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中国人

何天择

福音真理可治文化病

文化是国家民族群体中,大多数人的生活式样。它根据人对神丶对人,与对大自然环境三方面的观念而形成。

在这三方面的观念中,以对神的观念最为基本。对神的观念若错误,对人与环境的观念便无法正确。因观念上的错误或空洞,导致群体生活上的通病,叫做文化病。

文化病有先天遗传性,也有强烈的感染力。在文化染缸中长大的人,难於避免它的病毒袭侵。先知以赛亚说:“祸哉,我灭亡了,因为我是嘴唇不洁的人,又住在嘴唇不洁的民中”(以赛亚书六5),便是说出了这一点。主耶稣对不悔改的文士与法利赛人说:“你们去充满你们祖宗的恶贯罢”(马太福音廿三32),也是关系文化病问题。

文化病的可怕,在於代代相传,长久下来积非成是,以致大众认为它是常态,不是病态,不需批判,不需治疗,於是更进一步加以制度化,保守崇古的人不愿放弃,因此产生了“祖宗所传流虚妄行为”(彼得前书一18)的扭曲文化。扭曲文化与神的旨意是针锋相对的,主耶稣向法利赛人说:“这就是你们藉着遗传,废了神的诫命。”(马太福音十五6)

价值观与文化无法分割。扭曲的文化,维持扭曲的价值观;扭曲的价值观,能误导人生丶社会的路向。所以《圣经》说:“不要爱世界和世界上的事。人若爱世界,爱父的心就不在他里面了。”(约翰壹书二15)文化自有它的吸引力,所以叫我们不要“爱”。又说:“凡从神生的,就胜过世界,使我们胜了世界的,就是我们的信心。”(约翰壹书五4)文化亦有强大的压逼力,所以我们须用信心胜过。又例如:“彼得还用许多话作见证,劝勉他们说:你们当救自己脱离这弯曲的世代。”就是说,我们不可在扭曲的文化中同流合污,反该为上帝站出来。

文化既是群体中,大部分人的生活式样,而人有罪(罗马书三23),文化病在各民族中,就不难找到。美国人写了一本《丑陋的美国人》,日本人写了《丑陋的日本人》,中国的柏杨也写了《丑陋的中国人》。这样自我检讨,是健康而必需的。因为若要改良救治,必先知道病症,找出病因。因此,抛弃虚骄,不忌讳,不死撑面子,坦诚地公开讨论,才是正当的起步。不知自己有病,并不等於没有病;知道自己有病,才会产生求医意图。

文化病在各国都可找到,但在中国,国人数千年来饱受暴君丶暴官的专权统治,与外界隔绝,没有文化优劣的比较,加上儒家崇古的传统,与民族自尊心过重,难作自我批评,文化病便似乎更为严重。中国人的文化病,除柏杨所写的《丑陋的中国人》外,前有《官场现形记》丶《厚黑学》丶《阿Q正传》,近又有翁成忠的《新官场现形记》等。毕生探究中国文化的梁漱溟,在所着的《中国文化要义》中点出,“幼稚丶老衰丶不落实丶消极丶暗昧不明爽”,为“中国文化五大病”。朱正生在纽约《北美日报》说:“中国人的暮气丶保守丶迷信丶愚昧丶欺诈丶乡愿丶贪污丶奴颜丶畏缩丶虚荣丶势利丶淫乱丶嗜杀等等恶劣的习气和人性,是多方面的,很难一语予以概括;但我们可以肯定地说,这些人心不振,道德没落的现象,往往与我们的传统文化有关,或直接从我们的祖先手里遗传下来。”对中国传统文化,他们都有深刻的批评。

可惜这些先知先觉者,所见到的,只是病症,没有找出病因,所以也无法提供救治的方法。笔者已活够估计寿命,前半生在东方生活,後半生在西方生活,就个人对中丶西方人民社会的体验与观察,及中西文化发展史的考究,深知惟有基督福音能更新文化,解除文化病;因为基督福音包括信丶望丶爱三要素,是文化病对症下药。

