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和成就筑不起幸福家庭
锺淑芳/张俊明
学业与生意不能使我满/锺淑芳
我十八岁做过埠新娘,从香港嫁到拉丁美洲的牙买加。抵达後,除了丈夫外,别无朋友。加上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同,丈夫又忙於生意,我的心灵十分空虚,脾气变得暴躁,不愿与人来往。最令我难过的是丈夫不了解我,完全不知道我离家远居异域的痛苦,常把我一人留在家里。
我为了工作,在夜间进修。繁忙的学习使我忘记心灵的虚空。每一科的结业证书都叫我高兴好几天。我这样不停的进修,在知识上是进步了,却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放在学习的时间太多,疏远了丈夫和孩子,婚姻亮起了红灯,人际关系坏透了。
本来以为,读书可以填补心灵空虚,哪里知道,对我而言,却更增添烦恼。而我一直所渴慕所要寻找的平安丶喜乐和满足,却不知往哪里去寻。我苦恼极了,不知怎样解决这众多的问题。
在求救无门之时,我向一位朋友诉说心中的苦恼。她是基督徒,告诉我耶稣能解决一切的困难。她教我祷告倚靠神。我半信半疑。对这种方法不感兴趣。虽说我十七岁已在香港受洗,但没有信心,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基督徒而已。
可是这位朋友不断为我祈祷。她借我一些书看。有一本叫《一个合神心意的王》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书中提及,大卫多次被扫罗追杀,然而他几次都以德报怨。这种心胸非普通人能有。如果上帝能帮助大卫有这样广阔的心胸,我也愿意祂帮助我解决这许多问题。我对这书爱不释手,连带也读起圣经来。我想多认识上帝一点,於是学习祷告,参加查经班,诚心接受耶稣基督。
这次我真的是从心里切实相信接受主了,相信以後,我发现自己整个人起了变化。我心里充满了平安喜乐。以前拿结业证书也没这麽快乐过。我的人际关系显着改进。我有了新的生命,与丈夫和好,与儿子重新建立母子亲情。我们珍惜一家相聚的时间。每天晚上,我们有家庭礼拜,也将儿子带到父神面前。
我看见丈夫也改变了。他重拾对上帝失落的信心。原来他从前读中学时,也虔诚过,但後来远离天父,十几年没上教堂,亦不敢提自己是基督徒。现在他重返天父家中。我们二人同心,开放自己的家,与几个爱主的基督徒一同查经。五年後,这个查经班成为牙买加唯一的华人教会。
现在我仍努力学习,不过不再以自己的学业及生意上的成就为奋斗目标。我是为上帝努力,装备自己,盼望为主所用。人生在世,有如客旅,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惟有领人归向耶稣基督,使他们得着永生,才是永存的事业,比赚取金钱名利,更能叫人满足快乐。
出也蒙福,入也蒙福/张俊明
我生长在香港新界大埔。十二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位西教士的儿子。他有一辆脚踏车,为了借脚踏车玩,他邀请我参加主日学,我只好参加。
後来我认识了耶稣,四年後受洗,非常虔诚。有些亲戚看见我在街头拉手风琴,与牧师和传道人一起传福音,就给我远在牙买加的父母打报告,说我信教入迷,恐怕会去做道理子(传道人)云云。其实他们有所不知,那时我不但没有做传道人的念头,而且做传道人也不是自己要做便做的,得看上帝在各人身上的旨意如何。至於信得“迷”,就是信得真,信得虔诚,那最好不过,如果信得若即若离,似真似假,才有问题。我後来就是因为信得不够“迷”,所以才跌倒。
我在香港由祖母抚养,她对我相信耶稣起初不很了解。後来看到教会的年轻人很纯洁,很端庄,与邻里街坊的“飞仔”(不良青年)大不相同,就由反对变成赞成。我们街上那些“飞仔”,常穿着奇装异服,无所事事,终日在街头留连,吸烟,满口粗言秽语,向街上的女孩吹口哨。有些还背地里吸毒,抢劫,然後坐牢。祖母当然宁愿我上教堂,不跟他们去鬼混。
