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90分鐘
Don Piper (何天擇摘譯)
潘東(Don Piper)是美國德州浸信會教會的牧師。1989年1月參加一個浸信會的會議,會後吃過「早午餐」,約11時上路。原打算於下午二時回到教會,不料途中車子被一輛大卡車所撞,車毀人亡。救護人員宣佈潘牧師當場斃命,呼吸已經停止。那年他38歲。
想不到90分鐘以後,他竟然活了過來。事後追憶,他在死去的90分鐘曾去天堂走了一遭。
他被送進醫院時,傷得不成人形,骨頭破碎,眼、耳、鼻溢血。醫生對他不敢稍存奢望。甦醒以後,渾身劇痛,需要不停打嗎啡止痛。頭一個手術,一動就動了11小時。他的母親趕到醫院探望,泣不成聲,心痛得昏了過去。
車禍後11個半月,他仍需要用大劑量嗎啡止痛,晚上無法入睡。之後一共做了34次手術,身心靈飽受折磨。
重傷後,他早已不戀棧人世。想到自己康復渺茫,將來極可能終身殘廢,無法再做聖工,心裡沮喪到極點。兩年之後,情緒依然抑鬱。他不明白,為何上帝領他看見天堂美景,卻讓他回到人間受苦。
幸而他獲得好友、牧師鼓勵,漸漸重拾信心,深信萬事都有上帝美意。果然,他的經歷後來鼓勵了很多傷心失望的人,叫他們重新得力,忍耐眼前的痛苦。他不再緘默了,他相信這是他的使命。於是,把他的經歷寫成90 Minutes in Heaven(天上探訪90分鐘)(註)這書至今已發行逾百萬冊。以下是摘譯:
潘東於1989年參加一年一度的全州會議後,驅車回家。途中被大卡車撞壓。他的屍體雖然躺在殘破不堪的轎車中,靈魂卻去了天堂。他說:
「剎那間,我發覺自己站在天堂,我向周圍觀望時,喜樂充滿了我的內心,同時發覺一大群人站在光亮華麗的大門前。他們向我湧來,我不見耶穌,但見到許多熟悉的人,並知道這些人都是先我離世的。他們個個歡呼讚美上帝。雖然沒有人告訴我,我卻領會,他們都是來歡迎我進天堂的。
我第一個先看到的是外祖父柯約瑟(Joe Kulbeth)。他的模樣與我的記憶相仿,有一小撮白髮,大香蕉鼻。他站在我面前,帶著笑容,叫著我的乳名。他的眼睛發亮,伸出雙臂緊緊擁抱我,強壯有力,正如我小時所認識的。記得當年他心臟病發,被救護車送去醫院時,我陪在他身旁。到了醫院,我在急診室門口等候,醫生出來,搖著頭說:『我們已盡所能搶救了。』
祖父鬆開了手,我凝視著他的臉,心裡喜樂無比。他去世時的傷心情景,好像完全已煙消雲散,一點都不要緊了。
這一大群人圍了過來,有的擁抱我,有的親親我的臉,有的拉拉我的手。我從來沒有如此被愛的感覺。
中間有一個人,是我少年時的好友吳邁(Mike Wood)。當初,就是他邀請我參加主日學,以致我後來做了基督徒,所以,他在我心中是很特別的一個。他不但是個傑出的基督徒,也是模範青年。大學四年中,他是優秀的足球、籃球、田徑賽隊員,我很佩服他。他不但常傳福音,並且身體力行。高中畢業後,他從路州(Louisiana)州立大學獲得全額獎學金,不幸19歲那年,卻因車禍喪生。記得我聽聞噩耗時,傷痛欲絕,很久很久才恢復過來。這是我當時人生中最大的打擊。送喪那天,我一直痛哭,不知自己要哭到幾時。為何上帝將這樣優秀的人才取去?這些年來,我對他仍念念不忘,雖不是朝思暮想,但每每想起,便心裡難過。此刻,我與他在天堂相遇,見他從未有此燦爛笑容。天堂的喜樂拭去了一切疑慮,每件事都那麼完美無缺。
接著有更多人陸續來歡迎我,喚我的名字。人人臉上都洋溢著世間無法一睹的喜樂平安。
我還看見我的曾祖父,他也擁抱我,說,看到我十分興奮。我見到威巴里(Barry Wilson),他是我的高中同學,是被河水溺斃的。他也來擁抱我,臉上充滿難於想像的喜樂。這些人都讚美上帝,又說高興見到我,歡迎我來天堂,加入他們幸福的團體中。