信:“信”是有对象的,追求“信”之前,必须追求“真”。若所信对象非真,便是受迷惑丶被欺骗。基督教所崇拜的上帝,是创造天地万物的真神;而中国传统文化中所崇拜的“神”,则是金丶银丶木石丶人手所造的假神。二者是天壤之别。因此传统文化中的中国人,缺乏了深受基督教思想影响的西方人的强烈求真的意念。柏杨批评中国文化:“『真』在历史文件中没有地位……对『真』提都不提,一提『真』就摇头……上上下下,大大小小,一致认为文字的力量可以封杀,或曲解真实的事实,可以把白的染成黑的,把黑的染成白的,把二加二证明等於八,把月亮证明四四方方。”(《丑陋的中国人》第127页;下同)从前由大陆出来的人告诉我们,他们因为讲了几句实话而被捕多年坐牢的例子,比比皆是,以致说谎话的技巧,成为民族文化。这些都说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严重弱点。不论个人或民族,若自己失去真实性,也不求真,便会堕入混乱与黑暗中。

真神是信实的,祂恨恶虚谎,是我们个人与国家民族的拯救者。上帝是真理的源头,信奉真神便是追求真理,中国同胞若能人人认识真神,追求真理,坚持说真话,诚诚实实做人,实事求事,不把人当作神敬拜,中华文化便有转机,中国民族便有盼望。

爱:基督的教训,最重要的是“爱”,十字架便是“爱”的标记。圣经不但说:“神爱世人,甚至将祂的独生子赐给他们”的大爱,并且要人“彼此切实相爱”丶“爱人如己”。中国传统文化中最缺乏的也是爱,所以以争夺权势丶内斗为能事。柏杨说:“以权势崇拜为基石的五千年传统文化,使人与人之间,只有『起敬起畏”的感情,而很少有『爱』的感情(第116页)又说:“中国人最拿手的是内斗。”(25页)“中国人似乎永远没有自尊,以至於中国人很难有平等观念。你如果不是我的主人,我便是你的主人。”(第33页)惟有在“爱”里,才有平等与自尊。主耶稣说,“所以无论何事,你们愿意人怎样待你们,你们也要怎样待人”(马太福音七12),便是平等观念的发挥,也是民主精神的基石丶人际关系的金科玉律。

大家都知道,若人人有爱,这世界便是个乐园。“乌托邦”并不是改变法律制度便可得到,只要人人献出爱心,乌托邦便会出现。作个有爱心的人并不简单,不是自知需要爱,便能爱;也不是要求别人有爱,便自己产生爱。惟有领受从上帝而来的长阔高深的大爱,我们才能爱。柏杨说:“世界上最重实利的莫过於中国人。”(第33页)“在中国,只拼命想到自己,视别人如无物的现象,多如驴毛。”(第153页)“中国人不但对别人漠不关心,似乎还对别人充满了猜忌和仇恨。”(第159页)即使这些都是事实,上帝的爱仍能把人改变过来。

望:“盼望”是指望未来的事,并不是目前眼见的事。“盼望”能医治人的短视。人的盼望,若建基於上帝,便不会失望绝望;环境虽会改变,但上帝永不改变,祂的话也不改变。上帝应许赐我们天家,在那里祂“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丶哭号丶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坐宝座的说,看哪!我将一切都更新了”(启示录廿一4,5);我们将要得着天上不能杇坏丶不能沾污丶不能摧残丶为我们存留在天上的基业(彼得前书一3,4),我们也将在基督“显现的时候”,“与他一同显现在荣耀里。”(歌罗西书三4)没有来生盼望,人便会把盼望寄托於地上的权贵,因而变成了“权势的崇拜狂者”,“势利眼──冷漠丶残忍丶猜忌丶幸灾乐祸,天天盼望别人垮,为了富贵功名而人性泯灭,而如醉如痴,如癫如狂。”(第182页)

事实证明,基督福音能改变人的生命,使人美化心灵。文化既是大多数人的生活式样,若中华民族有大多数人接受基督的福音,以信丶望丶爱驱除丑陋,则“丑陋的中国人”便可成为“美丽的中国人”,而中华文化也必由病弱转为健壮,由腐杇化为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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