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雙破鞋和五雙新鞋

方華

最近搬家，除了典型的人翻馬仰之外，也不免有所發現。

搬家是甚麼呢？搬家是重新發現你擁有些甚麼。雖然頭腦上我知道自己擁有很多東西，但它們好端端躺在儲物櫃深處的時候──有時甚至找也找不到。知道自己擁有很多東西畢竟只是一個概念，等到各式物品一一重見天日，堆放得令人寸步難移時，你就不禁深深感嘆，人真是善忘的動物──尤其是我等中年早衰的人。我看看陳列在面前的五雙新鞋，想起兩三個星期前天天滂沱大雨，日常穿的兩三雙鞋都不防水，真是狼狽不堪。這五雙鞋，大概正是我心中常覺得自己老穿破鞋，因此買下的，然後竟把它們忘了。過一段時間，重蹈覆轍，又買了另外一雙。可事實上，我還是天天穿著那兩三雙又舊又破的鞋子，渾然不知自己已有新鞋可穿。

耶穌說：「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裡來，我就使他們得安息。」無數的身外物，往往都是自覺有所缺乏，或是放縱物慾而引來的。只是這些身外物都成了令人勞苦的重擔，包括花費金錢──人越用錢越覺得自己窮，又有管理和儲藏的煩惱，同時實質空間被填塞，引起心靈的空間也在縮減。這些重擔，的確可以到耶穌裡去得著紓解，因為耶穌呼召人跟隨祂的時候，總是告訴他們，放下他們所有的去跟隨祂。另一方面，跟隨耶穌可以得著豐盛的生命，不是物質上的，而是心靈上的無比滿足，這樣，又何來自覺匱乏，以致買了又買，不斷要擁有各種物質呢？

既然如此，我這個信徒，為甚麼不是那樣生活，而是同樣受困於物慾難填的空虛？道理很顯明，我是走岔路了。耶穌不是忙忙碌碌趕著我們進欄的牧羊人，而是讓我跟隨祂；但我走啊走的，走到另一條路上去了。幸而我總可以回頭，這也是上主的恩典。

擁有過多東西，肯定是個人生活管理失效，同時也是心靈和生活方向沒有校正的緣故。真正的解決方法，是把重擔帶到耶穌跟前，放下，才可以再起行。當然，我得先付上代價，好好收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