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方華

每年春節前後,中國大陸大城小鎮都擠滿了人潮。春節前從各大城市流向不同的農村和小鎮,是歸家的打工者;春節後從四方八面聚向繁華的都市,是離家尋ئۆ覓生計的人。每年這個時段龐大的旅客量,嚴重考驗整個運輸系統。去年二月的一場雪災,就把許多歸家的旅人凍在路上,進退不得,而車站和機場更擠滿了急於上路的人潮。在電視螢幕上,班機取消了,沒法回家的大學生對著鏡頭嗚咽:「我要回家!」

回家,是中國人過年的傳統,不論貧富,豐足抑或拮据,最重要的是一家團聚。一年到頭在外地打工拼搏,不就是盼著過年的時候,家人相聚嗎?美味的菜餚,難道在外鄉就吃不上?可能是更精美呢。娛樂節目,大城市怎會缺少呢?問題不在於這些東西,而是家在那一處,那一處最微薄的享受,已是最貼心的享受。

家,是人心的去向。無家可歸,往往是用來描述受災人群的可憐處境。如果你過年時可以和家人一起共度,恭喜你,希望你珍惜這美好的時光。

不可不知,我們的靈魂也渴望歸家,當靈魂所暫住的帳棚——即是我們的肉體,日漸衰殘,也就是靈魂將要歸家的時候了。聖經描述那些有信心的人,是羨慕一個更美的家鄉,就是在天上的家鄉。

若干年前有一對老宣教士夫婦,在非洲傳教多年後退休返鄉。他們沒有退休金,多年來在非洲的生活又將健康摧殘了,內心不免有沮喪和擔憂。

他們在回鄉的輪船上有一位大人物──羅斯福總統,正從他的非洲打獵之旅回國。船上大家都注目著這位大人物,沒人留意這對老宣教士夫婦。到了紐約港口,有樂隊和大批政要及傳媒來迎接羅斯福總統,卻沒人理會這對老宣教士夫婦。

老宣教士心中忿忿不平:「我們犧牲自己在非洲多年服事上帝,到頭來沒有人管我們;而這個人,只是去打獵,上帝卻讓那麼多人歡迎他?真是太不公平了!」

他的妻子說:「那你直接跟上帝去說啊!」

老宣教士進入房間禱告。當他再出來時,臉上泛著光芒。他妻子問他上帝跟他說了甚麼讓他這樣高興。他說:「當我抱怨總統回家就有盛大的歡迎,而我們回家卻沒有人理會時,上帝拍拍我的肩頭,對我說:『你還沒有回家啊!』」老宣教士十分滿足地說:「上帝告訴我,我的賞賜在我回家時就會看到了。」

是的,如果我們終於要回家,那目前的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當我們的靈魂回家時,在天上會受到回家的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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