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不是?

方華

孩子小時,每逢生病,我們會帶他們去看一位兒科醫生。他看病仔細,而且和藹可親,所以生意很好,診所擠滿了人,往往要等很久。漸漸地,家中長輩生病時,我們也帶他們到這位醫生的診所看病,寧可等候,勝過面對某些粗暴的醫護人員。這位醫生成了我們的家庭醫生。孩子漸長,看病的次數大為減少。有一次去看病,醫生看看記錄,就問候我家長者,說是很久沒見了。我告訴他長輩已經返回天家,不過心中很感激他有這份關心。

最近我作了某項身體檢查,需要抽取一些活組織去化驗。預約時因為我要挑女醫生,為此多等了十天。那天,忙碌的年輕女醫生進來給我作超聲波檢查,又抽取體內細胞,為時不短,可只問了必要的問題,從頭到尾沒跟我有任何視線接觸。我敢擔保,她不知道我有沒有戴眼鏡,至於稱呼問候當然一概欠奉。我清楚感受自己只是她當天其中的一項任務,一具需檢視的肉體,如此而已。我不是一個人;又或者,人對她來說,只是會說話的生物。

那感覺真壞!我不由想起孩子的兒科醫生,他是醫生,至於這個年輕女子,不外是有合格技術的活機械。她不把我當人,在我心中,她也同時將自己變為機器。我跟她說再見,她沒有回答。

心理學家杜尼爾指出,現代社會有一種群體化傾向,個人失落在群體中。在這個社會中,一個人變成一張表格上的號碼,檔案中的一張卡片,或是一段電子資料;但是,人需要的卻是別人把他當成一個人,有名字、有個性、有思想、有感受,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人把世界弄得亂七八糟,上帝從天上察看,絕對可以把我們看成可惡的蟲豸(小蟲的通稱);可是聖經告訴我們,上帝看我們是人。人是祂創造而且看為好的,上帝以名字稱呼我們,不是喂喂喂,也不是誰誰誰。我們是罪人,但上帝珍重我們,賜下祂的獨生子來到世上,成為人,無辜受害,被釘在十字架上,代替我們的罪而死。這種重視愛惜,是我們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的。

創天造地的上帝,卻會聆聽一個普通人,甚至罪人的呼求。我們在斗室向祂禱告,祂一一聆聽而且回應;而住在我們隔壁的鄰居,卻可能只是當我們是擋他路的討厭傢伙。

上帝對人的重視難以理解,卻可單純接受。是人不是,你大可自己決定,上帝已把你當作寶貴的人,你要不要接受這個地位?你要不要因上帝對你的接納和器重,也對人愛護有加,敬重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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