回顾昔日幼年的伙伴,真打从心里感谢神。祂保守了我,使我加入教会,不与他们同流,否则後果实在不堪设想。我们当中除了那些洁身自爱的丶参加教会的,或迁离这环境的,其馀个个都因贪玩,贪刺激,受不住引诱,无心向学。许多甚至加入黑社会,或染上毒瘾而至皮包骨,也有犯了大案,目前仍在监狱服刑的。一个因为“开片”(群殴)而成了刀下亡魂。我为他们每一个叹息,曾经有人向他们传过福音,只是他们不听,自己拒绝救恩,结果选择了死亡的路。
我十六岁赴牙买加与双亲团聚。此地没有华人教会,仅有由土生华侨主持的聚会,英语讲道,客语传译。我断断续续参加了一段日子,便不去了。赴加拿大求学的三年,也跟基督徒朋友上过教堂。只是回牙买加後十二年,都没去教堂。
那时我在牙买加的生意,有些小成就。金钱名利引诱非常大。我把上帝抛到脑後,随波逐流。生活行为渐渐与不信的人没有分别,徒有基督徒虚名,不如乾脆不认是基督徒算了。不过,碰到危难时,我还记得呼求上帝的──只不过事过境迁以後,就会忘得一乾二净。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九八四年。那年我们认识一对从香港来的基督徒夫妇。他们的出现改变了我一家此後的路向。妻子在上文中提到,有一位基督徒朋友领她相信耶稣,说的就是这位太太。我们和他们夫妇的认识,可说是“错有错着”;现在想起来,其中必有上帝美好的安排。
那年,有一位亲友从加拿大来电,问我可不可以接待一位从香港大埔来的朋友,他名叫“飞哥”。我听了,以为是从前在大埔墟常驾着红色跑车的那位“飞哥”。一别十数年,我也很想见见这位老街坊,於是一口答应。谁知抵达後,才发觉此“飞哥”不同那“飞哥”!他们只是同名而已。但是既来之,则安之,我也尽心招呼他们。後来他们举家移民来牙买加,我也用爱心尽地主之谊接待他们。後来这家太太带领了我妻信耶稣,而我又回到羊圈,如浪子归家,真可谓接待客旅,无意中接待了天使。
经过十多年流浪,我这次重回父家,真感不配。但慈爱的天父收纳我。不,祂没有离弃我。祂常与我同在。这十年来,我家三次被持枪匪徒行劫,一次贼人向我妻子开了枪,蒙上帝保守,没有击中。又一次,歹徒向我的长子下手,骑劫了他驾驶的小型客货车,捆绑他的双手,把他抛在海边。车子是我们刚买回来接送主日学学生用的。很奇妙的是,警方竟在十二小时内救起我的儿子,找回那已被拆得差不多只剩下车壳的汽车。只见座椅丶车轮丶引擎丶零件等,通通撒满一地。如果再迟一步,恐怕车子早已被劫匪化整为零运走。感谢神!除了失去电池和音响外,所有零件都能找回。我们把各种零件安装妥当後,汽车又行走如初。
一九八八年我家发生一场大火,所有家具丶衣物丶钱财,全化为灰烬,连主日崇拜也须迁往别家。虽然财物损失了,但我们一家大小全部平安。正如诗篇第廿三篇第四节中所说的:“我虽然行过死阴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我们相信,上帝保守了我们,祂在每一次危难中,都与我们同在。这些困难并没有动摇我们的信心。我们所受的灾难,及不上圣经中的约伯。在这些事上,上帝使我们明白,即使人最宝贵的生命,或我们辛苦赚来的金钱,若不是神的恩典,一切都会随时失去。金钱丶名誉和学问,不但不能帮助我们进天国,有时反妨碍我们接受福音。圣经说,富人进天国比骆驼穿过针眼还难,岂无道理呢?
我归回天父家里後,生命有很大改变。以前我努力追求金钱和物质,看赚钱比一切重要。现在我把上帝放在首位,妻子儿女之後,才轮到赚钱。以前我辛苦赚钱,目的只是为满足自己的私欲。现在我明白,生命与财富都是神所赐的,我的身份不是做老板,而是成为上帝的管家。赚钱不是为了满足私欲,而是供应神的圣工需要。人生的目的确定以後,我对上帝不再怀疑。今年退修会结束时,我写下我的心愿:主若愿意,我愿作一个“道理子”,专心服事祂。
(原载於《中信》月刊td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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