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傲何罪之有？

錢志群

最近在網上讀到一位初中生寫的作文，叫《驕傲的悲劇》。這篇短文從一隻蚊子鬥敗了百獸之王獅子後，因驕傲而栽在一張蜘蛛網上被蜘蛛吃掉的寓言故事入筆，舉例中國歷史上諸葛亮手下虎將馬謖因驕傲而失敗、過五關斬六將的關羽因驕傲而喪生。短文的結論是：驕傲會毀掉自己。

古今中外不乏驕傲的悲劇。泰坦尼克巨輪的建成確實是當時造船業的巨大突破，船名的希臘原文就是巨人的意思。當時有雜誌驕傲地說它永遠不沉；造船人中甚至有人敢說連上帝都無法讓它沉沒。船長為展現它的性能，毫無顧忌地全速從倫敦駛往紐約，結果遇到冰山而來不及轉向，離港五天便沉入海底，舉世震驚。

西方驕傲者的代表之一就是德國著名哲學家、語言學家、詩人、作曲家、思想家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他不僅在《瞧！這個人》自傳中沾沾自喜地問，我為甚麼這樣有智慧、這麼聰明，更在《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一書中，三次狂言：「上帝死了」。上帝是永遠不死的，可他自己倒是在精神崩潰、發瘋十年後死去。

驕傲在我們眼裡不過是一種錯，但在上帝眼裡卻是一種罪，且是萬罪之源。在天使大軍中，天使長路西法因為自己被上帝造得非常榮美、有智慧、有能力，並負責統領眾天使來敬拜上帝，便驕傲地認為自己應該與上帝同得榮耀和讚美，因而墮落成為撒但。此後，在牠誘導下，始祖亞當和夏娃也想如上帝那樣能知善惡，於是偷吃了上帝告誡吃了必死的分別善惡樹上的果子。吃了後，他們反而更不知善惡，亞當居然敢對上帝一箭雙雕地推卸責任：「祢所賜給我、與我同居的女人，她把那樹上的果子給我，我就吃了。」（創世記3：12）於是驕傲等罪性從此在人類的繁衍中代代遺傳。翻開聖經從頭到尾充滿著驕傲必敗的例子：挪亞時代，人們把上帝的警告當成耳邊風，招致史無前例的大洪水；挪亞的後代為了抬高自己而造通天的巴別塔，因而被上帝變亂了語言；希西家王驕傲地在仇敵巴比倫國使者面前毫無保留地炫耀國中財寶，埋下了被滅的禍根；巴比倫王尼布甲尼撒因帝國昌盛而目空一切，被上帝懲罰，變為吃草如牛的瘋子；大希律王的孫子希律亞基帕一世，在推羅、西頓派來求和的使者面前不歸榮耀給上帝，因而被蟲咬死等等。聖經反覆勸誡人們：上帝「耶和華所恨惡的有六樣，連祂心所憎惡的共有七樣：就是高傲的眼，撒謊的舌，流無辜人血的手，圖謀惡計的心，飛跑行惡的腳，吐謊言的假見證，並弟兄中布散紛爭的人。」（箴言6：16-19）驕傲為諸罪之首。「驕傲在敗壞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箴言16：18）「凡自高的，必降為卑。」（路加福音14：11, 18：14；馬太福音23：12）因為「上帝阻擋驕傲的人」（彼得前書5：5；雅各書4：6）。

驕傲到底何罪之有？一從縱向看，驕傲阻隔了我們與造我們、愛我們的上帝之間的關係。我們不僅因此否定祂的存在，而且會仗著上帝所賜的聰明才幹，自認為是自己生命的主宰，甚至敢在上帝面前胡作非為。二從橫向看，驕傲阻隔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使人失去應有的愛心和關心，行事為人以我為大，常常傷害別人，因「驕傲只啟爭競」（箴言13：10）。三從自身看，驕傲會帶來自我滿足，失去上進的動力而最終落後和失敗。

我們到底有甚麼值得驕傲的？第一，天賦不是出於自己。你比人智商高、個子高、嗓音好你就可以小看別人了嗎？「使你與人不同的是誰呢？你有甚麼不是領受的呢？若是領受的，為何自誇，彷彿不是領受的呢？」（哥林多前書4：7）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領受，寸有所長，尺有所短。上帝造你的基因、指紋、特長都是獨一無二的，不需自卑

但也不要自傲。第二，成功不取決於自己。「求王恩的人多；定人事乃在耶和華。」（箴言29：26）謀事在人，成事在上帝。第三，生死不在自己手上。生，我們無法選擇；死，我們同樣無法選擇。

驕傲的出路在哪裡？謙卑。上帝應許「賜恩給謙卑的人」（彼得前書5：5；雅各書4：6）。「自卑的，必升為高。」（路加福音14：11,18：14；馬太福音23：12）「虛心的人有福了！」（馬太福音5：3）

但願《驕傲的悲劇》的小作者寫文章不要只是為了得成績，更是成為她今後的人生態度。但是很難保證，她在謙虛而進步後，不知不覺中很可能又滋生了驕傲。因為驕傲是人的一種本性，很難被自己制服；要制服它，只有靠聖靈。如果我們能謙卑在上帝面前，不光能得到祂所賜的永生，也會得到聖靈永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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