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活在這樣的世界

楓曼

一九九二年當德國統一，英國一位曾在東德生活的作家艾哥頓（Garton Ash）訪問負責保管前東德國安部檔案機構，發現一份關於他自己的三百多頁秘密檔案。這份檔案促使他寫了一本書名為《檔案：個人歷史》（The File: A Personal History）。他一一走訪當年曾打自己小報告的線民與國安部官員，探詢他們告密的動機與心理。經由他人對自己昔日言行的詮釋，他重新認識自己，也體會到在威權箝制下，人性的脆弱。他指出對於國家或個人過往不名譽的歷史，有人選擇忘記，有人進行審判，但他卻選擇歷史的教訓，即公開檔案，因為歷史不可能客觀，但人民卻可以自行選擇如何去面對過去。

對，我們雖然無法改變環境，卻可選擇如何面對各種處境。很可惜，許多人對於創造主賜下的這種自由與責任，懵然不察。因此常聽說：「無奈」、「被逼」、「不得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等話。以為這樣就：「罪不在我，一切都是社會錯，別人的錯」──只有自己沒錯。可是這不是上帝的看法。當審判之日，創造我們的主將要按著我們的行為，或善或惡報應我們。對於錯後推卸責任的始祖，創造主絕沒輕饒。（哥林多後書五10、創世記三16至17）

* * * * *

德國人民紀念柏林圍牆倒塌十一週年。不少人表示統一令人欣喜，但對全德國人而言，外在的統一已經達成，但內在的統一才是考驗的開始。十年來花在東德的重建經費高達八千四百億美元。

德國聯邦政府新聞局官員表示︰統一的最大貢獻是平等，但平等的概念卻很弔詭。對於久居鐵幕，不知自由為何物的東德人民而言，要與西德人民維持平等，反而覺得不平等。因此外在有形的圍牆已倒，但內在無形的心牆猶在。

這是何等真實：外在統一雖已不易，但內在統一更難。中國人最善分親疏：你是外省人，我是本省人；你姓黃，我姓張；我是官，你是民。到了國外，雖同是華人，卻仍分我來自大陸，你來自台灣，他來自香港，還有某人來自東南亞；我說普通話，你說廣東話。美國是多元文化合眾國，分裂更為厲害：他是黑人，你是白人，我是亞裔，還有墨西哥裔……；你是保守派，我是自由派；你是共和黨，我是民主黨……。表面上看來，美國內戰已結束百多年，但這國裂痕處處──與別國無異。人與人之間處處豎起無形的高牆。追根究底，都因為人與創造他的主關係破裂所致。就如一根枝子，從樹上折下來後，葉漸枯乾、花漸凋零，什麼都不對勁了。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並不管用。聖經說，主耶穌來世，是以自己死，廢掉冤仇，拆毀人與上帝和與人之間隔斷的牆。使我們與上帝，與人合一。除非人與上帝和好，不然彼此間永遠豎立著無法逾越的高牆。（以弗所書二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