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吃不得，歪路走不得

方華

有一天晚上和老三坐公車回家，一下車，走了兩步，瞥見路旁有一團黑呼呼的東西，本來已經往前走的步伐，抵不過心中的好奇，又折回來看看。

那是一隻爬蟲樣子的東西，錐子似的頭，圓鼓鼓的身體，四肢和尾巴短，伏在路旁花圃的鐵絲網邊上。旁邊是一個大垃圾箱，形成一個暗角，不留心不會看到。

因為我們站住在細看，在中國人社會，自然就有其他人聚攏過來。一位老先生在我背後大聲嚷嚷：「是穿山甲呢，用來煲湯最補身了。」

好一位道地的廣東人。我也覺得牠是一頭穿山甲，只是沒想到在都市路旁看到牠。穿山甲是受保護的野生動物，於是我拿出手機來報警。

警察來到，掏出電筒照射，這時我可以清楚看到穿山甲的鱗片。牠一動不動，警察懷疑是個仿真製品，再掏出警棍來，拉長了去戳牠的背，憑觸覺他確定這是一頭穿山甲，不過顯然已經死了，於是打電話請求派人來把牠撿去。穿山甲的頸部繞著一條白色的塑膠索帶，我猜想牠是被人偷運入境，窒息而死，就棄置在路旁。

提倡保護動物的人士不免要生氣吧。人類為了口腹之慾真可以枉顧法紀、趕盡殺絕。然而，不知道是咒詛還是嘲弄，許多人並不知道，穿山甲的肉其實是有毒的。他們還以為是補身呢。我的中醫師朋友曾經說過一個病例，一位患肝病的病人差不多都治好了，親友偷運兩頭穿山甲給他治病，他吃了以後就沉不起了。

說起來好像很奇怪，其實屢見不鮮，很多人對明明白白的道理不予理會，對那些言之鑿鑿的無稽之談卻趨之若鶩。好像那些愛美的女子，自己在課堂學過，醫學知識也一致指出，控制體重主要是飲食和運動。顯淺的道理沒有人遵從，那些吹噓有奇效的甚麼療程、甚麼儀器倒可以叫她們把大把銀子貢獻出來。也有那些人物，不去反求諸己，以增加自己的能力和提高修養，卻去擺弄風水、穿戴石頭，寄望於改造運氣。人類這些奇怪行為，由來已久，聖經指出，這是人的愚昧。

人的愚昧，始於他們對上帝的否定。從人心、從創造，上帝是明明可知的，但人要拒絕承認，於是就變得愚昧，從此就做出各種奇怪、不合理的事情。捨正路而不行，專門走歪路，這是人類的困境，也是他們在人生路途上大吃苦頭的原因。耶穌呼喚人要悔改，就是叫他們改變方向。歪路，畢竟是走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