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快車

何大衛

闊別祖國三十年後，我終於有機會回故鄉，一覽經濟起飛後的中國，並一睹「江山如此多嬌」的自然美景。當我踏上神州故土之時，遊覽的首選當然就是古今盛名山水甲天下的桂林了。經過一夜舒適的臥鋪火車旅程便到達了桂林。導遊首先帶我們登上市區中著名的「獨秀峰」，從峰頂鳥瞰眼下整個市區風光，遠眺蜿蜒如彩帶的漓江，又在盛夏季節享受著高山涼風颯颯。此處風景雖然秀麗，但令人遺憾的是，眼下是一片灰霧濛濛籠罩著整個桂林市。導遊對此的解釋是：「今天天氣欠佳。」

後來導遊領我們去暢遊漓江，這下真令我興奮莫名。我還記得小時候觀看中國第二部立體電影「漓江遊記」的情景：漓江是那樣山明水秀，清澈透底，連水中的游魚也清晰可見。我們要上船了，江面上停泊著十多艘大型的觀光遊輪，船面寬闊，兩岸景色一覽無遺。望夫石、九駿壁，奇峰屹立平地而起；但我最感興趣的還是那嚮往多年的漓江美景。我俯首張望漓江水面，希望能重拾少年時的夢境，但令我震驚的是，只見黃褐色的混濁江水夾雜著一股汽油味，兩岸光禿禿的土石河堤夾著中間狹窄的河道。江中的機動遊船魚貫而上，絡繹不絕。

我在失望之餘只有長嘆一聲，這要怪誰呢？追求物質財富與保護生態環境之間的矛盾，就好像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人類的生活正朝哪個方向前進呢？這真是一題難解的方程式。我厭倦了，遊船沉悶的引擎聲催逼著我昏昏欲睡，在我耳中好像傳來火車在鐵軌上發出的節奏聲，我又彷彿看到了一列豪華的客車在原野上奔馳。列車上的乘客似乎都十分享受他們愉快的旅程，個個談笑風生，對酒當歌。列車上的設備都是一流的高科技產品，在指頭之間就可以得到你所要的一切娛樂享受。人類的知識與能力似乎可以使生活變得更愜意了。雖然總會有些失意者躲在車廂的角落裡唉聲嘆氣，藉酒消愁；也有些勞苦的工作者抱怨他們的生活壓力；亦有少數的清高者好像有意要迴避別人的歡笑，獨自凝視著窗外的藍天在沉思。探頭往車廂外一望，兩邊的田野又是那樣山青水秀，風景宜人，似乎感覺不到環境污染造成了甚麼損害。地球那麼大，數千萬年來一直都是正常運轉，從來沒有出現過意外。在車廂裡不時有些國際政壇的重量級人物，熱切呼籲構建一個全球經濟一體化的和諧社會；也有世界級的政治明星發表高論認為：只要維護人權，發展全球經濟，就可以從根本上消滅戰爭，維持世界的永久和平。看來人類靠自身的努力果然可以開發潛能，打造更光輝燦爛的未來。這些樂觀的遠見博得了車上大多數人一波又一波的喝彩。

過了許久列車不知為甚麼慢了下來，終於停在一個特別的中轉站。車門打開，一批熱情的站台工作人員向列車中的旅客招手，拼命呼喊著說：「這列客車的終站是開往地獄的，請趕快出來轉乘另一列開往天堂的客車！轉車的費用雖然昂貴，但已經有一位世界首富的慈善家無條件為你們預付了。任何人只要願意轉乘前往天堂的列車，都可以免費拿到轉程票。這是一個難得的大好機會！」然而，豪華車廂中的大多數乘客，都以懷疑的眼光回應這些呼喚：有些聰明人認為，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當心受騙；更有人譏笑便宜貨不會有好東西。大多數講求實際的人認為，眼前的環境也算不錯，將來的前途更加光明，何必杞人憂天？看看那列所謂「天堂列車」的簡陋及窄小，也沒有任何舒適享受，有甚麼值得人羡慕之處？只有那些在世上混不出頭的弱者，才會在宗教裡尋找寄託。還有一些理性派的飽學之士，要求拿出具體證據來，證實這兩列客車的確是開往兩個相反的終極目標。站台人員不斷地呼喊，因為他們知道這兩條路軌的最終去向，只是不能使旅客們現在就看到那遙遠的終點。只有少數人願意離開那輛豪華列車，以感謝的心接到免費的轉程車票。這些人看不到片面追求物質財富可以給人生帶來甚麼真正的永恆價值，難道人活在世上本來就是毫無意義的嗎？有些人厭惡了道德淪落的腐敗社會，沒有道德性的社會就成了動物世界。也有一些在世上勞苦擔重擔的人，希望找到安息；心靈破碎的人，需要拯救者。

時間到了，天堂列車客滿關門準備開行，地獄列車也繼續它的行程。時間過了不是太久，豪華列車外邊的景色開始變得越來越灰暗，樹木也逐漸稀少成了曠野荒原，連動物都不能生存。原來空氣、水源都已被嚴重污染了。車廂中的乘客開始感到呼吸困難，也缺乏潔淨的飲水供應。生存環境顯著改變，讓乘客們開始感到恐懼。一切高科技豪華享受都已變得毫無意義了，人們所渴望的只是能維持生存的最基本條件。許多人在車廂裡絕望地嘶聲呼救，但卻無法擺脫困在地獄快車中的命運。他們深深後悔當初有機會之時，卻以自己的「智慧」拒絕了轉乘天堂列車；然而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地獄快車沿著既定的軌道風馳電掣，並且是越開越快，似乎連時間也被壓縮了。車廂外漆黑一片，地獄快車已飛快地鑽進了無底深淵，一去不復返了。

我突然被噩夢驚醒，才發現自己冒了一身冷汗。我趕快伸手從口袋中掏出我的個人聖經來，翻開了第一頁，上面寫著：「第八屆洗禮紀念」幾個大字。我立時好像一百米賽跑衝刺之後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感謝主，我原來已經坐在通往天堂的列車上了！

親愛的朋友，這不是一個捏造的虛構故事，乃是現今真實世界的寫照。每一類人都可以在這個故事中找到自己的角色。我不知道你目前的光景如何？當你聽到別人向你傳講耶穌福音的時候，你的反應是否好像豪華列車中大多數的乘客那樣，拒絕救恩呢？那些反應都有它表面的道理，但上帝所要求的乃是超理性的信心。你願意相信福音嗎？但願上帝給你聰明智慧，趁早做出轉往天堂列車的重要決定，那是一條眼前看不清楚的光明道路。不要留戀在那條眼前看得見「光明」的黑暗道路中，免得有一天後悔也莫及了。願上帝開啟你的心竅及眼睛，叫你因著「信」就看見那真正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