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家庭及教會都不願意對性的問題作一種嚴肅而坦誠的探討。只要提到性,大家就坐立不安起來。
在這種閉唇的政策下,竟然有些年輕人肯把他們在性方面遇見的難處告訴我,使我不得不佩服。這些年青朋友在摸索一道防線,在尋找基督徒的標準。他們討論不同程度的肌膚之親:從拖手到性交。他們提及自凟和墮胎的問題。有些希望得多些知識;也有些尋求解脫心中的內疚和沮喪。
雖然我不贊同他們所作的每一件事,我卻很佩服他們那種面對現實的誠摯態度。問題提了出來,表明他們肯承認自己的需要。並且願意把錯誤糾正過來。他們好像在請求:「給我指引迷津吧。」「我願意改過自新。」
今日的社會風氣
這是個即要即有的社會,甚至享樂方面也不例外。
性之樂好像一股浪潮衝激著各種傳播的媒介。報章、雜誌、電台和電視或多或少成為提倡婚前及婚外縱慾的工具。在香港、美加各地的大城市裏,淫穢的讀物垂手可得。
許多年青人在這種道德破產的環境中長大,加上在家庭及教會中缺乏足夠的性教育,他們如何能站穩而不受玷污呢?有一位讀工程的學生很苦惱地對我說:「我的朋友都很喜歡喝酒,有時甚至喝醉。很多還到處拈花惹草。有些索性與女朋友同居。我辦公的設計室掛滿了色情的照片,我好像被包圍在色情的氣氛裏面。我發覺自己的思想常不由自主充塞著這些東西。怎麼辦才好呢?」
青年信徒住在這樣的一個肆無忌憚的社會,許多時候被吸引失去重心。他們讀淫穢的書籍,看色情的電影,拿愛人做試驗品,他們血液裏面的荷爾蒙在沸騰。也有不少人以手淫自娛。
在本章裏面,我將舉出幾個真實的例子,指出婚前或婚外濫性所帶來的災害。
我後悔做了這件事
我正與一班來參加退修會的青年人在一起用午餐,忽然鴻福走了過來,選了一張椅子坐下。我們繼續談話,他偶然插入一兩句。用膳完畢我們正想著離開的時候,鴻福要求約我一談。
房間裏只有我們兩個人。鴻福帶著一臉嚴肅的表情打開了話匣子。「我不知從何說起。」是他的第一句話。我安靜地等著。「這件與我的女友有關。」他又停了下來。
「我們參加同一個查經班。她來查經班不久,大概六個月吧,我便開始注意她。」鴻福終於找到他要說的話。
「後來我們在文字小組一齊事奉,我對她的認識便加深了。她喜歡繪畫,常為查經班的刊物做設計。過了不久,我開始約她外出。」
「我們有了幾次的約會。這段日子很快樂,我們談得很投契,彼此分享心思。漸漸我們對彼此有了真正的認識,大家開始互相傾慕。有一晚......」鴻福突然停下來,頭不住地搖。
「唉!」他又停下來,並且把臉埋在兩個手心裏。
「唉!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那晚中了什麼邪......」最後幾個字好像是從他的牙縫中擠出來一般。
「你是否做了一件你不應該做的事?」我試著幫他,希望緩和他激動的情緒。
他點了點頭。「倒沒什麼越軌的事發生。我吻了她。」
「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做。其實那天晚上我沒有準備這樣做,但不知不覺就發生了。」
「那晚以後還有什麼事發生嗎?」
「自從那晚的事以後,我們未曾真正說過話。」他歎了一口氣。
「好像每次碰頭,大家都覺得很尷尬。她好像故意回避我。
「你試過把那天晚上的事提出來跟她談嗎?」
「試過。但是她好像不願提起。」
「會不會她因內疚而困擾?」
「我想會的。」他點了點頭。
「你自己呢?」
「我也是。我很懊悔做了那件事。」
跟著我們討論一些補救的方法。鴻福後來同意向女友道歉,並嘗試挽回他們的友誼。
鴻福的經驗其實許多年青人也經歷過。他們的身體很會說話。對他們來說,用肉體來溝通比較用思想和精神溝通容易得多。他們的軀體比心智靈活,結果身體語言聲浪之大掩蓋了其他一切的聲音。
鴻福與他女友其實可以進一步發展他們的關係。在男女的關係上,「欲速則不達」是一句至理名言。
我感到很內疚
美真與她男友的關係定下來差不多有兩年了。有一次她很坦白地告訴我她感到很內疚。
「我們一直相處得很好,大家彼此相愛,互相照顧,並且還計畫在他服完兵役的兩年後成婚。」
美真很高興地說著她的愛情故事和對未來的憧憬。我不得不提醒她:「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感到內疚呢?」
她把頭低下來,手指在玩弄她的圍巾。她在衡量應該如何說。
