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不做零

方華

有一天，老三很認真地教她的好朋友小約學乘數，小約比她低兩班，其實不會乘數。老三教他，一乘一萬就是一萬，一乘五千就是五千，一乘什麼就是什麼，小約學會了。

然後老三問：零乘十是多少？小約答：「是十。」當然不對，答案是零，零乘什麼都是零。

他們這段對話，可以改編為寓言。

我想起不久前和老三看的一本書，名叫《小3的故事》，小3是個淘氣傢伙，亂跑亂撞，一頭栽到 2 的懷中，立時兩個變成了複合數6，於是不能回家，因為它不再是單數，也不再是質數。小3這才知道闖出禍來，幾經辛苦，才回復自我。

這當然是一本給小朋友以數學為題材的書，不過也可以當寓言看。阿拉伯數目字其實很有趣。

一和零就挺有意思，要知道電腦本來不識字，只認識1和0，所以它本來叫電子計算機，它不停運算很多1和0，就做出很複雜的事來。一和零的特質剛好相反，一踫上什麼，就成為什麼；零踫上什麼，對方就成為零。如果比喻為人，零是很霸道的，他吞噬一切，要別人完全跟隨、完全同化。而一卻是很犧牲性的，徹底放下自己，成全對方。

問題在於大部份的人自己喜歡做零，希望周圍的人都是一。世上那有這許多的一，更何況許多的零聚在一起，只能叫世界變成零，只有一才能令世界多姿多采，萬物並育，各有各的燦爛。一雖然好像不見了，但它藉其他東西普遍存在；零雖然獨霸幕前，但其實生存空間愈來愈小。

人要獨大，甚至要取代造物主，這就是罪的來源，結果是被趕出伊甸園，汗流滿臉，方得糊口，最後是出於塵土的要歸回塵土。這是零的悲歌。

上帝不願人在罪中沉淪，差遣耶穌基督來到世上，以無罪之身代人擔負罪責，使相信祂的人歸在祂的名下，因救主的救贖而稱義。以一人之死挽回眾人，這是一的最高境界。

戰勝零的霸道，原來需要一的委身付出。當今荒誕無道之世，從一得贖的人，應該跟隨榜樣，以捨己改變世界，直至有新的伊甸降臨。