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舌頭上有愛

錢志群

哪怕問剛懂事的孩子嘴巴是做甚麼用的？他們也能答：吃飯和說話。換句話說，嘴巴的功用就是吞與吐。吞進的是食物，吐出的是話語。

我們一日三餐吃營養、吃口味，但一天到晚也說怨言、說氣話。難怪聖經上說：「入口的不能污穢人，出口的乃能污穢人。」（馬太福音十五11）舌頭總在演雙簧。

舌頭的惡意衍生出一個語彙，叫「語言暴力」，就是用諸如謾罵、詆毀、蔑視、嘲笑、恐嚇、挖苦、貶損等侮辱歧視性不文明語言，對人做言語攻擊，話中帶刺、惡語相加、髒話連篇，讓人受傷。如今，中國連小學生也開始練他們的嘴功：「傻豬」、「別給臉不要臉」、「換作我樓上跳下去算了」等等。中國少年兒童平安行動組委會發佈一項調查顯示，八成多（81.45%）被訪小學生認為，「語言傷害」是最急需解決的問題，可見語言污染已到了何等嚴重的程度！甚至有些老師也好不到哪裡去，會說出「怎麼這樣笨，教這麼多年書沒見過你這樣的」之類的話，在學生心頭烙上傷痕，也許一個孩子的一生就此被毀。

語言暴力常能讓人懷恨在心，甚至暴跳如雷，容易導致夫妻反目、兒女反叛、朋友成仇、鄰里不和、路人爭執。尖酸刻薄的話有時還會演變成身體暴力、生命悲劇。年過七旬的清華大學晏教授一家三口，乘坐公交車時被售票員錯認了他們的上車地點，為補不補一元的票爭執後，14歲的女兒氣憤地罵道：「怎麼這麼不講理？甚麼玩意兒，真不是東西！」被激怒的女售票員上前掐其脖子，致她昏癱，繼而死亡。售票員也被判處死緩。舌戰雙方常常是兩敗俱傷，所以智者規勸：「謹守口與舌的，就保守自己免受災難。」（箴言廿一23）

可是又有幾個人能控制住自己的舌頭呢？聖經中點破了舌頭的本相：「舌頭就是火，在我們百體中，舌頭是個罪惡的世界，能污穢全身，也能把生命的輪子點起來，並且是從地獄裡點著的」；「惟獨舌頭沒有人能制伏，是不止息的惡物，滿了害死人的毒氣」（雅各書三6,8）。

也許舌頭會感到委屈，因為它能說出好聽的話、唱出好聽的歌。它何嘗不想討人喜悅？因為「一句話說得合宜，就如金蘋果在銀網子裡」（箴言廿五11）。但是，它常常是身不由己；因為出口的都是從心裡發出的，它總被心支配和奴役。當時，反對和跟從主耶穌的人，都不能明白主說的「入口的不能污穢人，出口的乃能污穢人」到底是甚麼意思，於是主做了清楚的解釋：「豈不知凡入口的，是運到肚子裡，又落在茅廁裡嗎？惟獨出口的，是從心裡發出來的，這才污穢人。因為從心裡發出來的，有惡念、凶殺、姦淫、苟合、偷盜、妄證、謗讟。這都是污穢人的」（馬太福音十五17至20）。一句話，舌頭不是它自己的主人，心才是一切問題的根源。心裡滿了罪，流出來的豈能不是惡語？

這樣說來，誰能制伏人心呢？罪人無法自救，也無法互救。好的家教、學校德育、自我修養固然重要，可是有幾多人在別人舌頭不友好時能讓自己的舌頭長久沉默呢？

治本的處方在哪裡？上帝已經為我們開出一劑：「你要保守你心，勝過保守一切，因為一生的果效是從心發出」（箴言四23）。怎麼保守我們的心？就是來到主耶穌面前認罪悔改，認祂為主，祂便差遣聖靈進駐我們裡面，甦醒我們的良心，並用奇妙的力量不斷教導、鼓勵和提醒我們，管理好自己的舌頭：「惟用愛心說誠實話」（以弗所書四15）；「污穢的言語一句不可出口，只要隨事說造就人的好話，叫聽見的人得益處」（四29）；「淫詞、妄語，和戲笑的話都不相宜；總要說感謝的話」（五4）；「不以惡報惡，以辱罵還辱罵」（彼得前書三9）；「凡所行的，都不要發怨言，起爭論」（腓立比書二14）；「你們的言語要常常帶著和氣，好像用鹽調和，就可知道該怎樣回答各人」（歌羅西書四6）等等。

上帝的話如同鹽一樣，幫助我們殺菌並調出鮮味，漸漸地使我們在抱怨中學會沉默，在誤解中學會理解，在委屈中學會忍耐，在傷害中學會寬恕，慢慢地棄絕髒話、葷話、謊話、嫉妒的話、仇恨的話，舌頭就成為愛心的使者。

舌頭上多了一份愛，人間又如何不多添一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