「我覺得我們太親熱了。一直我都不想與他有太多肌膚之親,但是他認為親熱些不要緊。雖然我們還未有超友誼的作為,但是我覺得我們已經走得太遠了。」
她跟著喃喃自語,好像在給她以上的說話和舉動下一個註釋。「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總之我裏面感到很不舒服。」
廿個女孩子中,恐怕只有一個像美真那樣肯正視她的罪惡感,並尋求解決的方法。許多女孩子可能會這樣自我安慰:
「反正我們遲早要結婚的。」
「聖經只定姦淫的罪,我根本還未到那種地步。」
「也許我不應自疚。我不需要一個過份敏感的良心,但求不抵觸聖經的教訓不就夠了嗎?」
不錯,有時我們的內疚是由過份敏感的良心所帶來的。但是假如這種自疚持續不散,便值得我們好好去省察一番。
聖經教訓我們要有一個無虧(提前1:5,19;希13:18;彼前3:16,21)和清潔的良心(提前3:9;提後1:3)。好像身體上的痛苦一樣,有虧的良心是一個警告訊號,能救我們逃避將要來的禍患。
要持守一個無虧的良心,最好的方法是根據聖經的原則為自己定一個實際的界限。以男女肌膚之親來說,你應該和愛人一齊訂出一些界限,並且勉力去實踐。你們若能預先有這種準備,便可以心安理得,甚至萬一不慎越過了這些界限,仍然可以有標準可以依循。
若沒有這種共同預先定下來的標準,你們在肌膚接觸中無論越過或不及都會產生被對方欺騙的感覺,並且無從判斷怎樣做是太過,怎樣是不足。這樣你的情緒和舉動只有像擺鐘一樣沒有了定向。結果撒旦乘虛而入,一方面佈設陷阱,一方面不斷指控,你們便永無寧日了。
回到美真的問題。我勸她向男友剖白心中的憂慮。提出自己認為應有的界限,並要求對方同意遵守。
對方若是一個自重有為的男子,他一定會很欣賞這樣一個為雙方幸福而潔身自愛的女孩子。也許最初他會不高興,但一旦冷靜下來,他便會更深的愛這女子。假如他因此而離去,女子更應感謝神,因為這樣可以看出他的實際企圖來。
你想神會赦免嗎?
看過去,他與冬令會中其他幾百個參加的學生沒有什麼分別。他從香港來加拿大攻讀工程。在查經班中很熱心事奉,後來認識了一位元從香港來的姊妹,並且愛上了她。
不知他怎樣找到了我的房間。坐定之後,他說這兩天以來一直在注意我,只是拿不出勇氣約我談話。我便很誠懇地表示歡迎他來。
「我剛才說兩天以來在留意你,因我參加過你所主持『交友與婚姻』的訓練班,覺得很有幫助。我想也許你會明白我的困難,給我一些指引。」
我微笑的向他點點頭,鼓勵他把來找我的目的講出來。
「我現在心中很煩亂和困擾,不曉得應該怎麼說。」他坐在凳的邊緣,俯首不語,兩手緊握著,不時用腳在地上拍了幾下。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他。
「啊?很對不起。也許我太神經緊張了。我名叫志華。」他很自覺地展開了一抹笑容。我等他說下去。
「好吧!讓我開門見山地說。六個月前我和女友鬧翻了。這以前有兩年時間我們的關係算是定下來。但是第二年開始我們常常吵架。」他像想起什麼突然停下來。
「你們第二年常常吵架。」
「是的。」他仍然好像不願意說下去。
過了一會兒。「我想還是單刀直入吧。我們開始極親密,後來就發生了超友誼的關係。」他把頭抬起來,仔細端詳我的面孔。他見我沒有太大的震動便繼續說下去。
「這樣持續了一年多,我們常常爭吵。我相信爭吵的原因是她擔當不起內心的譴責。她可能不願意失去我,所以每都默默地承受。」
「你愛她嗎?」我打岔了他的思路。
「我不曉得,我想是吧。」
「她呢?」
「我想也是吧。」
「後來你們的關係怎樣結束了?」
「我們的關係越來越限於肉體的接觸。在一起的時間也越來越多爭吵。她開始憎恨我。」
「她感覺愛騙嗎?」
志華點了點頭,懊悔得沒有話講。
「你自己感到內疚嗎?」我問他。但這樣問顯然多餘。他臉部的表情答覆了我的問題。
「那你現在預備怎樣做?」
「我不知道。所以來找你。希望你給我指引。」
「你有沒有求神赦免?」
「 有。但你想神會赦免我嗎?」
許多時候,深陷罪坑的信徒很難相信神肯赦免他們。在回顧中,罪如污泥蓋頂,他們無法瞭解當初怎樣會掉下去,現在也不能相信神能救他們出來,並且潔淨他們的污穢。
「神肯潔淨你,但是你肯原諒自己嗎?」
我與志華一同祈禱求神的寬恕。那天天氣非常嚴寒,神的愛卻溫暖了我們的心。我們求神給他力量來饒恕自己,又給他勇氣向以前的女友求恕。
這種創傷不容易痊癒,也許還會留下疤痕,希望志華藉著這個教訓今後更當心自守,而對別人的軟弱和失敗也會有更多的同情和瞭解。
我仍然有資格結婚嗎?
