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毛毛蟲

方華

有一種昆蟲叫列隊毛毛蟲，牠們的特徵就是喜歡列隊，後面的跟著前面的走。有一位生物學家法布爾曾經做過一個實驗。他誘使帶頭的毛毛蟲走到一個大花盆邊上，帶領牠繞圈子，直到領頭的毛毛蟲連上了本來在末尾的毛毛蟲。這樣，一列毛毛蟲首尾相連，每一條毛毛蟲都在跟隨前面那一條，牠們就圍著大花盆不停地爬行，周而復始。直到幾天後，毛毛蟲餓得發昏，紛紛從大花盆邊緣掉下來。

不知道你有沒有排長龍的經驗，如果隊伍不長，我不怕排隊；但是很長很長的隊伍總叫我頭昏腦脹。隊伍繞來繞去，你跟目的地完全脫節，看不見目標，只看見前面一個又一個的腦袋和背部，不一會兒，你就疑心自己有沒有排錯隊，是不是真的向著目標走。如果隊伍像天氣報告中的颱風一樣，「幾乎停留不動」的話，心中的惶惑就會令人焦慮不已。

看得見的隊伍，反而能令我們反省自己是否真的正向著目標前進；看不見的隊伍，卻會令我們像那些列隊毛毛蟲，繞著大花盆盲目前進，累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所謂群眾壓力，就是一種毛毛蟲的列隊方式。同事下班都去唱卡拉ＯＫ；又或一起去大吃大喝；又或討論賭球賽，你不參與，會被視為不合群，會受到排擠的，也就是說，把你推出毛毛蟲隊伍以外。至於甚麼是流行話題、時尚裝扮、活動潮流等等，也都是不同的列隊毛毛蟲的繞圈子活動。

離了隊伍是不是很悲慘，倒要看你自己有沒有一個目標。沒有目標，又沒有前面的一條毛毛蟲可跟隨，當然會很失落很孤單。但如果本身有一定的目標，不去追隨其他毛毛蟲繞圈子，可能會更容易到達目的地。孰優孰劣，要看你的價值觀了。

耶穌在世曾教訓祂的門徒要認真選擇自己的路途。祂說不要挑闊的門、大的路去走，因為那道路往往引向死亡；反而窄的門、難行的路才會引到永生。列隊的毛毛蟲徒然人多勢眾，至於方向，大多時候是死路一條，我不要做毛毛蟲，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