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不想做女人

曉君

親愛的曉君:

我的心情非常沉重,不知從何說起。我女兒約17歲時,曾對我說:「媽媽,我是一個兩性人。」我問是甚麼意思,她答:「我喜歡男子,又喜歡女子。」我氣得說不出話來,稍微冷靜一下,才問她為甚麼有這種想法,她說學校裡有同學也這樣說。我告訴她這是不對的。

現在她讀大學,上個月我送東西給她,她拉著我的手說:「媽媽,無論將來發生甚麼事,您還愛我嗎?」我問甚麼事?她說她要做一個變性人。我聽了非常痛心,對她說:「我希望妳不是這樣的人。有哪一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呢?妳出生是甚麼人就是甚麼人,妳出生是女人,妳就是女人。」之後我天天禱告,求主帶領我的女兒走正確的人生路;可今天,我收到女兒的信,說她不要做女人,也不要做男人;不想跟男人結婚,也不想跟女人結婚。她不要婚姻,要做變性人,希望我接受她,不要逼她做女人。說甚麼「我是我」。

我仍在禱告中,未回覆女兒,請您賜教!

謝謝。

~痛苦的母親上

親愛的痛苦的母親:

妳的來信讓我感到,現在年輕人的思想真是很混亂;因為他們成長中的世界就是那麼混亂,甚麼都反。除了反傳統、反道德、反權威、反婚姻、反上帝以外,現在連天生的性別也要反……。總之「造反有理」。這叫我們做父母的特別感到痛心;因為我們愛我們的孩子,希望他們幸福快樂。我們知道這樣走下去他們要吃苦頭,我們想保護孩子,害怕他們一失足成千古恨,回頭已是百年身,可是孩子們不懂。他們看見某些同學、師長、親友、社會名人,都是這樣反這反那,我行我素,便以為這是正當選擇。

我們的社會已經來到「謊話說了一百次,就變作真理」的時代。試想,一個社會從上到下都以黑為白,以白為黑,稱惡為善,稱善為惡的時候,對於在其中長大的青少年來說,黑白、善惡的定義都已被徹底顛覆,和以前不一樣了。所以我們常說,現在時代已經變了,青少年和我們的看法已經不一樣,家長也當順應潮流,跟孩子一起變,否則無法和孩子溝通。是這樣嗎?做父母的要把孩子當作嚮導,跟隨孩子,而不是領孩子走正確的道路嗎?上帝是怎麼教的呢?

申命記六章5至7節:「你要盡心、盡性、盡力愛耶和華你的上帝。我今日所吩咐你的話都要記在心上,也要殷勤教訓你的兒女。」

箴言廿二章6節:「教養孩童,使他走當行的道,就是到老他也不偏離。」

箴言十九章18節:「趁有指望,管教你的兒子;你的心不可任他死亡。」

這裡清楚指出,做父母的首先要以身作則,愛上帝,守上帝的誡命,而且要趁著孩子年齡小,還可以塑造的時期,教導他們守上帝的誡命。「殷勤教訓」的意思,是父母要用心用時間管教,不要把電視、平板電腦、手機、互聯網、電子遊戲等當作保姆。不要以生活忙碌為由疏忽管教;甚至不要把責任都丟給教會和學校。要知道上帝是我們的牧者,我們的責任是帶領孩子跟隨主,而不是把孩子交給世界,然後自己又跟隨孩子走世界的路。

所以我建議父母要為自己的靈命長進禱告,求上帝賜給我們智慧。並不是我們有美好的願望,整天嘮叨,給孩子壓力,孩子就會聽話變好。我們先要自己長進,在家裡有好的見證;要為孩子禱告,更要為自己的婚姻禱告。假如夫妻恩愛,彼此體諒,互相尊重,家庭有溫暖,孩子對婚姻、家庭就有正面的看法,同時會有安全感;假如家庭如戰場,夫妻成天吵鬧,彼此批評指責,孩子會不勝其煩,對於婚姻、家庭,甚至父母,都會產生負面的印象,他們對自己的價值、角色,也會混淆和困惑。加上現在社會這樣混亂,孩子就更不知道自己是誰,辨不出是非對錯。

回到妳的來信,以下是我的看法:

妳女兒目前所面對的,是自認危機(identity crisis)。她雖然是大學生,心智卻還停留在青少年階段。在這階段中,他們發覺自己漸漸成長,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部分青少年會有很強烈的自我排斥感,一般都會問:「我是誰?」但是,他們不想從父母那兒得著答案,因為他們的特性之一就是追求獨立。在這個階段中,青少年把朋友看得比父母更要緊,因他們需要朋友。他們需要從同學、同輩、學校和社交圈子中建立和認識自我。所以,我們經常看到青少年成群結隊,梳著同樣的髮型,穿戴同樣的衣飾、鞋子,背著同樣的書包。因為他們害怕孤立,害怕被排斥,他們需要有歸屬感。被同輩們接納和認同,對他們來說猶如生死那麼重要。