今日有不少基督徒婚前失貞。有些是在他們還未做基督徒之前已失足,這些人可能曾與不止一位異性發生過關係。但也有人在做基督徒之後失足。無論屬於哪一種情形,這些基督徒受過去的陰影深深的牽制著,以致不能與異性朋友建立正常而有意義的關係。他們自覺很不配,正如其中一位說,好像一隻穿過了的舊鞋一樣。
玲過去的生命就有了這樣的一個污點。她的父親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母親是父親第三任太太。父親有一打以上的兒女,又要處理業務;母親忙於社交活動而又好賭,所以玲從小就缺乏父母的愛護。
玲就是在這樣的家庭背景中長大,所以年紀很輕就開始交男朋友。又因她從小缺乏父愛,在潛意識裏選擇了一些年紀較長的男子做朋友。她追求的是一個美滿的關係,可惜她在派對、學校和公司裏面遇到的男人都別有用心。
在玲讀中學和八年的工作中,她曾與數位男人發生關係,結過一次婚,又離了一次婚。離婚後不久,她的一位中學同學帶她參加教會聚會。原來這位同學這些年來不間斷地向她作見證,希望帶她信主。
玲參加聚會一次後決定接受耶穌做救主。並且開始在詩班及教會活動中積極事奉。為了忘記背後,她把一切精力投注在服事主上面。漸漸便結識了許多朋友,並且成為多人心中的良師益友。在一群傾慕她的男士中,有一位是天份甚高的男高音。
他們兩人開始做起朋友來並且感情日增。
那位弟兄對她付出一片真情並且有意娶她為妻。但是玲卻遲疑不決。
「我有資格結婚嗎?」你可以聽得出她的聲調裏面有疑慮。她目不轉睛地望著我,好像要求得到一個答案。她為過去感到苦惱,覺得配不起這位預備用歌喉全時間事奉主的弟兄。她愛他,但是過去的陰影使她懷疑自己是否能真的對他有益處。
我正在思索如何回答她的時候,她再問:「你認為怎樣?我可以結婚嗎?」她這樣問不是沒有耐心,只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不錯,玲曾求主赦免她過去的罪孽。不錯,那位弟兄也知道她過去的事。不錯,無論神要那位弟兄做什麼,她都願意全心全力支持他。不錯。可惜她還是覺得配不上。
我找開聖經,與她一齊念羅:5:6-8(參看本書第二章),我特別指出主那無條件的愛、饒恕與接納。又鼓勵她也同樣地接納與原諒自己。
接受主的饒恕並不表示看輕罪的嚴重性,而是把主受死的功效應用在我們的身上。換句話說,我們不肯饒恕自己,便是看輕主赦罪的大恩,認為那是不完全和沒有功效的。
毫無疑問玲已經明白聖經的教導,也很真誠的求神幫助她無條件地原諒和接納自己。然而要她戰勝內心的自卑感卻是一場未打完的仗。那惡者仍然會繼續指揮她。但是玲若肯抓緊聖經的應許,也一定可以克服她的困難。
「耶和華說,你們來,我們彼此辯論。你們的罪雖像硃紅,必變成雪白,雖紅如丹顏,必白如羊毛」(賽 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