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兒的悲劇

方華

有兩個女人，同住一室。她們先後各生下一個孩子。不久，其中一人不小心在睡覺時壓死了自己的孩子，於是趁室友熟睡，把孩子調包。活孩子的母親發現孩子死了，細看卻不是自己的孩子，就要奪回自己的孩子。死孩子的母親當然不承認自己行詐，堅持活孩子是自己的。兩個女人爭吵不休，一直鬧到國王面前。

這事發生在公元前九百多年（ 中國周朝），未有DNA驗證，國王只能按自己的智慧來斷案。他說既然兩人都說孩子是自己的，那麼把孩子劈開兩半，分給她們吧！一聽到國王的話，甲女人馬上退讓，說自己不要孩子了，讓乙女人把他領去吧；乙女人則說，一人一半很公平。國王說：「 真母親才會心疼孩子的安危，寧可失去孩子，也要保護他的性命，由此可知孩子是甲女人的。」把孩子砍成兩半，看來是瘋狂的判決，卻是智慧的判斷。國王的判決贏得國民對他的尊敬。

這是舊約聖經中的著名故事，判案者是所羅門王。所羅門王是以智慧聞名於世，我相信，如果他身處今天的廿一世紀，他的智慧更要大大發揮，因為世情變遷，事情更說不準了呢。比如說，中國人向來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話顯然不正確，因為虐兒案件之多，令人怵目驚心。

年初，先後有兩則新聞令人久久不能釋懷。一則發生在南韓，有對年輕夫婦被捕，因為他們活生生餓死自己幾個月大的女兒。當執法人員事後上門檢查時，發現一個奶瓶內的剩奶早已發霉。這對夫婦經常不在家，他們流連遊戲機店鋪，沈迷於網上遊戲，疏忽照顧嬰兒以致嬰兒餓死。諷刺的是，他們沈迷的是一個網上養孩子的遊戲，當他們忙於把網上女兒養大時，親生的女兒卻餓死了。另一則在香港，也是一對年輕夫婦餓死了自己的女兒。女嬰死亡時三個月大，體重卻比初生時還輕。這對夫婦辯稱沒錢買奶粉，但法官指出，他們有錢買香煙。這樣的案件，如果由所羅門王來審判，不知道有否比懲罰更好的辦法。

大作家魯迅曾經寫過一篇文章，他說當老師的人要進師範學堂，應該也開設「父範學堂」讓要做父親的人去受教育。生孩子是生理現象，可是很多人雖然生理成熟了，但心智不成熟，承擔不了育兒的艱辛，甚或有性格偏差，更造成悲劇。可是，強制接受教育才可生孩子是不可能的事，因為生育乃是人權。

人權的理據是對生命的尊重。都說生命寶貴，生命為何寶貴﹖因為生命是源於創造主，創造天地萬物的主宰也創造了人，而且對人傾出祂所有的愛，因此人有崇高價值。可是，只提倡人的價值，卻忘記或否認人的價值是源於上帝，只以為是生而有之，這正是人給自己的陷阱。

父母有管教之責，但有些父母沒有負起父母的責任。而在一些地方，高舉人權至一個地步，父母也難於管教子女。人間充滿矛盾，因為人多年來都背棄真神，真理不在他們的心裡。虐兒的悲劇，為父母者當然應該受到懲罰；但無辜生命的苦痛，也應促使我們去反省我們社會的一些根本問題。我們沒有所羅門王的智慧，但也不至糊塗度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