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奶粉事件」與沉睡的良心

錢志群

去年九月，中國的三鹿「問題奶粉」被查出含有三聚氰胺，造成數萬兒童得病，四名幼童死亡。一時間，「結石寶寶」事件引起了人們對中國飲食業的恐懼症。中國產的奶製品和含有牛奶成分的食品已經在北美、亞洲、非洲和歐盟的許多國家市場上下架。俄國甚至開列出中國食品黑名單，一千多種食品遭禁。

人類始祖偷吃了智慧果，確實讓人類有了很多「小聰明」。這種聰明，一是總有自私自利的目的；二是總有達到這些目的的無窮無盡手段。奶農們把廉價的水摻到牛奶想多賺錢，快賺錢，卻使奶的濃度太稀，比重不合格，蛋白質含量不夠。於是，有點良心的就添加蛋白粉，毫無良心的就添加蛋白精，又名三聚氰胺。

三聚氰胺這個名稱以前沒有幾個人知道。它是一種有機化工原料，無色無味，不會分解。對於非母乳餵養的嬰兒，長期大量餵食，因腎臟內管的通道狹小，三聚氰胺形成的結晶體就難於排出體外，在腎臟各處形成淤塞，導致泌尿系統結石和腎結石，甚至可能導致膀胱癌。真是喪盡天良。

誰都知道，父母疼愛子女是天性。中國人對下一代的愛，更是不惜一輩子含辛茹苦，做牛做馬；更何況，當今中國仍然普遍實行獨生子女政策。襁褓之中的嬰兒是母親身上剛掉下的肉，如此可愛又如此脆弱。那些不法的奶商們，在摻雜陰謀詭計的時候，綽綽有餘的智商難道想不到這些最起碼的人之常情？不是的，問題全在於良心泯滅。

上帝在創造人類之前，造齊萬物。祂對人說：「看哪，我將遍地上一切結種子的菜蔬，和一切樹上所結有核的果子，全賜給你們作食物。」而且，「一切所造的都甚好」（創世記一29、31），都是純自然、無污染、 無科學原料摻假。可如今，人越來越聰明，科學越來越發達，良心越來越喪失。哪怕是你讀書時，化學課總考個零分，如今單單從食品中你也會知道很多化學知識。從大米中我們認識了石蠟，從火腿我們認識了敵敵畏，從鹹鴨蛋、辣椒醬我們認識了蘇丹紅，從火鍋我們認識了福爾馬林，從銀耳 我們認識了硫磺……。

現在，中國全社會對食品衛生和安全給予很多關注和譴責，政府監管和懲罰的力度也大大加強，甚至從部省級幹部直到車間主任、奶農都予以處治。這些固然重要，但仍然是一種治標不治本的舉措。因為所有的罪，都源於人心，人間法律只能管到人的言行，卻管不了人的良心。所以，連中國溫總理都鄭重地說：這起事件暴露出政府監管不力，也反映出一些企業缺乏職業道德和社會公德，用老百姓的話說就是「沒良心」。

起初，人是有良心的。「上帝用地上的塵土造人，將生氣吹在他鼻孔，他就成了有靈的活人。」（創世記二7）因靈氣，人有了有別於萬物的情感、意志，也有了良心，就是「是非之心」（羅馬書二15）。

可是，始祖犯罪後，人類罪性纏身，人的良心也隨之泯失。

那到底有沒有辦法來管良心？有，上帝制定了律法。律法大於法律。人的法律衡量言行，上帝的律法連內心也要察看。你如果對異性起了淫念，雖未犯姦污的行為，但在上帝眼中，你已犯了姦淫罪了。哪怕你穿得一表人才，但內心有任何一點雜念，都逃不過上帝「從天上垂看」的目光（詩篇十四2）。你的心藏得再深，雖然別人不知道，但在造我們的上帝面前，「都是赤露敞開的」（希伯來書四13）。當我們認識上帝，我們的心才會被聖靈摸，良心就會逐步甦醒，在律法這面鏡子前，就會對包括道德層面上的罪性有一種敏感，就有聖靈在內心深處的時常提醒、責備和幫助。

實際上，「三鹿」的問題只是食品行業的冰山一角，多數乳品企業與「三鹿」是一樣的操作方式，其他行當同樣存在見利忘義的事。這次，不過是「三鹿」推倒了多米諾骨牌。所以，我們不要五十步笑百步。我們在齊聲大罵「三鹿」企業的時候，是不是也能捫心自問一下：你在你從事的行當，是不是問心無愧？你有沒有在以另一種方式傷害人？

人間之愛就那麼個層次。我們在為自己孩子打拼、犧牲的時候，愛的眼光很少越過自家的院牆，隔壁家的孩子是怎樣的光景，事不關己。我們要是真想為自己的孩子砌一道防護牆，那就得先從自己做起，最好是親近上帝，學會憑上帝造人時起初的良心辦事。如果我們的良心都能從沉睡中醒來，那世界該是多麼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