大，需要謙虛接納限制。

如果你是河流，你的人生充滿變數，大小石頭要擋你的路，也許你要不斷拐彎，沖刷兩岸，挾帶著沙石前往不同的地方。別人看你很勞累，不過你自己哼著淙淙歌曲，不時要對抗阻力，還會發出轟然咆哮。萬一前路斷絕，你直落千尺，成為絕美風景，摔得遍體鱗傷，仍不能阻止你繼續前行。這一種人生，需要生命的熱情和極大的勇氣。

人生不同，一方面固然是人因其性情而選擇某些道路，但是外在的環境，即所謂時勢，亦會對人產生很大的影響。比方說，生於戰亂衝突頻仍的地區，要保存性命已是不易，兒童受教育的機會大減，許多才智潛能因而未盡發揮，十分可惜。不過，人與環境是互動的，尤其是河流式的人生，更是要衝破外在的限制。

說起來，如果人生是河流，是湖泊，也許要繼續追問︰水從何來？汨汨的流水，有它的源頭，源頭不能乾涸，要持續湧流。湖水看似不動，其實也不斷有水注入，才不會日漸萎縮。人生的水源在哪裡？

聖經記載，耶穌在住棚節的時候來到聖殿，在節期的最後一天，也是最重要的一天，向人大聲宣告︰「人若渴了，可以到我這裡來喝。信我的人就如經上所說：『從他的腹中要流出活水的江河來。』」（約翰福音7:37-38）耶穌清楚地說明祂就是活水的源頭。住棚節是以色列人慶祝收割的日子，正在秋季雨季來臨之前。秋雨對農耕十分重要，雨水對以色列人是生命的象徵。耶穌在住棚節作出活水源頭的宣告，當時的聽眾全都明白，耶穌是告訴他們，祂就是生命的泉源。

不管你是河流還是湖泊，你的人生必須要有生命之源汨汨注入才能豐富，才可免於乾涸。昔日以色列人離開埃及走進沙漠曠野，經歷水絕的危機，上帝施行神蹟，使磐石湧出清泉給人水喝，使他們肉體不致死亡，也是指出上帝才是生命的泉源。今天科學家警告人類已面臨水危機，但我們更應省察，生命是否有源源的活水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