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騙」何時退出人生舞台

錢志群

每次回中國，熱鬧中有幾分浮躁，開心中還需幾分小心。在中國哪怕是最小的買賣，人們都慣於砍砍價格，辨辨優劣真假。我妻看到酷暑中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太太，拎著一籃小鴨蛋在菜市口叫賣，就毫不猶疑地買回一兜，煮熟一吃，既無蛋黃也無蛋味，才知有假。網上一查，甚至能看到假蛋的製作配方。我明明剛從銀行提出的一百元鈔票，在一位年輕女士舖裡買東西，她收後放入抽屜，說找不出零錢，然後偷龍轉鳳地還給我，這鈔票再到別處用時卻成了假鈔。好心掏錢給瞎眼要飯的，第二天一早在另處碰到他，卻是雙目能明。要是偶爾被我們碰上諸如此類的事也就罷了；可是似乎人們時時都面對著欺騙的陷阱。

有人好心借個手機給需要的人通個電話，哪知卡上通訊錄資料瞬間便被全部拷走，被人用手機主人的名義以嫖娼被抓需交罰金，又不能讓家人知曉為由，廣泛留言求助，害得朋友們把款子匯給騙子，自己背債不說，還因此名譽掃地，有口難辯。還有，從旅館退房，門卡上個人的姓名、住址、身分證和信用卡號等，會被心術不正的服務員盜用。你正用銀行卡在機上提款時，可能一位老人上前打岔問事，邊上就有個孩子趁虛奪走機上的鈔票；你若追，機上有卡，老人取款更多。走在大街上，隨手接來一張廣告傳單，說不準對方已預先噴上了麻醉性藥物，然後尾隨等你藥性發作，劫財、劫色等等。小聰明加上新科技，使得如今的騙術五花八門，花樣不斷翻新，從網上一搜，網民們的心得、體會足以彙編成一部百科全書。事例不勝枚舉。難怪古諺提醒人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中國人如此，國外也不例外。美國聯邦調查局曾宣布一宗案件，股票經紀人馬丁．弗蘭克爾就曾詐騙全美五個州十二家保險公司數億美元。更值得一提的是，美國當今所引發的金融危機，就肇始於明顯的問題貸款和以此包裝而成的債券，純粹是經濟一線領域的騙局大合唱，讓世界重複著一場騙局惡夢。

為甚麼人會騙人，人會被騙？說到底，人有罪性，人生不過是人性的一場客串，真善美與假惡醜總是不期而遇，愛心與貪心時常照面。翻開聖經，人類的第一場騙局就是魔鬼撒但從字眼上篡改上帝的誡命，引誘夏娃偷吃那分別善惡樹的果子，使人類落入罪中，從此牠倒在世上暫時為王，以罪中之樂來轄制人們。人們成了自己罪性的奴隸和犧牲品，就連上帝所揀選的以色列人祖先雅各，一生也都活在騙人和被騙當中。他在母親幫助下騙得長子名分和父親的祝福，出逃後卻受舅父拉班欺騙，後來他的兒子們賣了小兒子約瑟，卻騙他是被野獸吃了等等。他一生雖蒙上帝無數祝福，卻也在騙人與被騙中歷經坎坷。

我真心希望有一天，無論我走到世界哪裡，人們心裡都是一片陽光，開誠相待，不再有欺騙，不需要有戒心，那該多美好！這不也是大家的願望嗎？可是，希望的路在哪裡？雖然道德教育和法律的約束固然重要；但根本的出路只有一條，就是主耶穌藉著十字架向我們表達的那份長闊高深的大愛。這愛能讓我們克制私心，煥發善心。即便我在有生之年看不到福音傳到地極，看不到人人都有真情；但基督徒有一終極盼望，就是帶著被赦免的無罪身心，有一天被帶入無罪的天堂，那裡無需戒心，只有開心。

「欺騙」退出人生舞台不是一個美麗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