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別生我」

錢志群

去年母親節到來之際，有人在微博中發出一個不經意的玩笑式提問：「穿越回過去，最想跟媽媽說啥？」沒想到，九成網友說：「別生我。」

媽媽本來是最美的字眼，媽媽的愛是人間最無私的，怎麼會有這樣的回答？這難免會讓媽媽們傷感，這九成的回答也許會讓眾多的媽媽們懷疑自己的愛是否被孩子認可和感恩。這個回答，不管出自哪種因素，多少都透出這些人對生命的厭倦和無奈。因為誕生不是自己選擇的，人生又不是自己想像的。

媽媽們又能說甚麼呢？孩子本是婚姻的結晶，是上帝的作為。上帝造男造女後就用婚姻將他們聯結在一起，「賜福給他們，又對他們說：『要生養眾多……。』」（創世記1:28）上帝賦予人類生育的規律，使人類在婚姻中繁衍。每個生命本身就是一種奧秘，所以詩人感歎：「我的肺腑是祢所造的；我在母腹中，祢已覆庇我。我要稱謝祢，因我受造，奇妙可畏……。」（詩篇139:13-14）生也好，死也好，人自己並沒有多少發言權。願不願生，能不能生，怎麼生，生在甚麼環境，我們只能接受，卻無法左右。上帝「從一本造出萬族的人，住在全地上，並且預先定準他們的年限和所住的疆界。」（使徒行傳17:26）人生在甚麼年代、甚麼家庭、甚麼民族、甚麼國家、甚麼父母，你自己沒有任何一點選擇自由。生在乞丐家和生在總統家，生在大都市和生在大山區，是一種生來就有的區別。那麼多生在農村的人想奮鬥到城市，那麼多中國人千方百計想移民美國。如果人都有一種生的選擇，那一切努力都成了多餘。上帝對我們說：「我未將你造在腹中，我已曉得你……。」（耶利米書1:5）所以詩人回應：「我未成形的體質，祢的眼早已看見了……。」（詩篇139:16）歸根結底，「兒女是耶和華所賜的產業；所懷的胎是祂所給的賞賜。」（詩篇127:3）

按理說，人都不應該自暴自棄，因為我們裡面本應有上帝的形像，本是上帝的傑作，本有上帝的賜福。遺憾的是，人卻活在咒詛中，因著始祖犯罪，女人有懷胎和生產的苦楚，男人要在受咒詛的地上汗流滿面地勞碌，最終都是出於塵土而歸於塵土（參創世記3:16-19）。在醉生夢死的一生中，有天災也有人禍，人生不如意的事十常八九，無錢無權時無奈，有錢有權時無聊，一生不是不幸就是不安，於是潛意識裡厭倦生命的便大有人在。不要說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們，就是上帝所喜愛的義人富翁約伯，在極度痛苦中雖不埋怨上帝，但也「開口咒詛自己的生日，說：願我生的那日和說懷了男胎的那夜都滅沒。」（約伯記3:1-3）但是後來他在傾聽上帝話語後經歷到了上帝，在信靠順服上帝中勝過撒但的試探，因而更蒙上帝的賜福。

咒詛可以轉成福分，當然靠你我自己做不到。即便我們在世上一帆風順，一輩子無病無災，吃喝無虞，到頭來仍是離世的虛空。唯靠上帝，才能改寫人生。上帝的獨生子主耶穌來到世上也歷經苦難，受貧受辱，且英年時替我們死在殘酷的十字架上，但祂第三日從死裡復活，將苦難和死亡轉成逗號，為信靠祂的人預備了永生。祂宣告：「在世上，你們有苦難；但你們可以放心，我已經勝了世界。」（約翰福音16:33）冬天被春天更替，晨曦能驅散黑暗。如果我們願意從主耶穌那裡領取與祂永遠同在的永生，又如何不能在或晴或陰的今天得享屬天的那份平安？願所有曾經以懊悔之心對母親說過「別生我」的朋友們，只要憑懺悔來到主耶穌面前，人生必有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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