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揮天才

田舍

它是一隻棋子,可它又不同一般棋子,它是一隻車!馬行日,象行田,兵卒舉步維艱,寸步爬行,說不定還未過河,就已一命鳴呼。車可不同,橫衝直撞,進退自如,無堅不摧,只要入敵人陷阱,不和對方的車硬拼,便可過關斬將,所向披靡。就是把守險要,也能一夫當關,萬夫莫敵。

它自豪是一隻車。棋手是個善於用車的人,偶遇危難,寧可折馬損炮,也不願失去它。而它,往往不負所望,一個翻身,就直搗敵營,將軍抽車,一直迫至對手投降,廔建大功。

「啊!原來車是可以運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的!」每一次勝利,觀棋者都歡聲雷動,讚歎不已。

棋手總是強忍得意之色,微笑謙讓,說:「千軍易得,良將難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沒有了這一隻車,我勝不了呢。」

「啊!真了不起!」大家都投以欽羨顏色。

有些人是受不起讚美的,過分的讚美,過大的榮譽,能使人目炫頭昏,以為自己真了不起。漸漸這只車以為己真的是勝利和成功的化身。棋手之所以常勝,乃是因為有它這位偉大功臣哩!豈不是嗎?他的對手逢戰必敗,而即使和它同處一的棋子,都在許多不同的戰役中各有死傷;獨有它,永遠不死,永打不倒,攻無不克,保帥殺敵,使敵方全軍盡墨。它覺得自己是一隻非常特殊、了不起的棋子,它不是普通的棋子。棋手不是說過沒有它不行嗎?但是,它沒有棋手,依然是一隻車啊!它覺得棋盤這個框框束縳了它的天才,它太委屈了!若非給那些無聊的棋規限制,它必能成就更大。

它說:「我必須突破這個框框。我要自由絕對的自由!我要把我的天才發揮得光芒萬丈。」

「甚麼全面佈局,上馬督卒?都是些無用的傢夥、悶人的庸才。我一個就可抵一百個,橫掃千軍。」

「為甚麼要我守著這個死板的棋盤、落伍的棋規?規則是人定的。說不定是愚蠢、沒有學問的前人所定。現在是甚麼世代了?人的學問不斷進步,為甚麼還只許我直行棋行?我為甚麼不能空襲及斜行殺敵?沒有空軍的世代已經過去了。像我這樣的天才,竟被限制在這個框框之內,簡直是天大浪費!」

「為甚麼我總得忍受棋手的擺佈,他要我前行就前行,退後就退後,停頓就停頓?為甚麼我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到底殺敵的是他還是我?」

他宣佈:「為了維護尊嚴,發展才能,我決定離開棋手,離開所有的規則束縳。」

所有的棋子都依依不捨;圍著它說:「你走了我們怎辦?我們沒你不行。」

它暗暗冷笑,心想:「我卻用不著你們。」

棋子們說:「我們一向合作愉快,你到外面勢孤力寡。」

它想:「你們當然愉快,因為你們沾我的光。哼,沒有我,你們輸定了。」

它悄悄的走了,脫離了棋手、棋盤與同伴。外面的世界好大,真個天空海闊任鳥飛。再沒有棋盤、棋規限制它、與它為難了。它完全自由了。可是,它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是一隻很渺小的棋子。只是一隻棋子啊!是車、是兵卒都無所謂,因為離了棋盤,它已經完全失去作用!它躺在地上牆角一段日子,然後被人掃進垃圾桶裡。外面並沒有偉大的勝利在等著它,只有焚化爐的火在等著。

而那位棋手,不見了他的愛將,起初確感煩惱,尋找了好一下子,然後他汽水蓋代替那失去的車。他照樣戰無不勝,利用汽水蓋擒拿敵方的將領。

寓意:絕對的自由,並不代表橫溢的天才得以發揮。有些人的光彩,只表現在團隊合作,便須遵守團隊「遊戲規則」,犧牲部分個人自由。

成功是在神的手中,完成神的計劃──從大局著眼;不是從個人著眼──追求發揮自己、突出自己。離開神的絕對的自由,反招滅亡。

神要使用誰便使用誰,沒有人是不可取代的。神可「從灰塵裡抬舉貧寒人,從糞中提拔窮乏人,使他們與王子同坐,得著榮耀的座位。」(撒母耳上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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