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醫生對人生的體驗
楊彰智口述
影響我一生的三個人
一、我的公公
我的公公本來虔誠信道教,拜祖先和各種假,如土地公、灶神、門神……。家中總是香火繚繞,像寺廟一樣。他還常請乩童驅邪,只是娶了三次老婆,總是生了小孩後就去世。
公公經歷了三次同樣的境遇,醒覺人不能救自己,而所拜的偶像,也無法解決問題。在這光景下,恰巧遇上街頭傳福音的人向他講耶穌的救恩。他發覺信耶穌有平安、有永生,看見信耶穌的家庭歡樂融洽,於是把家中的偶像全拆掉,謝絕異端邪說。之後第四次結婚,娶了一個基督徒的寡婦,還帶同兩個小孩來。往後家中享有平安,他很是滿足;於是將大兒子獻給上帝,後來當了牧師。大女兒也嫁給牧師。這在早年是相當稀罕的。
公公本是中醫,患有氣喘病。有一次病危,全家為他禱告,又活過來。後來他說自己的靈魂被接到天上,到了一個很美麗的地方,但主耶穌要他回到地上來。此事之後,我們家每天都有家庭禮拜,並常選唱有關天堂的詩歌。
二、家父
我們家族,因公公一人相信耶穌,便都出身基督教家庭,彼此相愛,互相關懷。家父初中時,已信仰堅定。高中時,和友人黃武東在街頭傳福音,輪流講道、唱詩歌。後來黃伯伯做了牧師,任台灣長老會總幹事。父親高中畢業後,被保送台北醫專(台大醫學院前身)。畢業後,到瘧疾橫行的南投縣竹山鎮開業。由於家族大,人口多,父親很能明白窮人的苦況,對他們特別照顧,因此在鄉鎮中備受愛戴,視為中保,當過鄉民代表、議長、縣長,後因腸癌去世。
我家有兄弟姊妹十人。小學時,常到教會聽聖經故事,但總覺得上帝離我十萬八千里,而長輩中當牧師的,說話總一本正經,讓我感到拘謹。到了初中,便漸漸不常上教會;升高中後,更是絕蹟不去。不過學業成績倒很不錯。
爸爸去世時,我唸高中。台中中央廣播電台派人來我家報噩耗,當時只感到很委屈,但不知怎的,直到爸爸下葬,也沒掉一滴眼淚──其實他最疼我。那時我們去了台北,當天有一個人坐了對號快車,從南投趕來,衝進靈堂大哭。家人紛紛說為甚麼讓這人進來?因他是爸的政敵,常說爸的壞話。當時有些人反對國民黨,受槍傷或刀傷送到後方來,爸爸替那些人治病,那人便誣告他是「一二八事件」的幫凶。爸雖受此打擊,也不視他為敵人。那人在靈堂前痛哭懺悔,述說了一段往事:我爸當南投縣長時,曾傾家蕩產建醫院。當時那人因為貪污,被捕入獄,無法還債,家庭生活有問題。我爸到牢裡探他,又幫助他的家庭,更與南投縣的朋友設法使他提早出獄。這事使我們知道爸爸能愛他的敵人;然而家人仍不能接納那人。
三、謝緯醫師
爸爸過世對我影響很大。本來我有美好的夢想,打算進台北醫學院唸牙科,畢業後到美國。我想,做一般醫生不如牙醫好,賺錢容易,上下班為自己而活,也可以有好的享受。
父親去世後,我們醫院的醫生都被其他外科醫院聘走,有些更在附近獨立開設診所。這對我們打擊很大。由於外科醫生供不應求,我們家族中作外科的都在外面,一時沒法召來。
