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才是受害者（三幕劇）

田舍

幕後朗誦：耶和華神呼喚那人，對他說：「你在那裏？」他說：「我在園中聽見祢的聲音，我就害怕，因為我赤身露體，我便藏了。」耶和華說：「誰告訴你赤身露體呢？莫非你吃了我吩咐你不可吃的那樹上的果子麼？」那人說：「祢所賜給我，與我同居的女人，她把那樹上的果子給我，我就吃了。」耶和華神對女人說：「妳作的是甚麼呢？」女人說：「那蛇引誘我，我就吃了。」（創世記三9-13）

第一幕

時間：一九六零年代前
地點：法院
人物：貓、老鼠、法官

貓：啟稟大人，老鼠偷油時，被小人當場逮捕，現在人贓並獲。此乃老鼠留有指紋的油瓶，請大人過目明斷。

法官：老鼠，你可肯認罪？

老鼠（滿臉慚愧）：小人認罪，小人實在窮得沒有飯吃，逼不得已鋌而走險，還望大人開恩，小人以後不敢再犯。

法官：本席宣判，老鼠偷竊罪名成立。

第二幕

時間：一九九○年代
地點：法院
人物：貓、老鼠、法官、狐狸、心理學家、精神病學家、社會學家、遺傳學家、陪審員等

貓：啟稟大人，老鼠偷油時，被小人當場逮捕，現在人贓並獲。此乃老鼠留有指紋的油瓶，請大人過目明斷。

法官：請老鼠代表律師上庭。

狐狸：法官大人，本人請了四位專家上堂來為老鼠作證，望大人允准。

法官：允准四位專家上堂作證。

（心理學家，精神病學家，社會學家，遺傳學家依次登上證人台。）

心理學家：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根據本人替老鼠做的詳細心理測驗顯示，老鼠小時曾受虐待，在人們歧視中成長。人類養狗、養貓，卻一直視老鼠為小偷，為竊賊。這對老鼠成長的心理，造成很大傷害，形成他日後有一種報復行動，要去偷，去破壞。老鼠其實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精神病學家：老鼠患的是偷竊狂，他不是偷上了癮，而是病入膏肓，他已不能不偷，不能自製，他幹甚麼自己也不知道。他不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他為疾病折磨，他自己才是可憐的受害者。

社會學家：老鼠自小就跟著父母和兄弟姊妹去偷，別無一技之長。他們整個家族都偷，沒有人告訴他，這種行為是不對的。他只是重復父母和家族的行為，這種社會行為，已成了他的天性和求生技倆。他不能不偷，因為他別無所長，也因為他窮，找不到工作，沒有人肯信任他、給他機會。沒有人請他看門口、抓老鼠，他只好偷。社會對他是不公平的。他是他的家庭、家族，和社會的受害者，懲罰他是不公平的。

遺傳學家：我研究了老鼠的基因，他偷竊的習慣是先天性使然的，他的基因與別不同，自然界不知為甚麼出了這麼一個錯誤的基因，老鼠生下來非偷不可，他不能不偷，不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他自己才是個可憐的受害者。

（老鼠在狐狸的授意下，痛哭失聲。）

狐狸：老鼠你有甚麼話說？

老鼠（泣不成聲）：嗚嗚……嗚嗚……我也不是想偷的，我每次偷完，都好難過，但又不能不偷。我覺得在我體內，好象裝了一個程式，使我不能自己。我已受到世界上最痛苦的懲罰，就是一生一世，都得作小偷。全世界都沒有人瞭解我，嗚嗚……嗚嗚……。

（哭聲從法庭各個角落此起彼落。）

狐狸：法官大人，我想問貓先生幾句。

法官：請求獲准。

（貓登上證人台。）

狐狸：請問貓先生你可曾偷過東西？

貓（機警地）：我是原告，是來證實老鼠偷油的，不是來被審訊的。

狐狸：法官大人，這是牽涉到證人供詞是否可信的問題。根據本人調查，貓曾於某年某月某日，在主人的廚房裏偷了一條魚。又在某年某月某日在主人客廳裏的魚缸中，抓了一條活魚。貓先生，我說的可是真話？

貓（臉漲紅）：我過去的事，與本案無關。即或我曾有過，並不代表老鼠無罪。

狐狸（面有得色）：法官大人，我希望你明白，此案乃是賊控告賊的案件。我的話說完。

法官（拍驚堂木）：老鼠身世可憐，偷竊乃不得已的事，是社會的錯、人類的錯、家庭的錯。如果有造物主，是造物主的錯。本席宣判，老鼠無罪釋放。貓你有人養，卻不體諒老鼠覓食艱難和受人歧視的痛苦，以後你得好好同情老鼠才是。退庭！

第三幕

時間：一九九○年代，比第二幕稍後
地點：法院門外
人物：市民甲、乙、丙、丁、一白髮老者
場景：老鼠為患，鼠疫流行。死者、病者倒臥街頭

市民甲：天啊！你為何使老鼠為患，加害我們？

市民乙：上蒼何其殘忍，以鼠疫殺害眾生！

老者：讓我想一下，好象有甚麼事不對勁。我已夠老了，看到許多的事。是不是我們有甚麼地方出了問題？當初始祖生活在伊甸園裏，多麼快樂逍遙。上帝派他們管理全地各樣的活物，又是多麼尊榮。現在我們卻落得躺臥街頭受老鼠欺凌。是不是我們犯了上帝設計創造上的一個大忌，譬如觸動了一個降禍的樞紐，致使災禍延綿？

眾人：我不明白你講甚麼。

市民丙：瘋子！你想咒詛我們、指責我們不是嗎？你是誰？你有資格嗎？你無過嗎？

市民丁：你想為上天申辯，把罪過都歸到我們頭上嗎？

（眾人上，來勢凶凶，欲打老者。）

──幕下──

幕後慢板誦讀：

禍哉，那些稱惡為善，稱善為惡，以暗為光，以光為暗，以苦為甜，以甜為苦的人。禍哉，那些自以為有智慧，自看為通達的人。（以賽亞書五20-21）

神的事情，人所能知的，原顯明在人心裏。因為神已經給他們顯明。自從造天地以來，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能見，但借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因為他們雖然知道神，卻不當作神榮耀祂，也不感謝祂。他們的思念變為虛妄，無知的心就昏暗了。自稱為聰明，反成了愚拙。（羅馬書一19-22）

我們若認自己的罪，神是信實的，是公義的，必要赦免我們的罪，洗淨我們一切的不義。（約翰一書一9）

不要以惡報惡，你不可為惡所勝，反要以善勝惡。（羅馬書十二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