我留意到我的兩個老師也在其中,他們過去常與我談及基督耶穌。這些人年齡有大有小,他們對我的人生都有或多或少正面的影響。雖然他們當年在地上不一定彼此相識,在天堂裡卻像多年好友。
我要用地上的言語解釋天上難於想像的喜樂、興奮、溫暖,實不容易。每個人繼續擁抱我,摸我,向我說話,讚美上帝,好似時間過了許久,但我仍不厭倦。
我的父親有11個弟兄姊妹。叔伯之中,有些人有13個子女。小時我們家庭團聚常需借用整個公園。我們潘家的人都很熱情,見面時常擁抱親吻,但遠不及我在天堂門前所經歷的超然光景。天堂有許多層面,毫無疑問,也是一個家庭大團聚。
但我在天堂裡,感到更溫暖,更美。天堂的光亮與結構,很難形容或解釋。溫暖的光輝籠罩著我。環顧周圍,鮮明閃爍的彩色也難於形容,每個色彩與色調遠超從前見過的……。我從前最快樂的片刻也不及現在快樂。
我站在這一群人面前,環視他們,知道了他們每個人對我成為基督徒,或靈命得造就,都有正面影響。我不知怎樣回應他們的歡迎,我說:『我與你們同在很是快樂。』但這還不能表達我的喜樂。我不記念留在地上的家庭或財物,好似上帝將這些從我的知覺中挪走,我只在享受與這些可愛的人一起。他們看起來與我以前所認識的他們一模一樣,只是更喜樂、更有活力而已。
我的祖母孟氏(Hattie Mann)是印地安人。小時我見她時已患有骨質疏鬆症,她的頭與兩肩向前傾斜,好似駝背狀。我也記得她的臉上有很多皺紋。另外我記得她有假牙,不常戴用。但在天堂她向我微笑時,牙齒潔白,並且不是假牙。當她微笑時,是很美麗的。此外,我注意到她直立強壯,再無前傾,她的皺紋也完全消失了。我不知她多少歲,但想也不要緊,因為在天堂年齡沒有意義……。
我環目四看,天堂美景令我驚奇,每樣東西都極明亮,從不遠前門中出來的光,較包圍我們的光更大,極其光亮。當我們向這光邁前時(沒有人號召,卻都同步啟行),每樣東西好似漸漸升高,像斜坡緩緩上升。每一步前行,光亮度又更增高。走得越遠光亮越大,這光籠罩著我,令我感覺進入了上帝的所在。地上的眼睛需要調適光度,在天上,眼睛卻都適應。當我前行的時候,神聖的敬畏充滿了我心。我不知前面有甚麼,但不可思議的驚奇隨每一步而增加。
我聽到極優美、和諧、愉快的音樂,好像永不會停止的。我用敬畏的心留神聆聽音樂,彷彿與它合為一體。但是,我仍能看到周圍的一切……,不絕的讚美聲,令人吃驚的是,彷彿數百首詩歌同時在一起唱,都在讚美上帝。……『哈利路亞』、『讚美』、『光榮歸上帝』、『榮耀大君』等句子常在歌聲中出現……。假如在地上,同時給我播放三個音碟,我想我要被吵死了,但在天堂裡,每個音符都像彼此搭配,彼此增強,令我驚奇的是,我竟能分辨出不同的歌來……。
我佇立大門外,但可以看見門內,好似一個城市。我驚奇地發覺街道是由金磚鋪的……。我很激動,快要進入珍珠般光亮的大門,我知道會較一切所經歷的更為寶貴奇妙,是每個人心所渴望期盼的。在剎那間,不是僅聆聽音樂及萬千聲音讚美上帝,而是我成為詩班中的一份子,他們已將我吸收了去。我到了久所盼望之處,一邊前行,一邊流連觀看。
剎那間,正如我忽然來到,又忽然離開了……。
我活過來之後,很是失望。因為我不想回來,但我沒有選擇權……。我知道每件事發生都有上帝的美意,我去到天堂又回來也都有祂的理由。至終我明白了,雖然我很渴望永遠住在天家,但我也願意在地再等到祂給我最後的喚召……。」
註:90 Minutes in Heaven by Don Piper with Cecil Murphy(REVELL Publishers)
(此文刊登於《中信》月刊第 539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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