一天,有位外科醫生來訪,對我們說:「你爸爸是我朋友,有甚麼需要我幫忙,儘管說吧!」因他是在美國受訓的,於是就請他幫忙。每次他從南投到松山來回坐計程車,沒有車子,我們奇怪他是醫生竟沒有車,問他來看病人收多少錢?他說:「免費。」他對我們如此仗義幫忙,我跟姊姊商量,便將家中兩部德國車中的一部送給他。他硬不接受,只肯借用。後來才知道,他就是台灣基督長老會總會的議長謝緯醫師。他在南投鎮開了一間大醫院,也是彰化基督教醫院的董事長、二林基督教醫院的董事、埔里肺結核療養院的創辦人,更在台南為烏腳症的病人免費醫治開刀;那兒的人很窮,喝了一些有毒的井水,腳就壞了,需要截肢,手術費很貴,而且截肢後不能工作,變了殘廢,全家陷入困境。當時政府沒管這些事,不幫助那些居民,也沒有為他們驗井水。謝醫師帶領了一群基督徒外科醫生,聯合起來做醫療工作,免費為他們開刀。我們知道後,很樂意將車子送給他,於是他四處奔走醫療工作。並助我們渡過了最艱難的時期。待找到外科醫生後,他才慢慢退下幫忙。
一天,有電話從二林基督教醫院打來,當時他剛吃完感冒藥在睡覺,他太太接了電話,是宜寧基督教醫院有一個急診需要立刻開刀,找遍中部所有基督徒醫生,沒有一位可抽空來幫助。他太太說:「我先生患病,絕對沒可能去。」說話聲吵醒了謝醫師,他知悉情況後說:「他是個窮人,如果我不去,他就會沒救;我去只是累一點而已,我這就去。」立刻睜開睡眼驅車前去。從南投開到彰化,途中要經過一條山路,他因吃藥而昏睡,撞向路旁的大樹,當場死亡。當人發現時,見他穿著補釘得密密麻麻的褲子,卻駕著外國汽車,很是稀奇,等拉他出來一看,才知道是謝緯醫師。
謝醫師很為病人著想;病人老遠從山地來,走上三至六小時來到南投,等兩、三小時看病,回去又得走幾個小時。沒有錢的,醫生給他們錢帶回去,或買車票給他們;不能回去的,則找旅館給他們住。因他那麼有愛心,所以很多山胞來他那兒看病。
記得爸爸的葬禮,有不少政要來弔唁,真是場面壯觀;可是我竟沒流下一滴眼淚。然而謝緯醫師去世,參加喪禮的共兩千多人,沒有達官貴人,沒有大場面;但當主禮牧師說:「一粒麥子若不落在地裡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籽粒來。」我聽後難過得掉下淚來。默默想:「神啊,我希望將來成為一個醫療傳道人,像謝緯醫師一樣。」結果我重考轉到中山醫科,感到很滿足,因為我的人生有了目標。以前是為自己而活,那時我卻想為著別人而活;因我所敬佩的兩個人都是基督徒,一個是我父親,他可以愛他的敵人;另一個是謝緯醫師,他撇下世上的一切,為上帝、為人而活。
我的尋覓
一、入醫學院
唸醫科二年級時要解剖,屍體就擺在那裡,頓時覺得人生好空虛,不曉得為甚麼而活?人是怎樣的來、怎樣的去...?這些問題充塞著腦子。我發覺中國的孔孟不能給我答案,西方的哲學只會使我頭腦昏亂。
一天我要到台北買書,為了省錢,就住在六叔的教會,在他們的圖書館看到很多書。我生平最愛的就是書,進去一讀,發覺人生問題的解答都記載在那些與聖經有關的書上。聖經竟真能回答我人生所有的問題!原來,我們必須活在上帝的旨意中。這話感動了我。結果我買回去的書,全是聖經參考書。回到家裡,姊姊和姊夫看了,說:「你為甚麼這類書買了那麼多?你要當牧師嗎?」我聽了哈哈大笑說:「我讀了這些書,令我感動,發覺聖經中一切都是真理,我完全沒有辦法否定。可是其中兩點我一直不能做到:一是,耶穌說,要愛你的敵人如同自己;我做不到,但我父親做得到。二是,若有人要跟隨耶穌,就要否定自己,放棄你世上的財產,變賣了分給窮人,每天背起你的十字架來跟隨耶穌。我知道有一個人可以做到,可是已經死了,那就是謝緯醫師。」
在大學裡,雖然我一直遵行聖經的話而行,但每次有人叫我接受堅信禮,我都說等到有一天這兩點我都做到了,才承認自己是基督徒。那時候學校團契只有四個人。有一對姓楊的雙生兄弟拉我去,就變成五個人。那對兄弟要我當會長,其他人則說:「這個人根本沒有堅信,怎可當會長?」這使我開始思考我的信仰問題。
