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甚麼看不見上帝？

錢志群

常言道：眼見為實。我從來沒見過上帝，又如何能信有上帝？不見就信，不就是迷信？這是我初到教會時的詰問，也是眾多慕道朋友常有的疑問。有的說，哪怕我只見一眼，立馬就信。

我曾一週三個早晨與朋友們一起打籃球。球友從中學生到退休人士，年齡懸殊。其中最老的一位球友是我最好的朋友，已70多歲，曾是山林跳傘救火員。有一次，他做了一個大手術，將脂肪太多的心換成豬心。手術後的最初日子裡，他時時拎著個小氧氣瓶吸氧。我看望他時和他開個玩笑：「你為甚麼總背著個『空』瓶子？」他微弱地笑著說：“You are a bad boy.”（你是個壞孩子）。

如果有人問你：「空氣（包括氧氣）存不存在？」你肯定說存在。如果再問你：「空氣能不能看見？」你肯定說看不見。這就很容易理解一個簡單的邏輯：存在的並不一定都能看見。反過來說，看不見的東西也是存在的。

眼睛對我們認識事物確實功不可沒。但是眼睛有很多侷限：一是無法穿越時間和部分空間，遠的物體看不清、被擋住的物體看不見，一個小東西就能遮住視線。近在咫尺卻以特殊方式存在的東西也看不見，如空氣、細菌、地心引力、磁力線、電波、紅外線、紫外線，還有愛恨、思想等等。二是可能帶給我們錯覺，把無色的海水看成碧藍，把半截插入水中的筷子看成是彎的等。三是眼睛還有衰老疾病，包括老花眼、近視眼、散光、色盲等。

用有限的眼睛又如何能看見無限的上帝？上帝本是個靈，無形無像。這一點中國古人早有認識。先秦雜家著作《屍子》中說：「天神曰靈」，漢代《風俗通》也說：「靈者，神也。」上帝的獨生子耶穌來到世上時，也親口告訴我們：「你們從來沒有聽見祂的聲音，也沒有看見祂的形像。」（約翰福音五37）想用肉眼看靈，豈不是為難眼睛嗎？

很多我們看不見的，是用科學研究的方法得以認識。那可否通過研究來搞清楚上帝到底是否存在？不可以。人是有限的，上帝卻是無限的。

上帝造了宇宙萬有，不說創造者本身，就是無數的被造物，都讓科學家們黔驢技窮。就連一片樹葉的光合作用，科學家們至今仍在研究。「上帝從始至終的作為，人不能參透」（傳道書三11）；「風從何道來，骨頭在懷孕婦人的胎中如何長成，你尚且不得知道；這樣，行萬事之上帝的作為，你更不得知道」（傳道書十一5）。總之，「屬血氣的人不領會上帝聖靈的事」（哥林多前書二14）。

人既然無法越過有限和無限的鴻溝，那到底如何認識上帝？上帝主動不懈地用天地萬物和透過人的良心給人普遍的啟示，如「上帝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原顯明在人心裡，因為上帝已經給他們顯明。自從造天地以來，上帝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能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羅馬書一19至20）。

可是有限又驕傲的人類往往用「自然」來搪塞其背後的奧秘。所以上帝又用默示，藉著先知、使徒和聖經直接對我們說出祂的心意。最後更通過主耶穌基督，道成肉身的特別方式，向人曉諭。上帝不光藉著聖經文字告訴我們人有罪，祂還告訴我們人為甚麼會死、救贖的路何在。主耶穌就是我們救贖的道路，祂為我們的罪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第三日復活，為信祂的人預備了永生。

上帝所做的事，憑我們的智商，再怎麼鑽牛角尖也無法理解；但上帝教導我們，只要相信祂，就能稱義。用眼睛和思維來認識上帝，如同盲人用舌頭來分辨色彩。功能錯用的話，圖畫再美，又如何能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