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中,生命在远航
刘强
人生之路逶迤难行
弹指间我已踏入耄耋之年,青春岁月不堪回首。1965年夏我考上了天津最好的中学,踌躇满志。哪知“文化大革命”到来,毁了我的梦想和我的家。我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在劫难逃,挨批挨斗,受尽羞辱折磨。
同遭厄运的不仅仅是我家,我家旁边的基督教会也被砸毁,事奉上帝的仆人们被批斗,鞭打,辱骂,那景象令人惊恐害怕;但是这些基督徒们却表现得淡然笃定,无人认“罪”,给了我强烈的震撼!如今才知晓,他们有上帝的同在,圣灵的力量。
我和其他城市青年一样,被下放农村改造思想;再后来,我被选调到化工厂从事有毒的工种。在那个生活贫瘠、精神匮乏、思想禁锢、文化荒芜的年代,我对自己的遭遇、社会的乱象深感愤懑迷茫,常在夜深人静时对天空仰望,不知人生路在何方?
1976年秋中国结束了十年“文化大革命”浩劫,国家实行改革开放政策。1977年恢复高考,我幸运地考入天津师范大学化学系。毕业后,我先后在大学化学教研室、区文化局、区电视台、区环保局等部门工作。职位的提升和资历的积累使我更为自负,由此招来更多的诽谤和排挤,工作屡屡受挫。
病魔侵袭初读圣经
日积月累的压力和毫无规律的生活,包括无节制的酒宴,使我被糖尿病、胃溃疡等多种疾病缠身,不得不提早一年退出岗位。2015年开始出现尿频尿急等症状,医生诊断为前列腺增生。我认为是老年病,并未引起重视。
2016年我来到广西北海,在那美丽的海滨城市我遇到一位信奉基督的姐妹,她送给我一本圣经。匆匆浏览圣经,因无信心,所以不能接受上帝的教义,无法悟出上帝的道。“你们查考圣经,因你们以为内中有永生;给我(主耶稣)作见证的就是这经。然而,你们不肯到我这里来得生命。”(约翰福音5:39-40)
2018年我被确诊患上前列腺癌晚期,多发性骨转移,无法手术。我和妻子抱着一线希望赶到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看专家门诊,给出更绝望的诊断:高负荷低分化内分泌神经性细胞癌,目前国内外都无有效治疗办法。三年是个坎儿,最多不过五年。在电梯里我和妻子抱头痛哭,哀恸绝望,那种心痛无法用言语表达。
呼喊上帝救赎成真
2019年至爱的女儿把我们老俩口接到美国享受天伦之乐;但我总是高兴不起来,夜不能寐。此时疫情爆发,回国航班被迫取消,更为烦恼的是我的病情加重。女儿女婿也是心急如焚,花高价到私人诊所看病,大价钱买药,一个月竟花掉近万美元。疾病、经济的双重压力使我极度焦虑,烦躁不安。这时我小学一位同学的哥哥(已定居在美国的基督徒)对我说,上帝爱我们,祂的儿子主耶稣不仅在十字架上代赎信祂之人的罪,而且有死里复活的大能,更有医治的大能。他要我天天恳切祷告主耶稣的保守,我说不会祷告,他告诉我先从背诵主祷文(参马太福音6:9-13)开始,祈求上帝的怜悯和医治。我开始学习祷告,并去附近的教堂参加礼拜。
2021年早春我突然陷入昏迷,孩子拨打911把我送到医院急救。苏醒后,我拒绝住院治疗。因没有保险,高额的急救费让人咂舌!孩子们也很着急,多方联系希望能解决我在美国的治疗费用。出院后,我每天晚上都在院子里向上帝迫切地祷告,求祂帮助我。在当地健康中心肿瘤医生的帮助下,我终于得到了癌症救助保险。我相信上帝听了我这个罪人的祷告,怜悯我。
苦难中灵命在成长
接下来与病魔持续一年多的消耗战,使我身心疲惫。我前后经过了前列腺部分切除手术,12次放疗,六次内放射治疗,四次肺积水抽液和八次化疗。长期治疗使我的免疫力下降,副作用困扰,精神萎靡不振。虽然还继续读圣经,去教堂,坚持祷告,但信心并不坚固,失去了医治的希望。此时上帝差派基督五家锦平姐妹把我带进教会的一个小组,在那里我更多地了解了基督的福音。在主内弟兄姐妹的帮助下,我终于悔改决志,接受主耶稣作我的生命之主。2022年10月29日赵武夷长老为我施洗。
在教会大家庭里,弟兄姐妹们一起为我祷告,医治过程中给我帮助,送吃送喝到我家,还轮流接送我到教会。我积极参加主日崇拜、查经及门徒培训等活动,灵命逐日成长,对癌症不再恐惧,只把自己交托给主,天天虔诚地祷告。
与疾病的争战还在继续,时而强烈的骨痛、放化疗的副作用不会压垮我。不管还有多少痛苦,不管肉身生命的终点在哪里,我都靠着对上帝的信心生活。“外体虽然毁坏,内心却一天新似一天。我们这至暂至轻的苦楚,要为我们成就极重无比、永远的荣耀。原来我们不是顾念所见的,乃是顾念所不见的;因为所见的是暂时的,所不见的是永远的。”(哥林多后书4:16-18)我相信,上帝为我所预备的永生是我生命的最好保障,我属灵的生命正在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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