服完了兵役,就決定出國。出國前,擔心來到美國這開放、文明的國家,可能會墮落、放縱私慾,心中有所戒慎警惕。求上帝保守,希望到了美國,不會變成一個墮落的人,我要成為一個更屬靈的人。來到美國,才知道不是享受,乃是吃苦。一天到晚工作;一連工作卅二小時,一天能吃一、兩餐就要感謝上帝了。於是整個人垮了,「美國夢」也破滅了。沒想到來美國是做廉價勞工,賺的錢僅夠餬口。做內科醫生訓練三年,做肺臟醫生訓練兩年,最後一年當肺臟科總醫師。
二、君子好逑
來美不久,很多人向我介紹對象。我對結婚對象只要求兩個條件:一必須是基督徒;二必須願意做醫療傳道工作。結果就是找不到。每次別人介紹,我第一句就問:「是不是基督徒?」她們掉頭就走。後來有一個女孩,我問她是不是基督徒,她說:「我媽媽是。」隨後我問:「你是基督徒嗎?」她說:「我有去教會,也是長老會。」我問她對醫療傳道是否有興趣,她說現在正學醫。我想那麼接近,一定是上帝的旨意吧!於是說:「妳再讀一年就畢業了,那我先向妳提親吧!然後我們辦公證結婚,那麼你可以辦移民,畢業後來紐約,我們就正式結婚。」結果沒想到一辦下去,甚麼問題都出現了。原來她不是基督徒,也不願意作醫療傳道工作。那一年我們的衝突到了極點,電話費高達八百美元,罵來罵去,談的不是愛情,而是報復。我恨透那個自己本來該愛的人。心靈破碎,人生的夢也碎了!最後她問我:「你是不是基督徒?」我說我還不能承認自己是基督徒。她問我:「為甚麼?」我說我至今仍未做到上文所說的兩點。她問:「你現在是否做醫療傳道?」我說:「沒有。」「那你甚麼時候去唸神學院?」「我不曉得。讀醫學院那麼久,我怎麼知道何時才實習完畢。」「那你何時去做醫療傳道?」我說也不曉得,其實我心裡想做。可是她突然說:「偽君子!」一聽這話,頓時感到非常慚愧,這才發覺我真的是個偽君子。既生氣,又痛恨自己!
之後有一天,我在房裡大聲向上帝哭訴:「神呀,求你饒恕我,求你拿走我該拿走的,赦免我一切的罪和心中所充滿的憤怒。這發生的一切都不是我所要、所想的。我怎可以去做醫療傳道呢?神呀!求你饒恕我的罪,我願意接受你作我的救主。」自此我得到了平安、喜樂。可惜不久心裡又煩起來。她要退婚,我不應允。一個基督徒弟兄對我說:「你不應允,就表示你不愛她。」我說:「為甚麼?」「人家不願跟你結婚,你卻不應允,就是故意刁難她幾年,讓她嫁不出去。」
三、上帝來尋我
在此情況下,我惟有想辦法跟她和解。於是駕車十二小時去找她,求她饒恕我一切的錯,我也願饒恕她一切的不是,讓我們重新開始。可她說:「可以饒恕你一切的錯,但沒法忘記我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我聽後非常難過。可是,感謝上帝,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耶穌為我們的罪釘死在十架上,以寶血塗抹、洗淨我們的罪的意義。祂的愛是何等長闊高深!於是我離開了她。
當我駕車回家,路上見一人拿著牌子寫著要去紐約市。我把車子停下。一個年輕猶太人站在車旁說:「耶穌愛你!」那人滿臉鬍子。我問「弟兄,你要去哪裡?」他說:「弟兄,耶穌愛你!」我來美那麼多年,以前又是校園團契的會長,但從來沒有對人說過:「耶穌愛你」。我只說「耶穌愛世人」,卻說不出「耶穌愛你」。我再問:「弟兄,你要去哪裡?」他說:「紐約。」於是我請他上車,可他一進車內,叫我無法呼吸;他的襪子臭極了!
