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

馮海

2021年3月，美國亞特蘭大一名青年男子闖入多家按摩店，槍殺八人。被捕後，該男子聲稱自己患有「性癮症」，按摩店對他造成誘惑，因此他去那裡殺人，欲除滅惡源。

有人說，西方道德的墮落與用不同的方式偷換概念有關：

例如有的時候，把「罪」說成「過錯」。基督教信仰的「認罪」，是承認自己得罪了聖潔的上帝。當「過錯」取代「罪」時，人就不再向上帝負責、看是否得罪上帝，而只向人負責、看是否冒犯他人。

有的時候，把「罪」說成「病」。亞特蘭大殺人兇手稱自己有「性癮症」，也就是無辜、被動、無法控制自己的病人，不必為惡行負道德責任。

還有一種方式，是把「罪」解釋為「混亂」。警方發言人替殺人者辯解，說他度過了糟糕的一天，被父親趕出家門，「心情糟透了」，因而殺人。這套說辭的詭詐在於：明明是被罪捆綁的殺人兇手，卻不必向上帝負責（認罪），不必向他人交代（認錯），不必做任何改變（治病），只要甩鍋就行了（怪別人、怪環境），似乎還應當受到同情和支持。

小說《紅樓夢》中有個同樣有「性癮」的賈瑞，被相思局折磨得病臥在床。有人送來一面鏡子，名叫風月寶鑒，說只要多照此鏡的反面，就能治好賈瑞的病，但不能正面照此鏡。賈瑞先照鏡子的反面，看見一個可怕的骷髏，嚇出一身汗來。後來他正照風月寶鑒，見美女在鏡子裡向他招手，他飄入鏡中與之歡會。正照了幾次，賈瑞就一命嗚呼了。

《紅樓夢》藉一面鏡子警示讀者：罪中之樂如鏡中風月，都是謊言和假象，人若被誘惑牽引，必死在其中；反照風月寶鑒，看清罪和死的可怕真相，才能讓人保持清醒。

比《紅樓夢》更早的寓言體小說《天路歷程》，也寫到一面憐恤的鏡子：人正照此鏡，可以看清自己的罪污；鏡子的背面可以照出上帝兒子基督的形像。

風月寶鑒道破罪的虛謊和後果，卻並沒有指出罪人的出路，罪人的出路在於憐恤的鏡子。聖經說：「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上帝的榮耀。」（羅馬書3:23）每一個罪人都要為自己的罪在上帝面前向祂交賬，這是逃避不了的責任。唯一的路就是正照憐恤的鏡子，直面自己的罪污，認罪悔改，信靠基督，因祂能擔當我們的罪，祂的寶血能洗淨我們的不義。

當我們正照憐恤的鏡子認罪悔改時，上帝就透過基督看我們，不僅在基督裡接納並喜悅我們，祂還要把我們模造成祂兒子的聖潔形像。

人若悔改，信靠耶穌，就不逃避罪責，更不會死在罪中。上帝在基督裡的憐恤，是罪人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