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鼠需要多高的圍欄?

方華

有一天我坐在計程車,司機正在聽廣播。節目主持人邀請嘉賓發言,嘉賓是一位心理輔導方面的專家,她開始解釋家長與青少年子女的相處。她勸勉家長不要在生活上給孩子太多壓力,要多花時間關心他們。這本來是很普通的談話,孰料那位司機竟勃然大怒,高聲責罵:「這些所謂專家害人不淺,說甚麼不要給孩子壓力,又要這樣,又要那樣,家長都不用工作了,他們要死就讓他們去死好了。」還有一大堆的話,我也記不得這許多,看來是一個飽受壓力的中年人。我當然選擇沉默是金。

專家有時不能體會胼手胝足者的生活壓力,令他們在家庭生活和教養子女上有局限,然而高聲謾罵,於事無補。事情不順意,就遷怒其他人的不是,是很多人的通病。另一方面,也有不少人因為自己的不足,而在某些方面拼命補償,則又是過猶不及的做法。最常見的是家長終日忙碌,疏忽子女,於是拼命供給子女金錢物質,以作補償,結果可能反而害了他們。

解決問題不能掌握重點,不但費時失事,更會走上岔路。以下一個故事,惹人發笑,不過也值得深思。

動物園新來了一隻袋鼠,管理員把牠關在一片草地上,周圍樹立了一米高的圍欄。第二天一早,管理員發現袋鼠在圍欄外的樹叢蹦蹦跳跳,他立刻將圍欄的高度加到兩米高,把袋鼠關進去。

第三天早上,管理員還是看到袋鼠在圍欄之外活動,他氣急敗壞又將草地的圍欄加高到三米,再次把袋鼠關了進去。

隔壁獸欄的長頸鹿很好奇,就問袋鼠:「依你看,這圍欄到底要加到多高,才能關得住你?」

袋鼠回答說:「這很難說,也許五米,也許十米,也許要加到一百米高——如果那個管理員老是忘了把欄門鎖上的話。」

人生少不了困境,可同樣的困境,有些人走得出,有些人走不出。其原因可能是有些人只看到一蹦半天高的袋鼠,卻看不見自己敞開的欄門。許多困難的重點,都不在外面的客觀條件,而在於人的內心。例如人人都經歷過被誤解、被屈枉,甚至被出賣,可是如果一直含恨在心,憤怒不平的話,這個人不但不能走出困局,可能還引發其他的難題。

人心需要正確的方向,但更需要真正的主宰。搞錯了方向,人就把精力都花在不值得的事情上;但沒有至高者的內住,恐怕一切努力都只是在加高原本沒需要加高的圍欄,心靈的缺漏卻沒有關上。

在聖經中耶穌曾說過一個比喻:污鬼從人那出來後,無處可去,於是就回頭去看看原來所住之處,發現面空閒清潔,於是呼朋引類,叫了其他惡鬼一起住進那人的內心,這個人的情況因此比以前更壞。

這個比喻指出,人的內心必須要有正確的管理,不能空置。只有創造主的靈才可以讓人心充滿秩序和安穩,才可以關上應該關的門,不讓邪惡入侵。所謂心有所屬,一顆空蕩蕩的心固然無所趨歸,屬於誰更是關鍵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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