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裡的星星

方華

一個小男孩從幼稚園回家,興致勃勃跟父親說:「爸爸,你知道嗎?蘋果裡面有一顆星星耶!」他爸爸敷衍地回應:「啊,是嗎?」小男孩並不放棄,他去拿了一個蘋果和一把刀來,要切開蘋果給爸爸看。他把蘋果攔腰一切,媽媽在旁邊瞥見,忍不住咕嚕著說:「切錯了。」

小男孩興奮地高舉著半邊蘋果:「看,一顆星星!」

成年人有很多生活經驗,不過這些經驗也就同時成了他們的包袱。我們吃蘋果還不夠多,幾時見過裡面有顆星星?還有,切蘋果是把它豎起,從果蒂切下去;恰恰是這些習慣和固有的知識,讓我們看不見蘋果裡的星星。

攔阻我們看見星星的,還有對生活麻木的態度。只有那保持對生活躍躍欲試的心、對環境好奇的眼光,才可以看見各種本來就存在、只是人們視而不見的奇妙東西。最糟糕的情況是,即使小男孩高興地向我們展示蘋果裡的星星,我們也毫不感興趣:「那又怎樣?」當小小的秘密、一點點意外的發現,不能叫我們喜悅時,我們就知道,我們內心早已枯乾,我們的生命,只如一道乾涸的河床。

耶穌曾經對門徒說,你們若不回轉,變成小孩子一樣,一定不能進天國。成人的心,有太多成見,不成氣候,事實上難以看到天國的榮美。

小組裡一位組員,最近和我們講到被解僱的經歷。被解僱當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兒,更何況她覺得僱主有不公之處,但是比對上一次被無理解僱的經歷──那時候她還沒有信耶穌,她說這一次真正經歷到內心的平安,和不受憤怒與沮喪的轄制。她不無訝異,同樣壞的事情,自己竟可有截然不同的反應和感受。信仰沒有保證她一帆風順,但是她有了不同的眼光、不同的力量。

用不同的方法切蘋果,就可以看到裡面的星星。如果我們回轉,上主一定可以叫我們用小孩子的眼光,看到事物的不同真相,欣賞到生命與萬物的奇妙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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