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有個好脾氣？

錢志群

二○一○年，《新周刊》雜誌上一篇封面文章─「中國人變成了最著急、最不耐煩的地球人」，掀起了一場關於國人「煩躁情緒」的大討論：「中國人的脾氣為甚麼越來越壞？」隨著生活節奏日益加快，人們的耐心的確變得越來越少，向來以溫良恭儉和忍耐著稱的中國人，已被散發著銅臭味的浮躁社會風氣，薰染出缺乏愛心和耐心的暴躁情緒。

有些中國老闆對職員發脾氣時，甚至會用上「無能」、「廢物」等字眼。開車的人看到行人亂穿越馬路，或被別的車強行超車，竟然會罵人或與人飆車。勞累一天的人們回到家，見孩子不聽管教，配偶為著雞毛蒜皮小事不停嘮叨，便怒氣直衝頭頂。

其實，外國人也好不到哪裡。《今日美國》（USA Today）也曾以「為甚麼人人都脾氣不好」為題，思考一些美國人的易怒現象。在美國，每年有一百多萬人需要接受「憤怒管理」的課程調教。英國心理學家曾對歐洲所有國家的四千名隨機受訪者作問卷調查， 提出了二十種容易引人「發火」的社會場景，來測試受訪者的脾氣反應，結果顯示，葡萄牙人最易發怒，其次是英國的「紳士」們。在一項各國人等待紅燈的忍耐時間調查中，德國人為六十秒，英國人為四十五秒，美國人為四十秒，中國人最低，只有十五秒。德國殺毒廠商Avira在一萬四千二百八十四人中調查，發現有百分之卅九的人會在電腦出問題時大吼大叫、詛咒電腦。「壓不住火」似乎成了全球人的困擾。

其實，憤怒本身不足為怪，慈愛的上帝也發怒。詩篇甚至說：「上帝是公義的審判者，又是天天向惡人發怒的上帝。」（七11）上帝能愛最大的 罪人，甚至主耶穌上十字架，還為劊子手們向天父求情；但是祂恨惡罪惡。憤怒就是聖潔的上帝對罪的合理反應。人既然是「照上帝的形像」被造（參創世記一27），有上帝的各樣性情，按理也會發義怒，恨惡罪惡。可悲的是，人類始祖偷吃禁果後，憤怒的情緒便在罪中異化，成了枷鎖。人類的第二代，始祖亞當的大兒子該隱就是因為嫉妒而生憤怒，殺死了兄弟亞伯。憤怒不僅會造成人際關係的緊張惡化，乃至對他人的人身傷害，對自己也有害無益。生氣時的生理反應會在人體內激發出有毒分泌物，傷肝害脾，誘發疾病，甚至會出現腦溢血、心臟病、心肌梗塞等悲劇。不當的憤怒不知演繹過多少人間悲劇和家庭悲情。

誰喜歡別人對自己發怒？誰又不曾後悔過自己對別人發怒？誰不希望能改掉易怒情緒？不少人嘗試過多種自我修養的方法，但究竟有幾個人真正改變了自己？古人造字意味深長，將「怒」字上下一拆，便是「奴」下有「心」。人生氣時，心往往成了魔鬼的奴婢。換句話說，「憤怒」常常是魔鬼控制和利用人的手法之一。

上帝默示人的聖經，有很多關於駕馭怒氣的教導。上帝要求人們堅持為義而怒的原則，以怒助人，促人向好；而不是為己洩憤。

即使是為義而怒，也要講究方法，不輕易發怒（如快快地聽、慢慢地說），不長久發怒（如不要含怒到日落）。為此，從死裡復活為我們贖罪的主耶穌給我們一條出路，那就是信祂，尊祂為生命之主，靠聖靈幫助，走十字架苦路，以寬廣的胸懷，愛人如己，愛不可愛的人，無限寬恕認錯改錯的人。

在主耶穌呼召的十二個門徒中，約翰本是個「性如暴雷的人」（參馬可福音三17），曾因撒瑪利亞人不接受耶穌，而請求耶穌允許他吩咐從天上降下火來燒滅他們。主不光責備了他，更是重新將他塑造成一個總是強調和宣揚愛的人。新約聖經中收錄他的五本書（約翰福音，約翰壹、貳、叁書及啟示錄），充滿了關於「愛之本質」的精妙論述。兩千多年來，基督徒中不乏像約翰那樣從性情暴躁轉變成柔和謙卑的人，他們的美好見證，難道不值得我們認真借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