妳的女兒大約17歲時,曾說要做兩性人,說:「學校裡有同學也這樣說。」可見她深受同學的影響。可喜的是,她還相當在意妳的接納和肯定,願意把她的想法告訴妳。我想妳應該做的,不只是告訴她甚麼是對和不對,更應該幫助她分析。譬如她說,她想做兩性人,因為她喜歡男子,又喜歡女子。妳就可以告訴她,每個小女孩和小男生喜歡自己的父母(男、女)都是正常的,應該的。我們的親人,爺爺、公公、奶奶、外婆,都不是男人就是女人。她的同學也是一樣,不是男生就是女生。將來她結婚,無論生女孩、男孩,她都愛他們,所以喜歡男生又喜歡女生,是正常的──只要不涉及性。現在為甚麼大家都那麼混亂?因為大家都亂了套,把喜歡與性混為一談了,以為喜歡就等於要有性關係,其實不是。上帝給我們親情、友情、同情、愛情、人情,人間的愛有很多種,例如父母對子女的愛、子女對父母的愛、夫妻的愛、朋友的愛、親人的愛、同胞的愛,對國家的愛,對寵物的愛,對藝術,甚至對地球的愛等。對基督徒來說,我們還能體驗上帝對我們以及我們對上帝的愛,對真理的愛,對世人的愛,甚至對敵人的愛等。妳告訴她,現在世人因為不要上帝,要自己做主,所以把事情都搞混了,本來純潔的友誼也受了污染,以致男男女女、師生、成人小孩,甚至家庭成員,所有關係都被扭曲污染,抹上性慾,這才是不對的地方。現在她年紀還小,應該學習建立各種親疏不同的互動關係,以致她日後長大在社會上立足,就會懂得對甚麼人要有甚麼樣的態度。比如有些人把甚麼關係都扯上性,別人就會覺得她太濫情了,即使和她發生關係,之後也會棄她如敝屣。即或這人是男的,一旦「不正當關係」被揭發後,大家對他就會失去尊敬。

妳要告訴她,上帝造男造女,男女有別。主觀意願不能改變事實,即使動了手術,男人也不能懷孕。為甚麼義肢、假牙、假髮都不及真的好?因為人的能力跟上帝無法相比。上帝造她是女孩,她安分做女孩,對她就是最好的。將來她長大,找到一個合適、可靠並且愛她和尊重她的異性,他們就可以結婚,生孩子,同時也一樣有自己要好的朋友。她不必做變性人,不必做雙性人,也一樣可以合宜地喜歡男人和女人。

現在,妳女兒已經上大學,每天面對的都是男女同學,她一定會有一些喜歡的,但是她不知道怎樣和他們建立不同的關係。以為喜歡男生,就得做女生;喜歡女生,就得做男生,所以她感到徬徨困惑。她以為二者必須擇其一,那她不如就選擇做雙性人和變性人好了。我可以想像,妳女兒在校園裡是怎樣的孤獨,不知道要跟誰交朋友,內心有很多矛盾、徬徨,無所適從。她想不通,不知道怎樣結交同性和異性朋友。她需要有人解惑,需要妳指點迷津。妳看到她內心的矛盾和爭戰了嗎?

我不知道妳和丈夫的關係怎樣,妳的信中並沒有提到丈夫或孩子的父親,他在妳們人生經歷中不存在嗎?假如你們夫妻關係不好,是單親家庭,或丈夫辜負了妳,對妳傷害很深,妳女兒看在眼裡,覺得做女人很吃虧;而男人也不是好人,因為他傷害了她的媽媽,所以她就會得出一個結論:不要做女人,也不要做男人,不想結婚……。因為在她眼中,婚姻是痛苦的。

親愛的痛苦的母親,從來信中我彷彿看見妳和女兒的關係十分親近。她在意妳對她的愛,她怕傷害妳,但又拒絕妳對她的期望。她再三表示她知道妳的苦心,知道她是妳的孩子和妳的關愛;她要求妳接受她,不要逼她做女人……。這使我不禁想,她的矛盾是不是來自父母婚姻關係的矛盾呢?

以下是我的一些建議,希望能幫助妳女兒走出今天的迷惘:

一、妳先在上帝面前安靜自己。

1.不要陷在自責的情緒中:不要覺得女兒變成這樣,都因為妳不好,妳不是個好母親。妳不要這麼想。妳自己知道,妳很愛妳的女兒,很想教好她。但是人都是罪人,每個父母都容易犯錯,在教育方法上都經常出錯,在自己的婚姻上也出錯。成功的父母都是邊做邊學,不斷地修改更正,與兒女們一同成長的。過去的錯已經無法挽回,但是希望在明天。妳一方面要求上帝原諒,求上帝教導,賜妳智慧,幫助妳改變,另一方面要有勇氣面對前路,做對的抉擇。

2.不要落在面子的試探中:坦誠地與女兒溝通,告訴她今天她的矛盾掙扎可能是妳無意造成的,或在父母的婚姻關係中沒有留下好榜樣,或可能妳一直埋怨自己是女人、無用等等,無意中造成她今天也不喜歡自己,請她原諒。詩篇一百三十九篇13至16節描述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上帝的精心傑作。求上帝原諒妳一直對自己的埋怨和拒絕,從今起學習接受自己,接受上帝在妳生命中的安排。妳也會盡所能幫助女兒尋得自我、接納自己。

3.尋求她父親,妳丈夫的幫助:無論你們夫妻的關係如何,放下成見,盡妳所能,邀請孩子的父親與妳一同面對。

4.尋找屬靈及代禱夥伴:妳可尋求牧者的幫助,或教會有同歲兒女的母親一同代禱,建立代禱同伴小組,要為孩子在大學的靈性、教會團契生活、學業、朋友,每天恆切地禱告。求上帝保守、帶領和供應。

5.搜尋有關資料閱讀,參加家長講座。尋求許多過來人、父母的經驗談。

二、帶領女兒接受主耶穌的救恩。

三、禱告求上帝預備,願意尋求專業輔導員的幫助。

我鼓勵妳先去找一個專業基督徒輔導員輔助妳,讓妳先得幫助,之後再帶女兒一同接受輔助。這是很重要的一步,一定要儘快去實踐,不要錯過機會!

最後,願上帝賜福保護妳們,帶領妳們,一同走出痛苦,走進上帝創造女人的豐盛生命中!

~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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