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头炷香”

钱志群

在中国,每逢春节的大年初一,北京雍和宫门前就会人头攒动。天还未亮,在阵阵钟声和袅袅青烟中,敬香祈福的队伍在门外就排成了七八百米的长龙,去年人数竟接近八万之多。消防车在胡同口待命,站成人墙的武警战士们把队伍隔开。人们裹着厚厚的棉衣,或是披上绒毯,搓手跺脚,抵御严寒,等待为家人全年的幸福安康祈愿燃香。从湖北赶来的王先生,为了给生病的亲人祈福,连续几年都提前一两天排队,2015年排了77个小时,终得头炷香。民间认为,新年第一炉香功德最大,可以得到最佳的保佑和祝福。

全国各地的寺庙在年初一这天无处不是香客人海,香火旺盛,头炷香更是人们彻夜排队来争抢的热点。需求就是商机,精明的商人们联络寺庙,将新年的头炷香竞相拍卖。2007年春节,四川成都宝光寺的除夕头炷香拍卖出99万元的天价。之后拍卖一直不断,后来又步入电子商务中,很多寺院的头炷香都在网上拍卖中以高价卖出。

“头炷香”如此吃香,是因为世人对人生祸福、命运无法把握,而向外力的一种求助,也是对世上功名利禄多多益善的一种奢望。这些愿望本身都是人之常情,人活在世上,除了需要克服环境的困难,还要面对人们罪性之间的伤害,更是常被自己心中的贪婪、担忧、仇恨、嫉妒等各种本性所困扰。无钱时无奈,有钱时无聊;无官时受气,作官时受贿;无名时空虚,有名时虚空。一生拼命奋斗,常常在外不顺利,在家不讨好。别人和你过不去,自己也常与自己过不去。求别人难,求自己也难,求谁呢?求佛。求什么呢?求财求名求寿求子。拿什么来求?拿香,拿钱。想想这些香客和大款们确实不易,牺牲家族节期团聚,长途跋涉,抵风抗寒,慷慨捐献,都是为了自己或全家力不从心的愿望而献上那炷香。我作为基督徒,忍不住在上面感慨之外又有下面两点由衷的感叹:

一叹:所求的世俗未必合佛祖的心愿。

生于公元前560年左右的释迦牟尼,其父是印度北部某城城主,信奉婆罗门教(改革前的印度教),15岁时被父立为城主继承人。宫殿中长大的他,有一天骑马经过宫廷边缘的园地时,看到一个被疾病折磨的人和另一个步履蹒跚而行乞的老人,便对所信的声称能救世人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婆罗门信仰产生怀疑,决定自己去寻找一条真正能救苦救难的道路。29岁那年他与妻儿家人不辞而别,剃了光头,披上黄袍,云游四方,成了行乞的修行者。此后六年他极其刻苦,几乎饿死,追随他的弟子们相继离开。最后他在一棵菩提树下打坐,发誓要坐到悟出解救人脱离苦海的办法。经过40个日日夜夜的苦思冥想,他终于“开悟”,认为苦难的真正根源是心中的“欲念”,涅槃之路就是苦苦修行以摆脱欲念。可是人真能靠自己的力量来禁欲吗?如今的香客们除了为健康长寿、家庭和美、儿女成长祈求外,有不少所祈愿的却恰好与佛祖所悟之道相左,恨不得投资大涨、财运亨通,其中甚至也不乏为受贿官员求保佑,婚外情者求顺利。凡此种种,如佛祖有灵的话,也愿成全?再说,如今的祈愿也越来越商业化。不少香客,随着腰包越来越鼓,居然用大把大把的钞票来贿赂他们心目中的神,似乎投资越多回报越大。

二叹:佛祖不过是一位修心禁欲的“有觉悟的人”。

不管香客们愿望如何,佛祖真的有灵能成全吗?释迦牟尼被信徒们称为“佛陀”,原意指他是一个“有觉悟的人”。80岁病逝后,他修心禁欲的理论被成千上万的信徒们所接受,后被发展成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小乘佛教更是将释迦牟尼宣称为神,认为他死后进入了涅槃,由人成佛。可是释迦牟尼何时宣称过,自己创造了宇宙天地并用规律托住万有?何时又宣称过,自己能从死里复活为世人预备永生?他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是一位神。上帝则不一样,祂宣称自己是唯一真神,是自在永在的那一位。只有祂创造了天地并用权能的命令托住了万有;只有祂的独生子主耶稣降世为人且为我们死而复活。自从主耶稣为赎我们的罪在十字架上流血献身,并从死里复活后,我们基督徒从此就不用再像旧约时代上帝的选民那样,在祭坛上献香为祭。我们只要藉着中保主耶稣来祷告,就可以直接来到上帝面前祈求仰望,感恩赞美。大能大爱的上帝,不仅供应我们阳光雨露,也会供应我们日用的饮食,让我们不要为明天担心,也不用为明天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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