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顿之死

田舍

仵作把尸体载走。现场十分脏乱。这是一个孤独男人的寓所。床边留下一滩血迹,被套浴着鲜血。空气中弥漫着腐尸臭味。

一个年轻的探员捂着嘴鼻,说:“中人欲呕。已死去几天了吧?”

探长说:“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不是凶杀案。”

警探各忙着拍照,收集证物丶指纹丶血液样本,连床边渗满了血的废纸巾也不放过。

探长若有所思,说:“他曾企图用纸巾按额角伤口止血。但是血如泉涌,他不久便陷入昏迷。”

“他为甚麽受伤?”

“他为甚麽不打电话求救?”一百个问号在大家心里盘旋。

一个探员从废纸篓中拾起一个空酒瓶,谨慎地放进塑胶袋内。再捡起脚前另一个酒瓶,说:“这儿还剩下半瓶伏尔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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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顿是一个非常漂亮活泼的小孩。他的父母是虔诚的基督徒。何顿自幼上主日学,参加诗歌班,在家里帮忙父母做家务,照顾两个弟弟。他不大喜欢念书,但他是个正当人家的好孩子。一直到大学时代,他还上教会,参加诗歌班。

大学二年级那年,一个星探给他一张名片,说:“明天到片场找我。你是作演员的料子。”

何顿从来没想过做职业演员。他的父亲是化学师,有一间化学工厂。父母都希望他子承父业。

但何顿不喜欢念书。他喜欢新奇的事物,对甚麽都感兴趣,都想尝试。他不是想做职业演员,他只想到片场逛逛。他去片场里见识见识,试读两段台词,结果签了合约。

他对父母说:“不相干的,我随时可以回学校念书。给我一年时间,如果闯不出名堂,我再回学校念书不迟。”

就在这一年里,何顿因为长得俊秀英挺,得了一个担当男主角的机会。与大明星配戏,他很紧张。为了克服怯场,他喝一点酒。果然凑效,酒精使他壮胆,释放情感。以後每次拍戏,他总先喝点酒。

他没有一夜成名。可是片场里有很多新奇的事物,足够把他牵住。他不想回学校念书了。

母亲说:“影圈里的道德标准,跟我们的完全不同。”

何顿说:“妈,他们不是那麽坏的。这是圈外人不了解,才有的误会。他们不是所多玛和俄摩拉。”

他没有告诉母亲,片场里有许多漂亮的女孩,几乎个个随便,甚至主动和人上床。他觉得很新奇,很刺激好玩。从前他认识的女孩都太保守了!他感觉现在眼界大开,一下子知识和经验都丰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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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对女人说:“上帝岂是真说,不许你们吃园中所有树上的果子麽?”

女人对蛇说:“园中树上的果子我们可以吃,惟有园当中那棵树上的果子,上帝曾说,你们不可吃,也不可摸,免得你们死。”

蛇对女人说:“你们不一定死。因为上帝知道,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们便如上帝能知道善恶。”

於是女人见那棵树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悦人的眼目,且是可喜爱的,能使人有智慧,就摘下果子来吃了,又给她丈夫,她丈夫也吃了。他们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才知道自己是赤身露体……。(创世记三1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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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顿要结婚了。母亲说:“听说她离过婚,而且带着个女儿?”

何顿支吾以对。

母亲又说:“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和你爸厮守终生,苦乐与共。太随便离婚的女孩,恐怕很难与你同甘共苦,白头到老,克服现实生活困难。我和你爸都希望你幸福。”

何顿不想将来。他想:一切都太迟了。他已不能自拔。他何尝不想过找一个没有历史包袱的纯洁女子为妻。他还年轻,也不想结婚後立刻便当後父。他更希望父母出席婚礼,给他祝福。他有一切正确的思想──可是那女子太漂亮了。他们悄悄地飞往外州结婚,没有通知家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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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顿和许多漂亮的女演员配戏。他很投入,戏假情真,辨不出台前幕後。他自小接受庭训,知道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他从来没有起过离婚的念头,从来没存心对太太不忠。他相信他的家人也不会想像他对妻子不忠──他们都只暗示,他的妻子以前离过婚,恐怕有点靠不住。想不到不忠的竟是他。他感到难以接受,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想叫爱他丶关心他的人失望,不想伤害妻子,可是他不能自已。只好在表面上装成一个正派顾家的好男人。私下里和女演员们鬼混是他个人的事。这是私人生活。当然纸包不住火,他的妻子好像知道,也好像不知道。也许她习惯戏行里的逢场作戏,也许她相信他终会回到她的身边,也许她不想失去他;他的家人隔行如隔山,甚麽都不知道。於是他更明目张胆了。人人都知道他的女友如云。可他得到的羡慕眼光,比责备的眼光还多。这对他无形中有一种鼓励作用。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内疚,他只是不能自约。他想借酒熄灭心中的不安,於是酒饮得越来越凶。後来良心麻木了,酒色却已像呼吸一样,成了本能,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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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吩咐他说:“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创世记二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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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顿觉得妻子讨厌,和她离了婚。酒色如鬼魅一般牢牢的辖制他,也把他变成鬼魅。他被囚在一个肌肤松驰丶绉纹纵横的面具和衰老的残躯中。才认识他的人怎麽也不相信他从前曾被誉为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谁都不能想像他从前曾上过主日学,参加过诗歌班。美人醇酒挖空了他的快乐,剩下的只是绝望丶彻骨的痛苦和孤单。昔日众多的情人如烟云逝水。原来“多”还不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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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尸官在记者会上报告:“我们在何顿先生的血液里,发现很高的酒精成分。相信他是喝醉酒後,跌了一跤,额头碰着床头几的尖角,撞了一个二寸半长的伤口,他用纸巾止血,血流不止。他很快陷入昏迷。最後因失血过多而死。”

记者问:“他甚麽时候死呢?”

“大约是我们发现他尸体前四至五天。”

〔注:以上是真实故事,取材於美国着名影星威廉荷顿(WilliamHolden)生平。其代表作有《桂河桥》丶《日落大道》等〕

信息:

一丶不要以为所有堕落的人,都存心堕落。许多人都是“立志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来由不得我”。他们失足的原因,是经不起诱惑。所以:要远避诱惑,不要活在诱惑中,不要站在禁果树下,不要和恶者谈话,不要给魔鬼留地步。就如耶稣教我们的祷告:“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我们这样祷告,就当行动配合。(参看以弗所书四27;马太福音六13)

二丶不要自恃,良好的背境并不能保护我们不失脚。

三丶要相信上帝,上帝看得深入。当祂说,“你吃的日子必死”,祂指的是糖衣里裹着的毒药。我们感觉甜蜜,人人都说这是快乐,那是因为我们都尝到毒药上表层的糖衣。

四丶“弟兄们,在心志上不要作小孩,在恶事上要作婴孩”(哥林多前书十四20)不用怕对罪恶无所知。你若努力追求真理,有丰富的真理知识,就不会自卑随俗,去追求那些所有坏人都知道的罪恶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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