看他胸前有卡片寫著「耶穌說……」,我問他:「到紐約幹甚麼?」他說:「耶穌差遣我到紐約尋找迷途的羔羊。」這話使我震驚。我們教會的牧師是普林斯頓大學神學院博士,是聖經翻譯者,他也從來沒說過耶穌差遣他做這做那,你這青年人竟是耶穌差遣你?當時我很不高興說:「弟兄呀,你憑甚麼說『耶穌差遣我』?」他打開以賽亞書說:「耶穌進了會堂,然後說:耶和華的靈在我身上,祂用油膏我,傳福音給貧窮的人;然後差遣我去醫治心靈破碎的人,使瞎眼的可以看見,受壓制的得釋放;然後去傳揚上帝美好的福音。」聽後,我驚覺自己就是心靈破碎的人;一隻迷途羔羊。
我見他嘴巴乾燥,就給他水喝,他一口氣喝了百分之六、七十。我想還有十二小時路程呢,他把我的水都喝乾了!實在有點不高興。他又那麼臭。我遞給他一個大蘋果,他一口氣吃掉。我問:「你靠什麼為生?何不找一份工作?」他答道:「上帝供應我一切需要。」我說:「難道你不想找工作嗎?那不是更好嗎?」他說:「弟兄呀,耶穌說:你們不要擔心吃甚麼、住甚麼、用甚麼。你們看天空的飛鳥,也不種也不收,不勞苦,也沒穀倉存放牠的糧食,你們的天父也餵養牠。人豈不比飛鳥更貴重?你看野地的百合花是這樣的美麗,連所羅門王最富貴繁榮的時候,他一身所穿戴的也比不上它。我們為甚麼要擔心吃甚麼、穿甚麼、用甚麼呢?這些都是外邦人──不信主的人所擔心的。小信的人,你們不要為這些憂慮。」我聽了,感到很慚愧。想起自己出門時要帶幾百元美金、一整本支票簿、所有親戚朋友的電話簿、名片本更帶了兩本,以防萬一丟了一本。我這「以防萬一」的心很重,再有就是甚麼信用卡都帶齊全了。
奇怪這個人沒吃沒喝,身無分文,穿的是臭襪子,還叫我不要憂慮吃甚麼、喝甚麼、穿甚麼!於是賭氣說:「我擔心的是一天跑唐人街找好東西吃,又擔心錢花光不夠用,你還說不要憂慮……。」他靜了一陣子,又是耶穌說:「你要先求上帝的國和祂的義,這些東西都要白白賜給你們了。」我聽了心中有愧。一路上,他跟我講的都是「耶穌說……」,我從沒見過像他這樣的人。他是第一個叫我想到那麼多問題的人。
回到紐約,已半夜十一點了。長長十二小時,他坐在我車上,我已受不了,明天我還要上班呢。可是在這樣一個嚴冬晚上,我不能隨便把他放在路旁,只好問:「今晚你住在哪裡?」他不假思索的說:「上帝會供應我所需。」我駛過一座座的橋,他一直沒有說要到哪裡。我真的受不了。過了最後一座橋,他仍不說話。當時已十一時半了。終於我說:「弟兄,你今晚住在我家裡吧!直住到你的神差遣你到別的地方。」他說:「感謝上帝!」他這麼說,豈不說是他的上帝提供了他住的地方嗎?無論如何,我得趕回家了。
我一直以為在這個時代不可能有耶穌時代的門徒──放棄一切跟隨主,身上只有一套衣服、一雙鞋子、一雙襪子,而且不帶錢,為主傳福音。但這人是那麼真實,且完全遵照主耶穌的話去行。他一進我屋,我就感到平安進入我家。我如常的開了電視,坐在沙發上;突然螢幕不見了,他說:「弟兄呀!把電視關上。」我心裡想:誰是這家的主人?請你來我家住,竟把我的電視關掉!我說:「電視有何不妥?」他說:「這不是來自上帝。」我說:「你想怎樣?」他說:「你首先要讀聖經,讀上帝的話,晝夜思想,然後迫切禱告,尋求上帝的國和祂的義,一切所需要的祂就白白賜給你。」看這人,真正是聖潔的,所講的每一句話都是耶穌說的,真是厲害!面對每一件事都可以引用耶穌的話。
清早起來,他就讀經、禱告,然後去傳福音。問我哪個地方最糟糕,他就往哪裡去。招待了他三個星期,認識我的人知道這事,都罵我竟招呼一個搭便車的人來家裡住。他們都問:「你看過他的身份證嗎?」我說:「沒有,他只說自己以前是個壞人。」他們罵我:「為甚麼明明知道他以前是壞人,還讓他在你家裡住?」我說:「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聖潔的人,我不後悔!」
之後,我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長老會,對牧師說:「我要接受堅信禮。」我生命中兩個難題遇上那人之後都解決了。一是我可以對人說:「我愛你,耶穌愛你。」二是我到此才發覺,不是死去的人才可以跟隨耶穌,在我面前,一個活生生,曾跟我住了三個星期的人,放棄了世上的一切,每天背著十字架來跟隨主。我本以為這個世代不可能有,兩千年前才有呢!
