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盜版

方華

小孩子們喜歡玩猜謎和智力遊戲,跟他們一起外出,乘車無聊,他們就不停叫你動腦筋。這一天,老三出題:「有一個人夢中看到魔鬼來攻擊他,慌張之餘,看到身旁有一本聖經,於是就拿聖經去打魔鬼,魔鬼看到聖經,節節敗退;奇怪的是,過一會兒,魔鬼突然不害怕了,捲土重來,這是為甚麼呢?」

這是智力遊戲題,不是科學問答,所以答案是:那本聖經是盜版的!盜版無效。似乎這不單是智力遊戲,還是德育課呢。出題的人真有意思。

這個世界,真假混雜,害得我們買瓶醬油都要全神灌注,鬆懈不得。我多次看到小店裡有名牌削價品,細心一看,英文字都拼錯了,顯然是假貨。不過這些東西倒不很費心,因為漏洞太明顯,最慘的是要買藥品、化妝品等等,不容易分辨真假,很費勁。這還只是物質層面,今日資訊發達,很多訊息在網上流傳,真假摻雜,連學術論文都可以是假的,更不要說其中所傳播的觀點、內容了。有一則沙漠教父的言行錄,就道出了人的虛榮作假:

有一個人來見院長,懇求他說句教言,過了三天,仍等不到答覆,於是敗興而返。院長的弟子問為甚麼不賜他一句教言,院長回答說:「我沒有給他說話,因他像『話販子』,藉別人的言談,助長自己的聲勢。」

世上正是充滿了許多擷取別人的言談來為自己做聲勢的人,我自問也不免是這一流人物,常常在閱讀中隨意剪裁他人的問答和思考成果,拿來作言談之資。如果不引用出處,真成了思想盜版。當然,真正的創見其實並不多,某程度上我們都是拾人牙慧,但也總得經過自己的思考和體會,才可免於抄襲的嫌疑吧?

耶穌曾教導門徒,要憑著果子辨認先知,披著羊皮的狼,總會露出狼腳。一個人可以誇大其談,甚至可以搬到舞台上去取悅觀眾,不過他的品格和行為才是最終顯示生命質素的根據。我們固然要學得聰明點,不要動輒讓人家用空談騙倒,也要自己省察,免得自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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