接受堅信禮後,覺得以前吃飽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實在沒意思,現在坐下來心中有無比的平安、喜樂,靜靜默想上帝的話語,在靈裡禱告,實在享受,不覺時間的過去。我從沒想過聖經中耶穌所講的每句話都是真的。耶穌說:如果有人接待你,就是接待我。那人走後,竟把我一切的不對都改正過來。
最偉大的大醫生
過去幾年,我在紐約市衛斯理公會醫院的主任很愛護我,叫我當內科總管,將四十六位內科醫生交給我管,我當總醫生。但來美學醫數年,卻發現我所學的醫學,不及上帝醫治的大能,全世界第一流的醫生是耶穌。許多時候,看病寫處方並不見得能醫好病人,而靠著禱告的大能,病人卻漸漸地康復。真不知道該不該跟病人收費!我這個內科主治醫師實在做不下去了,於是謙卑地來到上帝面前說,我不想做醫生了。我禁食禱告了兩個月,確知上帝呼召我傳福音,從那天起,我心中的平安實在無法形容。但我不知怎麼傳福音,就再禁食禱告。之後得著啟示,知道要出來作醫療傳道,服事上帝、服事人。漸漸地,上帝為我開路,有人開始請我傳福音,於是踏上了醫療傳福音的路,以傳福音為主業。
後來上帝帶領我一家人來加州,在舊金山聖荷西考美國內科主治醫師執照。放下了三年的醫學,又再重新拾起,上帝也奇蹟式地幫助我順利通過考試。如今來到灣區已三年了。
記得初到舊金山找工作,在一位教會弟兄家裡住。翌日這弟兄就被送到醫院,經過會診,決定開刀。他因幾個月前車禍撞向公路外的巖石,人被卡住,車子燃燒起來。恰有一輛卡車經過,那司機把他從車內拉出來,方免於死。送院後發覺頸椎骨斷了,要立即開刀;否則壓著頸椎神經,影響呼吸就會死。可是出院後竟沒法坐下,因腰椎也斷了。當時醫生將注意力都放在頸部,沒注意到腰椎。那朋友原來在台灣當外科醫師,來美後暫時做醫生助手,遇到很多逆境,開餐館生意不錯,於是又多開一間,豈料被騙,買餐館時竟買了人家幾萬元的債。後來一個大地震,旁邊整個房子都倒塌了。這下子又遇上車禍,真是幾經波折!於是我跟他講見證,他沒聽進去。第二天我再講,他聽了。到中午我離去前,要他讓主耶穌改變他,他請我為他禱告。我說:「你相信耶穌能醫治你的病嗎?」他說:「我信。」我為他禱告後,正要離去。突然他說:「腰好了,忽然我的疼痛好了!」我說:「感謝上帝醫治了你的病。」他說:「醫師,我真正完全的好了,你禱告完,我真正好了!那天下午見神經科醫師時,他說:「經過禱告,好了!」
我在舊金山灣區的東華醫院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一星期只需上班兩天,其餘大部分時間服事上帝。至於我家的需要,天父必供應,只要我們先求祂的國和祂的義。
(縱燕玲撰寫)
(按:楊醫師已成立「榮神國際傳道事工協會」,今年六月在一美國教會被按立作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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